雖然是親哥哥,但宴辭還是下意識地先一步扯下了帷帳,將兩人籠罩在了其中。
他手一揚,就用錦被把離晚意裹入懷中,蓋得嚴嚴實實。
宴辭笑得輕鬆恣意,「郡主喝了一點酒,就過來找宴某探討一些事情,具體是什麼事情,哦,世子你確定要讓那些多無關人等來聽嗎?」
離瑾俊逸的臉龐上,滿是陰霾,雖然知道做戲,但這個該死的宴辭也把婠婠給抱得太緊了吧?
不過眼下還是先把人趕走比較好。
離瑾陰沉沉着臉,回頭看了過去,那些看熱鬧的人瞬間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問詢趕來的趙福安。
趙福安可是皇帝身邊的人,他看到離瑾氣得都要拔刀了,趕緊勸說道:「世子世子,這等事情絕對不能鬧大,要不,讓都督跟郡主把衣裳穿妥帖了,去陛下跟前,讓陛下為您跟郡主主持公道吧?」
離瑾瞪了瞪宴辭,最後氣呼呼的拂袖而去。
趙全福也趕緊跟着退了出去,還十分體貼地幫着把門給關上了。
離晚意聽到眾人都走了,她趕緊扯開了被子,氣呼呼地瞪着宴辭,「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宴辭卻不說話,目光往下滑落下來,觸及了一片雪白。
離晚意後知後覺地往下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衣襟竟然也散落開了,她一驚慌趕緊揪住,憤怒地瞪着宴辭,「你給我立刻下榻去!」
宴辭發現小姑娘是真的被氣狠了,嘴角腫着,眼尾紅着,又十分招人。
不過宴辭也知道,現在不能把人給氣過了,萬一把人給氣跑了,他可就沒媳婦了。
「好,我先下榻去整理衣裳,待會讓丫鬟進來伺候你。」
其實宴辭更想親自給離晚意整理衣裳暫時好像還不行,只能以後再說了。
宴辭說到做到,他掀起帘子就下了榻,自己整理好衣袍後,還真的就邁步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一個藍衣丫鬟走了進來。
小姑娘長得十分喜慶,也很活潑,「郡主,都督讓奴婢進來伺候您,您喊奴婢茯苓就行。」
離晚意微微一愣,總是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不過因為茯苓是一味藥材,所以她莫名地對這個小丫鬟很有好感。
她站起來,讓茯苓幫自己整理好衣衫,突然就想起來,「剛才在門口說話,用自己未來夫君發誓的人是你?」
茯苓嘿嘿一笑,「對呀,就是奴婢,反正我未來夫君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了呢,先拿他來發誓用用好了。再說了,奴婢也沒有說謊呀。」
離晚意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剛才跟宴辭發生的事情,本來降溫了的臉龐,再次熱了起來。
那人實在是太壞了!
她突然心中有一些後悔,自己是不是不該答應這個假成親?
不過如今,已經是沒有回頭路了。
一群人半刻鐘後,都來到了皇帝跟前。
宴辭振振有詞道,「陛下,今日臣喝了一點酒,頭有點暈,就回房中歇息,可突然郡主闖了進來,她好像也是喝了一些酒,說有什麼事情要跟臣探討,然後就撲到了臣的身上。」
離晚意紅着眼,委屈道:「陛下,臣女完全不記得發生什麼了啊,一定是有人要害臣女!」
離瑾護在妹妹身邊,拱手道:「陛下,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要害我妹妹清白,還請陛下一定要為臣妹做主!」
皇帝稍作思考,語重心長道:「這件事事有蹊蹺,但如今鬧得這麼大,為了郡主的名譽着想,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離瑾皺眉,「陛下這是何意?」
皇帝看了看宴辭,開口道:「今日之事,還不如就說成是宴辭要娶郡主,倆人在一起喝多了酒,難免有一些情動,反正倆人都要成親了,也就不算是太影響郡主的名聲。」
「婠婠怎能嫁給宴辭!」離瑾皺眉道,「陛下,這件事臣做不得主,還得等回府稟明父母才是!」
皇帝點了點頭,「這是自然,而且郡主受到了驚嚇,你現在就帶着她回城吧。」
「是。」離瑾帶着妹妹起身就要離開。
皇帝又開了口,「不過離瑾,謠言的速度可是很快的,你回去後,一定要讓你父母儘快做決定啊!」
離瑾一臉憋屈,「是,臣告退。」
離瑾帶着妹妹出了皇帝的行宮,立刻讓人收拾東西,即刻出發。
等他們離開後,皇帝輕笑了一聲,「宴辭你這法子,可真是惡毒了。讓一個太監輕薄了去,這容城郡主,如果不嫁你,以後都是嫁不出去了!」
宴辭半垂眼,跟着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也沒多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有太監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不好了陛下,沈世子被狼給咬了!」
皇帝一愣,「沈愈白被狼給咬了?不可能吧,他不是武功很高嗎?」
小太監:「回陛下,可能是之前沈世子獵了那隻狼,狼是最記仇的動物,就來找他報仇了,還咬傷了他。」
宴辭在旁邊問,「那狼呢?可別讓它驚擾了陛下跟其他貴人。」
小太監點頭,「那隻狼已經跑進了林子,除了沈世子外,沒有其他人受傷不過,沈世子傷得有點嚴重。」
皇帝:「傷及性命了?」
小太監搖了搖頭,然後誠實道:「那狼把他的命根子給咬了」
皇帝:「」
他都感覺這個沈愈白真的挺慘的,但畢竟沒有咬到自己身上,皇帝只是不太走心地說道:「趕緊讓太醫好好給他醫治,另外,一定要抓住那隻傷人的狼。」
「是。」
宴辭垂眸看了看手上的佛珠。
當時沈愈白竟然想要將離晚意拐走的時候,宴辭是動了殺心的,只不過眼下這個沈愈白還有用,所以還不能立刻弄死。
但不弄死他,也得弄殘他。
誰讓他生了熊心豹子膽,竟然還敢染指容城郡主?
此時的皇家獵場因為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一團亂。
而此時始作俑者之一離晚意正跟二哥坐在回家的馬車上。
離瑾突然開了口,「不知道為何,我對那個宴辭不太放心。婠婠,按道理這句話,二哥作為兄長不該開口,可還是想要知道,剛才在榻上,那宴辭有沒有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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