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是懷疑我撒謊?」馮建國的表情有些激動,脫口道:「這可是小俊親耳聽到那個禽獸說的,我老了可能耳背,他那麼年輕絕對不可能聽錯。」
金昌明玉蘇含雨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難怪,他觀馮建國的面相,雖自私目光短淺了點,卻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人。
別說馮蘭是被劉壯毆打之後,半夜逃出家門的時候摔死,就算她真的是被劉壯活活打死,他也沒有那個勇氣手刃仇人。
所謂的做夢都在報仇,不過是自欺欺人。
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馮建國着急道:「大師,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家小俊是讀書人,平常就連一隻雞都不敢殺,更別說是人了。」
「老道何時說過馮俊殺了人?」金昌明不答反問。
馮建國被他看得心裏毛毛的,忍不住問:「那大師問這個幹什麼,警察不都說了,那個畜生是自己摔死的嗎?」
明明是事實,可他着急的態度,還有那不是很篤定的語氣,都讓人覺得格外奇怪。
蘇含雨在旁邊說道:「劉壯生前,摩托車技在村子裏是數一數二的。」
從鎮上通往這幾條村子的,只有一條約三米寬的鄉道,平時來回鎮上都只能從那條路走,在這裏土生土長的人幾乎是閉着眼睛都能從那條路經過。
就更別提,每天都要騎車去鎮上打兩把過過手癮,再跟三五個狐朋狗友一起喝一杯的劉壯了。
即便總有意外的時候,可那麼多次喝的醉醺醺的時候沒有出事,卻偏偏,那天滴酒不沾從馮家離開之後出事了。
更奇怪的一點是。
那條路白天來往的人不說是絡繹不絕,但也有不少的人經過,劉壯摔倒的路邊視野開闊,離老遠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不足十米高還是個緩坡崖下的情況。
可從劉壯摔倒到死亡,整整幾個小時的時間,經過的村民竟都說沒有看見。
太多的巧合,堆在一起便不是巧合了。
見金昌明冷着臉不說話,馮建國心中更是打鼓的厲害,生怕這件事情再跟他們家沾上任何關係。
他忍不住想,劉壯人都死了,現在連鬼魂都被收了,以後也不能出來害人了,這件事不就已經完事了嗎。
也不知道這群人到底咋想的,非得揪着一個死人的事情不放。
「施主,不知是否方便讓老道見一下令郎?」聽完蘇含雨的話,金昌明心中也有了一番計量。
馮建國愣了幾秒,才明白他口中的令郎指的是他兒子,面帶為難道:「大師,不是我們擺架子,是我家小俊最近的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我怕他傷到你們。」
提起這個,他更加覺得慚愧,「都是我這個當爸的沒本事,不能替我家蘭兒討個公道,小俊這兩年來一直把這件事情放在心裏。」
聞言,金昌明看了眼旁邊的蘇含雨,聽到她說「馮俊在看書」,才幽幽開口道:「老道掐指一算,令郎這會兒精神尚可。」
坐在旁邊的寧霆琛嘴角抽了抽,在心中暗罵金老臭不要臉。
還什麼掐指一算,擺明了就是他老婆跟他說的。
老爺子之前果然沒說錯,金老這臉皮厚度,比他老人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身為肉體凡胎,在沒有抹上牛眼淚的情況下,寧霆琛並不能看到魂體狀態的蘇含雨。
但這並不影響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在哪兒。
只需要盯着金老看,總有收穫。
蘇含雨陪着金昌明身側,哪怕現在只是魂體不是人,也仿佛能感受到那道灼熱無比的視線。
果然,她應該再狠點心,不該因為裝可憐賣乖就答應帶他一起過來。
「這好吧,幾位稍等,我去喊小俊過來。」馮建國猶豫了幾秒,還是答應了。
不過他也存了私心,起身離開之前,一臉難為情地看向金昌明,道:「大師,你能不能幫忙看一下我兒子,看有沒有辦法治好他,不管多少錢都成。」
他說着,都險些當場哭出來。
確實,他於馮蘭不算個負責的父親,但不可否認的,他對馮俊盡到了父親的責任,甚至遠遠超過。
想着來時聽蘇含雨說的那些,金昌明忍着破口大罵的衝動,似笑非笑道:「能不能,老道要先看到人再說。」
「好好好!」馮建國擦了擦眼角,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趕緊小跑過去敲馮俊的門。
寧霆琛的臉更冷了,扯了扯唇角,語帶諷刺道:「他對這個兒子,還真是盡心。」
「未必是好事。」想着剛剛細觀馮建國面相得出的結果,金昌明幽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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