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塊臉,你抽什麼風?」聽着陸陌瑾的回答,情緒最激動的要數還沒回過味來的顧以牧。
那可是歲寶啊,他們幾個關係那麼好,尤其是他們兩個平常恨不得穿一條褲子,他怎麼能那麼冷酷的說出不願意這幾個字?
除了抽風外,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陸陌瑾冷漠的小臉上多了懊惱,壓低聲音罵道:「蠢貨!」
「冰塊臉你罵誰呢?」顧以牧本來就不理解他的回答,聽到他居然罵自己,頓時炸了。
要不是周圍的人打得太厲害,他看着害怕,這會兒說不定就衝上去揪住陸陌瑾的衣領,問他是不是想打架。
小孩子之間的打架,無非是你一拳他不躲,然後他一拳你不躲,主打一個你敢打我敢挨。
只是礙於體型跟力氣遠遠跟不上,能讓對方臉上掛點彩的,都算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決了。
像是村里人這種拳拳到肉,打得對方頭破血流了,還在繼續,恨不得把人直接打死的場面,他們只在電視上看到過。
金昌明注意到顧以牧的視線,掃了一眼,臉色驟然一沉,「這些人的反應,不太對。」
「陌瑾哥哥,你和以牧哥哥先帶滿丫姐姐走,還有小蛋哥哥他們,速度要快。」半天沒說話的歲寶終於開了口。
她滿眼嫌惡地看着馮俊,問:「這就是你為今天準備的好戲吧。」
「娃娃,你的意思是……」劉村長看着打作一團,像是完全沒了理智的村民,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着馮俊,「你瘋了嗎?
這些人裏頭,有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夥計,看着你長大的叔伯。
小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又怎麼樣?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馮俊冷聲質問,最後一個字出口時一瞬紅了眼眶。
劉村長眼眶發紅,是對他的痛心失望以及對昨晚做出的決定後悔。
而馮俊眼底的紅,是濃濃的殺意。
金昌明氣得直接用腳踹了一下陸陌瑾的屁股,怒道:「還不走!」
再不趕緊走,這些個小娃非得交代在這裏。
「歲寶,小——」陸陌瑾表情嚴肅,似乎是想說什麼,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歲寶快速打斷。
小奶團冷沉着臉,喝道:「走!」
陸陌瑾和顧以牧不再猶豫,一個拉起完全被嚇傻了的滿丫轉頭就走。
而另一個,糾結了一秒之後,果斷選擇聽歲寶的,跑過去拉住試圖勸架的小蛋拔腿就跑。
一邊跑,一邊還講義氣地衝着看熱鬧的張金花喊道:「金花姨姨,快跑哇!」
張金花原本就在擔心,這群人發酒瘋等會兒會不會波及到她們這邊,聽到這話頓時也不糾結了,背起自己的婆婆就走。
走之前還不忘薅上因為前兩年得病不能喝酒,不情不願跟他們坐在一桌的公公。
「小俊,你快停手吧,難道你真的要看着村子裏的人全都死完嗎?」注意到有幾個人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劉村長都快急哭了。
如果可以,他寧願被打躺在那裏的人是他,也比讓他站在這裏干看着幫不上忙的強。
看着操場正中打得難捨難分的眾人,馮俊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只一瞬,便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眼神冷厲,一字一句道:「他們該死。」
劉村長有些腿軟,支撐不住身體癱坐在地上,顫聲問:「這一個村的人,難道都該死嗎?」
想到昨天劉民生帶人打上馮家的事情,他趕忙道:「大河他們沒欺負過你們一家,你倆小時候關係還不錯,難道他們一家人也該死嗎?」
馮俊似笑非笑問:「青山叔有看到他們嗎?」
聽他這麼一說,劉村長突然意識到,自從他們入席之後,就沒有看到張大河的身影。
剛剛混亂的人群里,也沒看到他。
「老道還以為你的良心完全被狗吃了,如今看起來,還剩下一點。」金昌明不由地冷笑,這話不知道究竟是在誇人,還是在罵人。
馮俊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死死地盯着他,聲音因為憤怒帶着顫意,「你們師徒知道什麼!
如果不是這些人,當年借着我跟正常人不一樣的由頭,處處佔便宜,那個老東西也不會非要逼着我考大學。
我姐也不會被逼着嫁人換所謂的學費!」
「可你是個天才,你爸他也只是——」劉村長師徒解釋。
可馮俊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冷冷打斷道:「誰規定天才就一定要讀書,考大學,有人問過天才同不同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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