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裝的,那一點血又死不了人,上次我磕到腦袋不也啥事兒沒有。」剛剛用磚頭砸人的年輕人忍不住開口。
這會兒,他又忘了自己剛剛被嚇得半死的樣子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迫切的想把馮俊裝暈的事情認定成事實,好折回去把人從衛生室里趕走。
有人小聲嘀咕道:「他可是個神經病啊,神經病殺人都不犯法的,等他醒了還能放過我們?」
聽到這話,原本就放心不下的村民們更是慌了,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議論着,恨不得現在就把一家子趕出去。
中年人瞥了眼門口出來的師徒幾人,瞬間冷了臉,呵斥道:「幹什麼幹什麼,好歹大家都是一個村的,至於把人逼得那麼緊嗎?」
「裝得挺像。」蘇沫雨沒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忍不住小聲吐槽。
歲寶彎了彎唇角,輕聲道:「小雨姐姐看人真准。」
被她這麼一夸,蘇沫雨當即挺直了脊背,模樣別提多驕傲了。
明明什麼都沒說,可那張臉,卻仿佛寫了「我果然是天下第一棒」這幾個字。
剛剛才被誇過,重拾信心的侯明開始默默懷疑人生。
他小師妹,該不會就是網上說的什麼中央空調吧?
「幾位大師,今天真是辛苦了。」中年人假模假樣的說完,快步走了過來,臉上虛假的笑怎麼看怎麼噁心。
歲寶皺着小眉頭,冷冷道:「我沒見過你。」
中年人笑着解釋道:「鄙人姓劉,是在鎮上做木材生意的,聽說村子裏出事了,今天早上才開車回來的。」
「哦,原來你就是跟劉民合夥偷樹的人,難怪你印堂發黑,看起來命不久矣的樣子。」小奶團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她的語調太隨意,聽起來就像是跟人討論今天天氣怎麼樣,或者是晚飯吃什麼。
以至於她一句話都說完了,中年人和身後的村民還沒反應過來。
他身邊的年輕人最先回過神來,一臉憤怒道:「叔,這小丫頭咒你呢!」
這話就像是一滴水,滴進了沸騰的油鍋里,瞬間炸了。
村民們原本就因為剛剛在馮家那麼一鬧,對於歲寶一行人心有不滿,這話無疑是加劇了他們的怒火。
「你這小丫頭怎麼說話呢!仗着自己有點本事,就隨便咒人是吧!」
「我看他們也不像是什么正經大師,說不定就跟之前的假大師一樣,都是招搖撞騙呢!」
「好好的說人家活不長了,這小妮子心腸咋那麼毒呢,志超該不會就是給她給咒死的吧。」
「早就說了這群外鄉人不能信,你們偏不聽,誰知道這些不是他們自導自演為了騙錢的。」
村民越討論越激烈,一個個的眼神,也由最初的憤怒變得兇狠。
就好像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什麼救了全村的恩人,而是害了他們的罪魁禍首。
「嘩啦!」眾人討論的最激烈的時候,一盆刷鍋水從天而降,直接讓他們閉了嘴。
張金花端着空了的水盆站在二樓平台上,滿臉鄙夷道:「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說的就是你們這些翻臉不認人的傻逼!」
「你踏馬罵誰呢?」年輕人抹了一把臉,就要往樓梯口沖。
張金花翻了個白眼,直接朝着他的方向吐了口口水,「誰張嘴罵誰。
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別的好的不學,跟着你叔把白眼狼那套學了個門清。
我還就告訴你,今天只是潑髒水,下次你們家的人再敢走進這個門一步,廁所熱乎的大糞管飽!」
「你這個潑婦!」被潑了一臉的刷鍋水,中年人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就已經聽出了她的聲音。
這個沒腦子的蠢貨,昨晚上被撕成兩半的的人怎麼不是她?
張金花直接抓着手裏的盆就朝着他砸過來,罵道:「良心讓狗吃了的東西,給我滾!」
年輕人氣不過自己叔叔被這麼羞辱,着急就往樓梯上爬,被衝下來的張金花直接一腳踹了下來。
還好身後跟着的人接住了,要不然這一下摔下來,不死也得半殘。
看着這熟悉的畫面,村民里有人反應過來不對。
有人小聲嘀咕:「前幾年春花她婆婆,好像就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打那就沒起來過。」
「當初春花不是說,這事兒是民生乾的嗎,那時候也沒啥監控的。」
下一瞬,被稱作的中年人轉過身,犀利的目光落在說話的兩個人身上,冷冷道:「大妹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張金花正好走下來,聽到這話忍不住冷笑道:「咋,有些事情你乾的時候不怕半夜鬼敲門,人家說兩句就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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