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是劉村長的名字。
喊他名字的人,正是剛剛走之前無比囂張的劉萬全。
他出門的時候想的挺好的,先去衛生室找三叔評理,然後再找到劉志超的父母,也就是他的老大哥老嫂子,請他們出來好好教訓教訓這些個不懂事的小媳婦小姑娘。
長輩的話都敢不聽了,還像話嗎?
兩人走着討論着,正說到激動的地方,靠路邊的劉萬全不知道踩到什麼崴了腳,然後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一頭栽進了河裏。
至於跟他一起走的好兄弟
兩個人為了彰顯氣勢,出門的時候故意走的大馬金刀,外套上的扣子不知道怎麼糾纏在了一起。
於是,買一送一。
劉村長帶人衝出去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不遠處的水面冒出一個腦袋。
下一秒,那個腦袋猛地沉了下去,露出另外一個腦袋來,高喊道:「救命!救命啊!」
劉村長驟然變了臉色,高喝道:「快,快救人!」
跟在他身後會水性的幾個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應聲。
經常在河裏滾的,一眼就能看出掉河裏的倆人表現不太對勁。
嚴格來說,是水不太對勁。
水裏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抓着劉萬全他倆的腳,拼了命地往下拽。
「萬全哥的水性是哥幾個里最好的。」距離劉村長最近的男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劉村長臉色愈發難看,想到什麼,趕緊撒腿往回跑。
快六十歲的人,跑起來顫顫巍巍的,看得劉家的那些族親眼皮子一跳一跳的,生怕他一不小心栽了。
跑進門,遠遠看到歲寶的身影,劉村長急得都快哭了,「娃娃,萬全那個人就是嘴臭了點,冒犯了這姑娘跟他的父母,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啊!」
聞言,院子裏幾人的視線紛紛落到小奶團的身上。
聯想到外頭的呼救聲,張金花忍不住笑了,「劉萬全那張臭嘴,一張嘴臭的能把人熏死,早就該用馬桶水好好涮涮了!」
劉村長急得直跺腳,「金花,你可別說話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張金花脫口就想說關她什麼事,轉頭又想到什麼因果報應什麼的,頓時笑不出來了。
她有些緊張地看向歲寶,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
金昌明冷哼一聲,沉着臉道:「那兩人走路不長眼,自己一頭栽進河裏,關老道的小徒弟什麼事?」
他說着,語調驟然變得犀利,「難不成,你們還懷疑是我乖徒動了手腳?」
劉村長急得滿頭是汗,想要相信歲寶,可剛剛親眼所見的一切又太過詭異。
金昌明一眼看穿他的猶疑,不由的冷哼一聲,滿臉不屑道:「他還不配我乖徒兒親自動手教訓。」
「麻煩大師指條明路。」劉村長越聽越糊塗了。
不是歲寶親自動手,難不成,是他們身邊跟着的小姑娘?
也對,萬全那王八犢子都罵上人爹媽了,不動手教訓他才奇怪呢。
注意到他的目光,金昌明抽了抽嘴角,忍無可忍道:「他倆就是口業太過,倒霉催的,與老道徒弟徒孫沒有關係。」
「是不是河裏有什麼東西作怪?」劉村長聽他這麼說,臉色更難看了。
要真是這樣,他都沒連請大師他們幫忙。
歲寶看了眼快被氣得厥過去的自家師父父,嘆了一口氣,幽幽道:「村長爺爺,他們是腿抽筋了。」
話音落地的同時,只聽外頭傳來「噗通」一聲,有人跳水了。
緊接着,有人高喊道:「大河,你小心點,水裏有髒東西!」
劉村長顧不上道謝,轉身趕緊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快救人,大師說萬全他倆是抽筋了,趕緊救人!」
一陣「噗通噗通」的跳水聲傳來,熱鬧的跟下餃子似的。
「着急撈起來幹啥,讓他們在水裏多泡會兒,不然不長記性。」張金花看熱鬧不嫌事大般開口。
金昌明面帶微笑,提醒道:「施主本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又何必造下太多口業?」
「口業?」張金花撓撓頭,不解地問:「大師,這是啥意思?」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金昌明會解釋一番時,他只是搖了搖頭,一臉神神秘秘道:「不可說。」
張金花臉上的迷茫更濃了。
趁着師徒倆去裏頭看劉志超屍體時,她悄悄把蘇沫雨拉到一邊,悄聲問:「大妹子,你說金大師這話是啥意思呀,是不是在點我呀?」
沒想到張金花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竟然還這麼心細。
既然她都猜到了,蘇沫雨也沒瞞着,簡單跟她科普了一些有關「口業」需要注意的方面。
「啊?照這麼說,我不是每天都在犯那啥口業?」張金花說着,趕緊捂住了嘴巴。
她在心中連「呸」了三聲,露在手外的一雙大眼睛睜得溜圓。
蘇沫雨猜到她想問什麼,忍着笑道:「金花姐不用擔心,你心善,平時照顧公婆,還經常關照村裏的孤寡老人,這些都會為你積累福報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估計很難相信,連自己丈夫死了都一聲不哭的人,會特意給村里無兒無女的老人送吃的。
「有沒有福報啥的,不要緊。」張金花嘿嘿一笑,看了眼四下,神神秘秘道:「妹子,姐有個事兒想問你,你可得跟姐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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