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總真是能言善辯啊,不過黑白可不是你能顛倒的,礦道什麼原因坍塌,自然有相關部門來做專業勘察,輪不到你在這裏胡說八道。」陸浩厲聲道。
「睜着眼睛說瞎話!」祝彥昌也憤怒不已,啐罵了一句後,立馬從幾米外將幾個礦工叫了過來:「你們告訴我,礦道到底為什麼塌陷?」
這幾個工人不是永平鎮的,一個個全低着頭不敢說話。
「問你話呢?鎮政府和派出所全在,你們怕什麼?」彭劍也在一旁喝道。
「我我不知道。」一名礦工連忙搖頭,緊張不已。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們都在礦下工作,難道不知道礦下情況嗎?」祝彥昌氣得不行。
「你們幾個,告訴祝鎮長,到底是什麼原因,要說實話,聽到了嗎?」羅金豹走過來,拍着礦工的肩膀,冷笑着說道。
工人嚇得瑟瑟發抖道:「是有礦工鑽錯了地方,沒控制好設備,才導致礦道坍塌的。」
「胡說八道,你最好想清楚再說,做偽證是要坐牢的。」彭劍威脅道。
「真的,真的是礦工操作問題引發的坍塌。」
工人很是無助,說話都不利索,氣得祝彥昌一把將人推開,指着另外一個人道:「你說,礦下到底怎麼回事?」
「是礦工操作出現重大失誤導致的。」另一個也雙腿哆嗦,但和上一個說的原因差不多一樣。
「陸書記,還有疑問嗎?」馬豪戲謔地看着陸浩。
陸浩知道這些工人是嚇壞了,臉色鐵青道:「馬總,我還是那句話,咱們雙方誰說了都不算,只有相關部門勘察現場,確定事故原因,才能蓋棺定論。」
「陸書記說得對,不過後續該怎麼確定事故原因,用不着你操心。」馬豪淡淡的看着陸浩,言語中滿是挑釁。
「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是永平鎮的黨委書記,這件事我就會管到底。」陸浩目光堅定的看着馬豪,然後朝着祝彥昌說道:「祝鎮長,告訴聯防隊的人守在這裏,直到相關部門派人來調查。」
「高鎮長!」
陸浩又將高濤喊了過來道:「馬上向縣委縣政府匯報,說永平煤礦發生了重大安全事故,礦道塌陷,人員傷亡不明,希望縣裏派應急管理局來調查事故原因,就說我懷疑是永平煤礦過度開採導致的。」
「陸書記,請注意你的措辭,什麼過度開採,話可不能亂說。」馬豪陰沉着臉道。
他本來打算在內部將事情處理好,一晚上的時間足夠了,可沒想到陸浩悍不畏死,扛着所有壓力硬闖了進來,害得他的計劃落空,否則局面也不會這麼被動。
「馬總,怎麼匯報是我的工作,還輪不到你來教我。」
「陸浩,你可想清楚了」
「我想得非常清楚,我不僅要向縣裏匯報,我還要請相關部門將永平煤礦所有礦道全部檢查一遍,包括已經塌陷的,以及前些年開採完的礦道,都要全部重新挖開,看是否沒有及時回填土,如果地下全是空的,更加證明你們永平煤礦只知道開採,卻不知道保護地下結構,這是犯法的。」陸浩直視着馬豪,毫不畏懼。
「你敢」
「這個時候,你還敢問我敢不敢,你不覺得自己很愚蠢嗎?」陸浩冷笑道:「高鎮長,把我說的全部上報到縣裏,另外,在事故原因排查出來之前,關停永平煤礦。」
「好,我馬上去準備。」高濤點頭,然後跑了出去。
「陸浩,你真的不怕死嗎?」馬豪眼裏冒出了殺氣。
「我很怕死,但也分什麼事,我要是不把永平煤礦查個水落石出,我對得起那些辛苦在礦下工作的工人嗎?對得起組織對我的信任嗎?永平鎮要是再讓你這麼挖下去,整個地下只會越挖越空,這些你自己心裏有數,如果有一天鎮上老百姓的房子塌了,你就是兇手!」陸浩當場跟馬豪攤牌了,聲音嚴厲:「馬豪,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一步都不會離開永平煤礦,什麼時候調查組來,我什麼時候離開,誰都別想指鹿為馬,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讓上頭領導把我停職。」
「好,陸書記既然這麼有決心,那你就在這守着吧。」馬豪說完轉身就走了。
這時,方靜邁步走了過來,冷笑道:「陸浩,現在你滿意了,連領導們都不管的事,你非要捅上去,你是在給領導找麻煩,真不知道你這麼做到底是圖什麼?圖升官?你現在得罪領導了,這輩子你都升不上去了,咱們當下屬的,按領導意思辦事就行了,多簡單的道理,你怎麼就一直不明白?」
「方靜,你有完沒完?都分手了,你還一直干涉我的工作,你到底想幹什麼?」陸浩憤怒地吼了一句:「至於領導多了去了,葉書記也是領導,丁縣長也是領導,我該聽哪個領導的,我自己心裏有數,至於我圖什麼,我圖心安理得,我既然坐在永平鎮黨委書記的位置上,我就必須要肩負起這個崗位的責任,我得對全鎮老百姓負責,這些你永遠都不會懂,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方靜被吼得徹底愣住了,臉頰火辣辣的燙。
攔住陸浩別進去永平煤礦,這件事對她很重要,她為此特意從家裏趕來,結果卻沒能成功,加上剛才在外面,陸浩已經當着很多人懟了她一頓,現在又絲毫不給她留面子,甚至覺得陸浩就是在通過呵斥她,故意擺官架子。
方靜內心更加不滿,忍不住出言譏諷道:「陸浩,你好虛偽,說這些自命清高的話,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你是為了襯托自己是在為人民服務,其他幹部都是在渾水摸魚嗎?我告訴你,我不會走的,我剛得到消息,縣領導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我就在這等着,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向領導交代,這次沒有人能保住你。」
「隨你便吧,你愛怎麼着跟我無關。」陸浩有些煩躁地去了旁邊,點了根煙。
不過方靜的話還是提醒了他,來的縣領導估計不是葉紫衣。
陸浩也怕這件事再被某些人壓下去,索性給唐春燕打去了電話,問葉紫衣是否方便接電話。
結果唐春燕說葉紫衣還在市里開會,而且市委辦的人剛剛通知她,等散會後,請葉紫衣去市委陳書記辦公室談話。
陸浩心裏咯噔一下,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先把永平煤礦的事告訴了唐春燕,等葉紫衣那邊結束後,請唐春燕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葉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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