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送煤的事兒二話不說,就開始着手將煤往屋裏運,只是這次若緋可沒那麼好的運氣,之前師傅的拖拉機聲音和喊聲早就驚動了兩邊的鄰居,所以看到若緋在院子裏,就有人過來打招呼了。
「細伢,你家婆來了?」隔壁的宋奶奶從自家屋裏走出來望着若緋問道。
「婆,我家婆沒來,我今兒正好來考試,就順便幫我家婆開個門。」若緋笑眯眯地開口道。
一聽說趙翠英沒來,宋奶奶頓時一臉的失望。
「考什麼試啊?怎麼來街上考啊?」宋奶奶又問道。
「升初中的期末考啊。」若緋理所當然地回道。
「對了,你家婆上次來磚瓦廠說過你跳級了,真是個聰明孩子,考得怎麼樣?」宋奶奶因為年紀跟若緋外婆差不多,然後又是隔壁鄰居,所以兩人的關係很是親密,對若緋也就當成自家的孫輩一般。
若緋靦腆地笑了笑,小聲回道:「還行。」
聽了若緋的話,宋奶奶呵呵笑了起來,伸手摸了下她的頭,慈愛地開口:「好好讀書,你媽供你不容易,以後考上大學才有出息。」
若緋點了點頭,回道:「我知道了,婆。」
宋奶奶眯着眼笑着,隨後問道:「你這煤多少錢一個啊?」
「五分一個。」若緋老實的回道,心裏卻有些着急,很是害怕宋奶奶跟自己外婆說點什麼。
「倒是比我家的貴一分,婆給你去跟送煤的說說,怎麼能欺負你一個小孩子呢。」宋奶奶家是開小飯館的,煤用得比較勤,所以賣煤得為了長久生意,自然會比別人便宜一分錢。
只是宋奶奶雖然知道這個理,卻不願意若緋多花錢,於是直接踏進屋裏就找送煤的人理論去了,屋外的若緋特麼想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她不在意錢可是不想把事兒鬧出來。要是讓家裏知道了,要怎麼解釋啊。
很是無奈的若緋跟着進了屋,宋奶奶正拉着送煤的師傅在討價還價,知道若緋沒有付全款。立馬硬要人家便宜一分錢,那送煤的師傅很是鬱悶,原本價錢已經說好的,這突然冒出來的老婆子瞎打一槓子,害得他要少賺一百多塊呢。
一拖拉機煤有上千塊。一塊少一分,一百塊少一塊,一千塊少一百塊,更不要說這一拖拉機裝了一千八百塊的煤呢。
「我說宋婆子,這又不是你們家進的煤,你操這麼多心幹什麼?」那送煤的人顯然是認識宋奶奶,沒好氣地衝着送奶奶出言不遜道。
「好你個李歪子,你欺負人家娃小,亂開價錢,明明這煤就是四分錢。你偏偏要人家小娃兒五分錢,是不是仗着老趙不在,欺負她家的娃子?」宋奶奶也不是吃素的,完全不示弱地衝着李歪子就罵了起來。
李歪子很鬱悶,平時他的煤不都是這個價錢麼,五分一塊誰都知道啊,也就大客戶才四分,當然趙家例外,因為跟宋家交好,所以通常兩家的煤是一起送的。所以也是四分。
雖然當初一聽地址,他就應該四分賣,可是這不是看人是小孩子麼,就想着多一分是一分。再說了他又沒多加錢,原本就是五分一塊。
「宋婆子,你去打聽打聽,這蜂窩煤哪家去我那裏拿不是五分一塊,我又沒多要,再說還把這煤給搬進屋裏了。怎麼着都沒獅子大開口欺負小娃娃啊。」李歪子雖然有些貪心,但是也不是壞人,雖然說沒有給若緋優惠,但是的確是將煤送上門了,而且還幫着往屋裏搬了,一般都是卸在人家門口就算了。
「你這麼說,我家以後去拿也是五分了?那樣的話,我就跟我兒子說,以後不去你家拿了,你家的煤就賣給別人去吧。」宋奶奶也不客氣的開口,反正不管怎麼樣都要幫這娃子把錢給省下來。
這不是丟了大客戶麼,頓時李歪子心裏就盤算了起來,轉頭望了望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若緋,頓時沒好氣地衝着若緋開口道:「我這是倒了什麼霉,既然是趙師傅家的,就算你四分,等你家婆什麼時候來開店了,讓她給我家的做幾件衣裳,費用也給我少收點。」
若緋連連點頭,可是心裏卻有些發苦,這叫什麼事兒啊,難道得跟自己外婆坦白空間的事兒?若緋想想就有些頭痛,外公和外婆雖然疼愛她,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分享的,在她心裏只想好好孝順他們,讓他們安享晚年,從來沒有想過要分享空間的事兒。
畢竟人無完人,外公和外婆疼愛她是一回事兒,可是在外公和外婆的心目中可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畢竟還有舅舅們和小姨以及她媽,因為知道後世的很多事情,所以若緋雖然感恩,卻也不敢完全輕信外公和外婆。
這會兒若緋真的很頭痛,那邊宋奶奶盯着李歪子卸煤,還幫着若緋一塊一塊的數數,生怕李歪子不老實,倒也沒有時間管若緋。
站在一旁的若緋,則有些心不在焉,等到煤都卸好了,若緋將要給李歪子的錢拿了出來,一旁的宋奶奶自然仔細的數了一遍才交給李歪子,生怕若緋出了錯。
因為知道宋奶奶是好心,若緋愈發有氣沒處撒了,等把煤弄好,宋奶奶還死後拉着若緋去自家飯館裏吃飯,虧得若緋推說同學等着,才糊弄過去。
送走了宋奶奶,若緋一揮手將煤炭收進了空間裏,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重新鎖好門就往考試的學校趕了過去,一到那邊就看到等得有些心急的郭靜蘭和王湘雲。
「沈若緋,你跑哪裏去瘋了,知不知道早就考完試了,我們等你半天了。」郭靜蘭衝着若緋氣呼呼地喊道。
一旁的王湘雲也望着若緋,一臉等着解釋的模樣,說實在的她們是真的挺擔心若緋的,畢竟若緋年紀小,她們不放心是正常的事情,而且若緋也的確是她們的表妹,她們作為表姐沒看好若緋是很失職的。
自知有錯的若緋立馬道歉,一邊道歉一邊解釋自己去哪裏,總算將兩個人給糊弄了過去,這才一起轉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