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熏轉身看他。
陸澤又拿起了雜誌翻看,水晶燈光照在他面上,像是蒙上一層淡色的琉璃,很吸引人。
他,並沒有再交談的意思。
發現喬熏沒走,他沒有抬眼只漫不經心地問:「還有事?」
喬熏搖頭。
她走出去帶上了門。
厚實木門輕輕關上,陸澤抬眼望着門口,他知道喬熏生氣了,因為他讓宋阮過來他更知道她心裏是動搖了的。
她不記得過去,但她仍對他動心。
書上說,人的審美是固定的,或許他就是喬熏的審美想到這個,陸澤心中說不出的滋味,酸甜交加。
喬熏下樓時,
外面已是暮色四合,白霧虛虛地罩住庭院,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
但屋子裏卻溫暖如春。
沈清在餐廳包餃子,兩個孩子坐在大廳沙發上看書、玩玩具看見喬熏下樓,沈清客氣地招呼:「喬小姐一起吃餃子吧!」
人家客氣,喬熏卻不敢答應。
雖說她每天在別墅出入,但她只是個秘書,不該跟主人一起用餐。
她拒絕了!
沈清不禁有些失落,但總歸沒有勉強她,倒是小陸言從沙發上挪下來,慢吞吞地說:「我送送喬老師。」
她一般會叫麗絲,極少這樣叫,特別是陸澤不在的時候。
喬熏倒沒有拒絕。
換鞋出門後,小陸言跟在她身邊,像是小大人一樣開導她:「我知道你心裏不高興了!因為爸爸跟其他女人接觸哎,你要是真的喜歡我爸爸,你得主動呀!書上說,男人都喜歡主動的女人。」
房車就在跟前,老林笑意吟吟:「喬小姐!」
喬熏跟他點了頭。
而後,她低頭看着小陸言,看着已經長到她肩膀的小姑娘,她輕而溫和地說:「那你爸爸應該很喜歡那位宋小姐。」
小陸言皺了下鼻子:「酸溜溜的!」
喬熏臉熱,不想再跟她糾纏,打開車門上車!
驀地小陸言身子湊近,小姑娘很輕地說:「這輛車爸爸不讓旁人坐,只有你能坐還有,我今天根本沒有法文課!爸爸硬給塞的課。」
喬熏愣住了。
她才想問,小陸言已經跑遠了,她的背影在白霧中模糊。
喬熏仰頭看着別墅,此時亦籠罩在白茫茫的霧中,比平時添了幾分神秘,不知道怎麼的,小陸言的話不停迴蕩在喬熏腦子裏。
【這輛車爸爸不讓旁人坐,只有你能坐。】
【今天我根本沒有法文課。】
這些,這些信息都說明一個事實,陸澤對她有想法。
喬熏知道自己長得不錯,但是她更清楚,像陸澤這樣的男人,他想要什麼漂亮的女人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況她也並不那麼年輕水嫩了。
為什麼呢,她想不明白!
當晚,喬熏一夜未睡好
兩天後,喬熏跟着陸澤去H市出差。
她以為秦秘書也會去。
畢竟在公事上,秦秘書才是他的得力助手,她喬熏更像是生活助理一樣的存在,但是沒有想到專機上,就只有他們兩個。
喬熏想問又不敢。
全程,陸澤都冷着一張臉,不太容易親近的樣子。
飛機落地,又有專車送他們去了酒店,秦秘書親自訂的酒店是H市最好的康萊德酒店,並且是600平米的總統套房,這意味着喬熏要跟陸澤共處一室。
喬熏有些擔心。
但陸澤刷開套房門後,徑自指了間臥室對她說:「你睡這裏!」
喬熏四下打量,這間臥室跟陸澤的主臥室,至少隔了20米,有着絕對距離,她安心了些,放下自己的行李後,就跟着陸澤去了主臥室。
陸澤靠在沙發上,翻看合作案時,她替他整理行李。
來時,行李其實也是她收拾的。
她熟門熟路地將一件件襯衣掛好,還有西褲配飾做這些整理時,喬熏異常順手,就像是從前做過千萬遍一樣。
她怔了怔:腦子裏一片空白。
陸澤聽見沒有聲響了,抬眼挺淡地問:「怎麼了?」
喬熏低頭繼續,掩飾道:「沒什麼!」
陸澤又問:「想念你的愛人了?」
「沒有!」
喬熏聽出他話里的嘲弄,雙目有些濕潤但她沒有哭出來,都是成年人,為了一句話哭泣未免太過脆弱。
陸澤不動聲色地起身,來到她身後。
喬熏收拾好衣服,轉身之際,正好撞進他的懷裏。
她想掙脫,但是細腰被男人的手掌握住。他沒有做別的,只是湊近了在她耳邊低喃:「不喜歡我又這麼怕我?」
喬熏覺得難堪,
反手抵了下,將他推開。
陸澤沒勉強她,鬆開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目光略有些深沉
當晚,他們住一間套房,無事發生。
除了晚餐時間,陸澤一直在書房裏處理公事,喬熏睡覺時他書房燈還亮着
第二天白天,他帶她去了陸氏集團分公司。
陸澤開了一天的會議。
結束後,喬熏坐他身邊,感覺自己腰都要斷了再看陸澤,仍是英俊挺拔的模樣,就連修剪整齊的發梢也仍是一絲不苟的模樣。
男人跟女人精力,涇渭分明。
喬熏休息了會兒開始默默收拾文件,陸澤敲了下會議桌,淡聲說:「晚上有個飯局,能喝酒嗎?」
喬熏不能喝酒,但她現在是陸澤的秘書——
秘書就是擋酒的。
於是她硬着頭皮說:「能喝一點點。」
她的酒量陸澤一清二楚,此時見她佯裝厲害,他不禁很輕地笑了一下大概這些天他一直嚴厲,喬熏一時看失了神。
陸澤斂了笑意,恢復了淡然:「走吧!」
晚八點,陸澤帶喬熏來到一家商務會所。
喬熏本以為,他是來談生意的,但是沒有想到這並不是一個純商業的飯局,男人大多是陸澤的舊識,想求他辦事兒,請了好幾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陪酒。
陸澤身邊就坐了一個。
女孩子不知道喬熏的身份,跟陸澤挨得很近,很殷勤體貼偶爾撒嬌起來更是靠在陸澤手臂處嬌笑,這種應酬場所,陸澤沒有掃興,並未阻止年輕女孩兒的示好。
他白色襯衣上,擦了香水,還有淡淡口紅印。
喬熏坐在另一側。
她看着陸澤享受美人恩,看着他慣於應付的模樣,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裏很不舒服她又想起那位宋小姐來。
包廂氣氛正好時,喬熏離席去了趟洗手間。
她打開金色水龍頭,捧起冷水澆在發燙的臉上,抬眼,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她不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小魚,被陸澤無情煎炸。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宋小姐也好,今晚的年輕女孩兒也好,他故意的。
他為什麼要折磨她?
只是他的遊戲嗎?是因為她好玩?
鏡子裏,驀地添了一個人,
是陸澤!
他衣冠楚楚站在璀璨水晶燈下,他身上每一處看起來都是且無懈可擊的,他喝了兩瓶紅酒,但是目光仍是幽深難懂,他就那樣露骨地望住她。
他的眼神,跟方才包廂里完全不同。
他看那些小姑娘時,是漫不經心的,但是他每次看她時很熱切,就像是用目光在撫摸她,在扒光她所有的衣服。
喬熏身子輕輕顫抖。
她無力的,慢慢靠到一旁的牆壁上,她仰視這個危險的男人有一瞬間她想過要逃。
或許她該辭職,重新再找份工作。
念頭才起,陸澤將修長指間的香煙熄掉,很淡地說:「下去吧!司機在樓下等着了。」
喬熏意外,才9點他就要走了?
但她沒有問,上了黑色房車後她也沒有出聲,反倒是陸澤傾身按了一下按鈕,車後座跟前排立即升起一道隔斷,擋住司機的注視。
喬熏雙手抱胸,沒有理會。
陸澤盯着她看,食指扣進領帶結里摳住輕輕拉開,他聲音很輕地問:「生氣了?因為那個女孩子?」
喬熏別開臉:「沒有!」
陸澤挺輕地笑笑:「那怎麼一副男人出軌的模樣?」
喬熏受不住他這樣的拷問,她猛地掉過頭來,加重了語氣:「我說了我沒有!」
「是嗎?」陸澤眼神略高傲。
那種高傲的眼神,很吸引女人。
他抬手很慢地解開兩顆襯衣扣子,脖頸釋放的那瞬間,他覺得舒服了點兒,而後他就將喬熏抱到了自己腿上
喬熏呆住了!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陸澤就含住了她的嘴唇,不是玩弄,而是很珍惜的那種。他含住她的紅唇居高臨下的看她,聲音也溫柔得不成樣子、沙啞得不成樣子:「眼睛都紅了,還敢說沒有?」
喬熏想爭辯,他卻趁機探了進去,跟她深深接吻。
他很急迫。
他按住她的腰身,讓她緊緊地貼着自己,他勾着她的軟嫩深深需索,那樣的深吻就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充滿男女欲求,訴說着迫切的想要。
喬熏哪裏受過這些?
她掙扎,身體摩擦着他的,電流亂竄。
陸澤忽然就按住她的腰身,他的黑眸里染着意味深長,他低低啞啞地叫她不要亂動了,他說他要忍不住了。
喬熏低頭,看見西褲那兒明顯的隆起。
她不敢再動,她在狹窄的車後廂被迫地摟住他的脖子,而後她便低低地叫出聲來,因為陸澤按着她的腰身
他沒有真的來。
但是行駛的房車細微地晃動着,這種類似偷情的刺激,讓兩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特別是陸澤喝了紅酒。他輕撫她的臉蛋,嗓音低啞:「小熏,我想得身上都疼了。」
喬熏不堪極了。
她緊摟着他的脖子,她不許他再動了,她趴在他的肩上喃喃開口:「陸澤,你為什麼要折磨我?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我或許還有丈夫。」
「你還要為一個不存在的人,守貞?」
喬熏沒有說話。
她一邊自我鄙視着,一邊貪戀他的男人溫柔,她想原來墮落這麼的容易。
她的臉貼住他的脖頸。
她才發現,陸澤發燒了
陸澤的身體,是為小陸言手術落下的病根,上次淋了雨沒有好好保養
這會兒燒得厲害。
喬熏請來了醫生,給他打了退燒針,所幸凌晨時他的燒退了些,不到39度了。
喬熏鬆了口氣。
陸澤穿着睡衣靠在寬大的床頭,他想起來沖個澡,但是喬熏給攔住了:「醫生說退燒了才能洗!你先躺下,我端粥過來餵你。」
她少有的體貼。
陸澤在燈下靜靜看她。
烏黑順滑的長髮,小巧精緻的瓜子臉蛋,皮膚白晳軟嫩最近又養了些肉起來,看着嬌貴了許多。
若是不經意間,他恍然會覺得,那個事情沒有發生。
喬熏沒有離開過他。
她也沒有失憶。
她一直好好兒地在他身邊,而他這次也不過是尋常的感冒,她如平常一樣照顧着他陸澤眼神溫柔,沒有了之間的冷淡。
半晌,他說好。
喬熏去附帶的廚房,給他熬粥,想不到的是他不聽話,竟然還是起來沖了澡,乾淨清爽地靠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等着她的粥。
喬熏端過去,陸澤未動,明顯就是示意她餵自己。
喬熏垂眸,長睫輕輕顫動。
方才陸澤半昏迷時,她已經下了一個決定,就是離開陸澤重新開始生活他太危險了!
臨走前,他生着病,她很願意讓着他。
其實仔細算算,他除了陰晴不定了些,除了喜歡占她便宜,其他方面真的還好他亦沒有真的為難過她。
他們的那些男歡女愛,大多是半推半就。
喬熏坐在陸澤身邊,她體貼地餵他,一邊輕聲說:「裏面放了瘦肉,清淡營養!您吃完了睡一覺,明天清早病應該就好了。」
陸澤直勾勾地望着她。
他的眼裏,流露出男人的意思來,他總是這樣看她。
喬熏微垂了小頸子。
她沒有反抗他,任由他將自己拉到身邊,她已經決定離開他,所以現在算是最後一次吧!
她心裏知道,她喜歡他!
但她抗拒這種喜歡,準確地來說,是害怕。
因為她不信,像他這樣的男人會真心待自己,她不信他們能有未來她內心飽受着道德的束縛跟折磨,由着他伸進襯裙里,扯開薄小的料子。
一切,都是慢條斯理的
他發着燒,不能真的做,就只能這樣餵着她,一下下的折騰着的時候,他的黑眸緊盯着她的反應,她趴在他的肩上靠在他的懷裏,而那碗粥早就在一旁冷掉
他們分享了彼此的身體。
喬熏第一次主動,她含着他的喉結輕輕地咬,她聲音低而破碎:「陸澤,我們不該這樣」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