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瓊一臉懵逼。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記得自己護着小姑娘,卻被一道神秘的力量捲走。
再次醒來,躺在一片空曠的山地上,突然就突破了。
因為擔憂小姑娘的緣故,他都沒來得及好好淬鍊因突破而躁動的骨血,忍着一身疼痛,順着冥冥之中的牽引,奔跑而來。
誰知道才剛剛重逢,小姑娘就要他的血?
即墨瓊斂下的眼眸,看着小姑娘焦急擔憂卻壓抑着努力平靜的眼睛,那裏面盛滿了渴求。
長長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眼神看得令人心碎,像是自己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可即便是這種情況之下,她也沒有直接取血,而是焦急的詢問他的意見。
他很討厭別人用他的血!
即墨瓊看着姜汾那長長的,顯然和人類並不相似的指甲,微微的彎了眼,直接將手腕遞了過去。
「我早就說過,只要你想要,都可以。」
他討厭別人用他的血,可只要是她,都可以。
姜汾一愣,「…謝謝。」
鮮紅的血液順着手腕的傷口噠噠流出,落在晶瑩剔透的碗裏,靈氣順着血液轉動,帶着一股莫名的香氣。
鳳承安悄悄地鑽出了個小腦袋,「小主人,等會用剩的能給我喝嗎~」
這味道,對鳳族的吸引力也很大。
姜汾沒功夫搭理他,接了小半碗血就有分寸的止住,小跑的端到了外公面前。
老龍已經快要和空氣融為一體了,只能依稀看得見眼睛旁邊的一些黑色陰影。
她捧着血用靈氣控制着小心翼翼的餵到了外公的嘴裏,姜思錦只是看着,想來想去還是沒有阻止。
幾人一眨不眨的看着老龍,甚至能看見血液順着透明的小龍流動,然後慢慢消失。
姜汾提着一口氣,似乎看到外公抬起頭,對她笑了笑。
還是那樣的慈祥,帶着安撫的意味。
他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卻好像還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姜汾眼睜睜的看着外公的最後一絲陰影消失,接着是長久的沉寂。
外公的氣息,消失了。
她端着碗的手在顫抖,整個人都是呆愣的。
啪嗒一聲!
碗落在了地上,碎成晶瑩剔透的碎片,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着瑩瑩的光澤,帶着血珠的碎片被光照成淡紅色,夕陽一片頹然之意。
「外公」
「娘親…外公沒了。」
姜思錦張了張嘴,有些猶豫。
即墨瓊:「姜小汾,你是不是傻了?」
「剛剛那條龍,是神識化形。」
對!
神識化形。
姜汾突然眼睛一亮,神識是後天修成的,和真正的身體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神識化形沒了,外公還有身體呀!
「小狼!快!快帶我過去。」
一道靈氣閃過,巨大的銀狼奔馳而去,上面還坐着個緊張的小姑娘。
姜思錦一臉糾結的站在後頭。
儲聖昀:「這小崽子,走的飛快,你不高興嗎?」
姜思錦無奈的笑了笑,「咱們歷經過這麼多年歲,看淡了生離死別,人世悲歡,也有一定的心理準備,自然能夠保持好情緒,可那小丫頭不能。」
想到姜汾那小丫頭,她便有些無奈。
這丫頭看起來是個有主意的,卻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重情重義。
她之前還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女兒父親的身體生機猶在。
她擔心女兒太過傷心欲絕,短短時間之內,一年經歷兩次至親分離,那小丫頭也是扛不過來的吧?
若是因此影響了道心,耽誤修行,想必父親也是不願的。
姜思錦不得不承認。
父親的那具屍身,太過殘破,在她有限的認知之內,是連神仙也難救的。
想要做到,那是化不可能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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