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隨玉被捲入幻境的時候就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熟悉又陌生,臉立刻黑了下來。
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再一次確定自己確實回到了魔族那個討厭的地方,周圍的氣溫都跟着冷了下來。
「呵!還真是陰魂不散。」
他以為是那些人為了逼他回去使用的手段,滿腦子只想着玉石俱焚,無論如何都不能隨了他們的心愿。
當細嫩的小腳踩上冰涼的地板時,祈隨玉敏銳的發現了有些不太對勁。
好像變小了?
胸上還有些重!
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摸一摸,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黑着臉蛋硬生生的克制住了。
正巧床邊對着一個梳妝鏡,他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走了過去。
祈隨玉微微一頓,看着鏡子裏那張熟悉的嬌俏臉蛋,平靜的表情終於慢慢的碎裂。
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來。
「小師妹?」
鏡子裏的人嘴巴也張了張,吐出來的卻是嬌俏的女聲,他動了動眉毛,鏡子裏「姜汾」的細眉也跟着動了動。
此情此景太過怪異,祈隨玉撐着桌子,慢慢的沉默了下來。
所以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的靈魂進入了小師妹的身體,那小師妹的靈魂呢?
「有人嗎?裏頭有沒有人!」
外面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響,力道之大讓整個小木屋都跟着顫抖。
大娘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進來,「尊主有令,讓咱們所有人立刻到尊主府集合,一個小時之內不到的處死。」
「話我可帶到了,等會兒被人殺了可別怪我。」
就在此時,魔族的許多角落都發生了類似的事情。
無數醒來的人發現,他們成了魔族的一員。
「隨玉乖乖,來吃點點心,啊!」
「啊~」
姜汾張大了嘴巴,接過了親親父君遞過來的黑色果子,咬了兩口,還覺得挺甜的。
「好吃嗎?」
「好次好次~這是什麼呀?」
祈烏輕聲道,「心肝哦,寶貝喜歡再多吃點。」
姜汾突然一僵。
整張小胖臉都呆住了。
嘴巴里的東西已經被她嚼成一塊一塊的,還帶着點點香氣,味道不錯,她如今卻怎麼都嚼不下去了。
「啥心肝啊?」
祈烏溫柔一笑。
一想到這裏是魔族,傳說中的茹毛飲血之地,而面前的這個人是疑似有精神病的魔族大佬,姜汾的腦子裏就想過無數奇奇怪怪的畫面,黑暗血腥極了。
忍住嘔吐的衝動,她抬起眼眸,心理崩潰。
「不是說,修身養性嗎?」
「噗嗤哈哈哈哈~」
祈烏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雙紅色的眸子向上勾起,格外帶着兩份妖嬈之意。
「你這傻孩子,父君和你逗着玩呢。」
金色的小勺子又挖了一勺,溫柔的遞了過去。
「是鴿子的心肝,特別補的。」
姜汾塌了臉,咕嚕一下把嘴巴里的東西咽了下去。
祈烏看得開心極了,他最近特別喜歡看這小子豐富的面部表情,從前怎麼不知道,養一個娃娃這麼好玩呢
兩人的互動極其「和諧」,被祈烏臨時通知來的高層們對視了一眼,每個人的眼睛裏都帶着疑惑之意。
小公子的事情他們都清楚,因為曾經的那件事情,這父子倆一見面都和個仇人一樣,什麼時候關係如此要好了?
絕大多數人都是為這一發現而感到開心的。
畢竟尊主的精神狀態有目共睹,早日立一個少主,也能夠安一安部下的心。
卻有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壓下了心中的焦躁。
「尊主,臣民們都來的差不多了,請尊主示下。」
大門口走進來了一個年輕挺拔的身影,姜汾無意的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
沒猜錯了。
這分明就是之前和師兄打鬥的那個黑衣人,所以這個組織,就是楓葉無疑。
而且聽祈烏的話風,限制了讓臣民們一個時辰之內趕到,這地方應該不算大,以祈烏這個尊主為尊。
她一直覺得自己只是進了一個幻境,所以才回到了師兄的小時候。
只不過這個幻境格外真實罷了。
眾所周知,進入幻境的時間越久越危險,也越容易陷在裏面出不來,很多幻境出去的秘訣是看破,可姜汾覺得,她如今沒什麼可以看破的地方。
難道這個幻境過關的秘訣,是打敗大boss?
姜汾慢慢的將目光看到了抱着自己的這個大boss身上。
「怎麼,在想着怎麼殺了我?」
姜汾立馬驚醒,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耳邊傳來了一陣極輕的笑聲,祈烏低下頭來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這有什麼,大丈夫敢做敢當,你要是真有本事殺了我,為父該高興才是。」
姜汾連連點頭,眼珠子卻轉了轉。
還得想個辦法讓這便宜父君動手,才能知道他如今的實力在哪個位置。
祈烏耳朵動了動。
隨意的將目光看向了坐在台下的人,眨了眨眼睛。
有兩人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勁,剛想反抗,身上卻傳來了一陣劇痛,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便直接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姜汾抿着唇。
她坐在大魔王的懷抱里,屁股下面的觸感是軟軟的,卻只覺得心頭一涼。
她曾經見過師父師叔動手,手上還有好幾個師叔給的修為符,那威力和這個也不相上下了。
這人起碼也有化神修為!
可奇了怪了,如果四師兄有一個這麼牛的爸爸,為什麼又要去他們變異峰呢?
一想到如果幻境是以打敗大boss為條件,姜汾只覺得自己身處荒野,無能為力。
「怕什麼,本尊只是給你演示一下,心軟的人可不能繼承本尊的衣缽。」
怪不得四師兄總是會有些不符合名門正派作風的殘忍,原來是被這種父親教出來的
姜汾抬起下巴,像是絲毫沒放在心上的模樣。
「父君就會嚇我,我才一點都不怕呢。」
祈烏滿意的笑了笑,摸摸她的頭髮。
「說的對,不過咱們要修身養性,不能隨意殺生。」
姜汾:「父君說的對。」
祈烏愉悅的笑了一聲。
他寵溺的掐了掐小姑娘的鼻子。
「我讓他們把人帶進來,喜歡誰就隨便挑。」
輕鬆地向說個挑蘿蔔白菜一樣,姜汾表面上點頭,視線跟着一起看了過去。
可看着這一個個熟悉的臉蛋,她漸漸地疑惑了起來。
特別當她看到走在最後的自己。
感覺到一個視線的注視,正思考着怎麼搞死人的祈隨玉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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