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準備就這麼把他放走了?」
走在路上,姜汾選擇青石路的中間走,玩起了踩格子的遊戲,沒有回頭而是一蹦一跳的說道。
「他只是個小嘍囉,真正的幕後黑手還在後頭,不把人放回去,怎麼降低那些人的警惕心?」
一個剛剛築基的修士,即便再缺心眼,也不會在外面說這種類似於捧殺的話,句句都戳到痛點。
他的身後,必然有個極有勢力的人支撐。
蹦蹦跳跳的回頭道,「我們人類的花心思可多了,你得學着點,別到時候被人騙着把皮剝了還傻的什麼都不知道。」
分明自己還是個人類幼崽,卻一本正經的教他處世之道,即墨瓊聽得心裏好笑,同時又覺得怪怪的。
質疑道,「我在你心裏很傻嗎?」
姜汾:「說不定呢被救了一次就掏心掏肺的。」
當初要是在小秘境之中,救下小狼的人不是她,就憑着狼崽子敢送唐僧血的盡頭,或許現在就已經被人給生吞活剝了。
此時的姜汾還不知道,自己竟然在無意識中觸及到了真相。
她認真的摸了摸下巴,覺得還是平常得多和狼崽分享分享人類生活的險惡,起碼也得讓他抱有對陌生人應該有的戒心。
即墨瓊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滿。
「我可聰明了。」
他感覺到姜汾像是停滯了一瞬,然後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像極了不願意和妻子爭吵的丈夫。
「嗯。」
嗯?
嗯算什麼?
看着小姑娘的背影,即墨瓊滿臉的驚愕,一口氣梗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急得他爪子癢。
「嗯?」
難道是姜小汾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覺得她不應該輕看他,但是礙於臉面又不好意思認錯,所以才匆匆忙忙地說了一個字便落荒而逃?
這麼想着,即墨瓊果然覺得心裏好受多了,哼唧兩聲之後,邁着大長腿追了上去。
哼!
覺得對不起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又不會逼她認錯,還真是個小姑娘,愛面子的緊。
這兩人互相把對方當小孩哄着,倒也難得的融洽。
「姜小汾~你等等我嘛!」
姜汾腳下的動作走得更快了一些,唇角卻微微勾起。
參加完祈隨玉的金丹大典,又要去參加義父的化神大典。
化神和金丹不同,後者只是在自己的宗門內熱鬧熱鬧,到場的也大多數是宗門內的年輕弟子。
可化神尊者,是在整個九州都稀少的品種,他們早就過了年輕氣盛的時間,大部分人都大權在握。
而阮辭的化神大典,所到場的自然是各種勢力的核心人物。
「啊~為什麼我要記這些,師叔化神已經來過一次了呀」
姜汾趴在桌子上,一臉怨懟。
而她的面前擺着許多新鮮的竹筒,裏面是各種世家的相關消息,條條框框密密麻麻的讓人心裏發慌。
祈隨玉笑得開心,「您可是名聲在外的人間小錦鯉,聽說好多真君都想要趁機會見你一面,隊伍都從這裏排到萬佛寺了。」
姜汾翻了個白眼,「我真感謝大家的厚愛。」
金丹也好,化神也罷,依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是數十年一日的修煉,是在外歷練時長途跋涉辛苦勞累的錘鍊身心,這些都離不開自己的努力奮鬥。
若是當事人只會在原地踏步,即便拜盡了萬天神佛也不會有一點用處。
什麼人間小錦鯉,說着玩罷了。
若姜汾真的將她放在了心裏,那才該嗚呼哀哉。
「瞧你這小表情,好像很不屑的模樣。」
姜汾:「我要是真這麼管用,我自己怎麼不進階化神?」
祈隨玉:「因為你心地善良,普度眾生?」
姜汾:「」
看她那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也知道是真正的無奈,也是真正的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祈隨玉笑了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荒唐。
小師妹大概不知道,是真的有氣運這東西的存在的。
氣運強盛的人,走路都可以踩到寶貝,隨便進入一個秘境都能獲得傳承,甚至走在路上看到賭場隨便進去壓一把,都能夠中翻倍的靈石。
而氣運衰敗的人,有走路就能踩到狗屎的,有這一輩子與靈石絕緣的,也有踩個坑就打斷了人家做好事,恰好那人還是魔界魔主,然後被追殺了足足上百年的。
可謂幸運的人有相同的幸運,而不幸的人有各自的不幸。
這些並不是瞎編的,而是在史書上有真實的記載。
因為太過匪夷所思,連史書的作者都忍不住在書中表達了對氣運強盛之人的嫉妒之情,然後對走路踩狗屎的人表示深切的同情和嘲笑。
姜汾一副見了世面的模樣,祈隨玉嗤笑一聲,隨意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滿意的把頭髮揉成一團鳥窩。
「當然,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在氣運上會有一定的差異,卻也不至於如此驚世駭俗。」
姜汾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就是再好也不至於路上撿神器,再差也不會撞一塊豆腐就死掉。
「害~我也沒拿到神器,怎麼就把流言傳出去了呢?」
祈隨玉目光複雜。
看着苦惱的小姑娘,都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她,其實她的氣運真的還挺好的。
小姑娘的日子順暢,凡是遇到危險都逢凶化吉,而且經過這些年的觀察,祈隨玉發覺在小丫頭身邊呆久的人,日子也會越過越好。
不至於有太大、太明顯的改變,更多的是體會在生活的小事上。
特別是大師兄,這些年的身體確實養的好了許多,但與其說是運氣的緣故,不如歸結於小姑娘找回來的那株靈藥
他想的實在太過出神,姜汾叫了好幾下都沒把人給叫過神來,她轉了轉眼珠子,忽然升起了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
悄悄地坐的離四師兄近了一些,兩根小手指慢悠悠的從桌子上移了過去,悄無聲息的放在了對方頭頂。
一摸!
「咦~」
祈隨玉似笑非笑的捏着她的手腕,「我還能着了你的道」
另一隻手飛速的摸了上去,大逆不道的把他的頭髮也弄亂,姜汾很有眼力見的選擇性撤退。
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哈哈大笑的聲音。
「鵝鵝鵝鵝鵝~」
祈隨玉微微一頓,摸了摸視若珍寶的頭髮,竟然沒有生氣。
聽着外面的笑聲,那張美的男女莫辨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奈又寵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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