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螢有些委屈,輕聲說:「殿下吩咐了,不讓打擾你。」
陸九卿沒再說話,只是腳下的步子更快了,最後差不多是小跑起來。
一路走到門口,她已經有些喘,站在門口調整呼吸片刻,這才抬腳進了屋子。
夏螢抬手將房門關上,然後在門外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屋內,陸九卿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墨簫,半晌沒說出話來。
這人這段時間應該很忙,忙的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這才在等自己的時候直接困的睡了過去。
她走到墨簫旁邊站了一會兒,心中本還有些氣,可見着他眼下的那一片青黑之後,那股子氣又慢慢的有點消退的跡象。
看了一會兒,陸九卿轉身拿了一件披風,小心翼翼的想要給墨簫披上。
一低頭,卻發現墨簫的手裏緊緊的攥着什麼東西。
她有些好奇,伸手想要拉出來看看是什麼東西,剛一動,墨簫頃刻間就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一開始還帶着極重的戾氣,隱隱帶着幾分殺意,可看清楚站在身邊的陸九卿之後,那雙眼睛裏的風暴瞬間退去,只剩下一片清白。
「回來了?」
墨簫坐起身來,剛一動,肩上的披風就滑落下去。
墨簫一愣,伸手將披風一把撈起來,抬眸看着陸九卿:「你給我披的?」
陸九卿抿了抿唇,然後說:「是夏螢,不是我。」
墨簫沉默的看了陸九卿一會兒。突然間笑了起來,輕聲說:「好吧。」
他心中分明,才不是夏螢,那丫頭怕他怕的要死,根本沒有膽子靠近他。就是陸九卿給他披的。
陸九卿走到一邊坐下,語氣淡淡的說:「你來這裏做什麼?」
墨簫走到她身邊,將一直攥在手裏的東西放在她的面前,輕聲說:「糖炒栗子,我都剝好了,你嘗嘗?」
陸九卿盯着那一袋糖炒栗子,半晌沒動。
墨簫親自拿了一顆栗子送到陸九卿的嘴邊:「我親手剝的,你就給個面子,吃一顆?」
陸九卿本想說,我憑什麼要給你面子?可看到墨簫手指上因為剝栗子留下的傷痕時,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她默默的張嘴,將那顆栗子吃進嘴裏。
墨簫眼裏帶了笑,有些期待的問:「怎麼樣,好吃嗎?」
陸九卿抬頭看他,問道:「府里那麼人,為什麼不讓別人剝,要親自動手?」
墨簫笑了一聲:「給你的,自然是要親自動手。」
陸九卿又不說話了。
墨簫看她這個樣子,伸手拿了一顆栗子放進自己的嘴裏,然後笑着說:「你買的栗子,果然要好吃些,以後來尋我的時候都給我帶一些好不好?」
陸九卿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歡嗎?」
墨簫:「你帶的,我都喜歡,沒有半分不喜歡。」
他深吸一口氣,抓着陸九卿的手,一字一句的說:「我不喜歡的是,你因為別的男人來求我。」
他以為陸九卿對唐修宴情根深種,以為她為了唐修宴忍辱負重的來求自己,以為她所有的好都是為了一個唐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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