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抬眼看了下唐修宴,然後繼續給陳鳶塗藥,隨口說了句:「塗藥。」
陳鳶臉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痘,看着有幾分可怕,更是將她原本的五官掩蓋完了。
陸九卿是見過成年後的陳鳶的。
那個時候的陳鳶,一張瓜子臉,五官精緻,一雙鳳眸凌厲如刀,整個人又颯又好看。
現在的陳鳶除了要殺人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是低垂着頭的,想必對臉上的東西也很是在意。她索性便請了大夫,給陳鳶開了藥,外敷內用,想必很快就能消了。
唐修宴本想罵幾句,但是想起昨晚陸九卿說的錢從她的私賬上走,到了嘴邊的話就變了。
「你的嫁妝微薄,經不起你這般揮霍。」
陸九卿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他:「就不用你擔心了。」
唐修宴:「……」
唐修宴看了看那邊笑意盈盈看着一臉單純無害的夏螢,忍了忍,心平氣和地對陸九卿說:「我們談談。」
陸九卿等給陳鳶抹好了藥,才說:「聊什麼?」
唐修宴看了眼陳鳶和夏螢。
陸九卿跟上道:「你們去旁邊等我。」
陳鳶如今已經比剛開始的時候聽話了,但是仍舊不肯離陸九卿太遠,就站在不遠處,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這邊,像一頭隨時保持警惕的狼。夏螢站在她的身邊,也笑意盈盈地望着這邊,像只單純無害的小兔子。
唐修宴看了她們二人一眼,就覺得身上有些發涼,他收回目光在陸九卿的身邊坐下。
「我覺得,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唐修宴開了口,語氣恢復了最開始時的溫柔,「從新婚之夜你從九皇子回來之後,你就變了。」
他語氣有些委屈:「我已經解釋過了,我當時真的不知情,我也是被迫的。」
「九卿,我們像以前一樣好嗎?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對你好的。」
陸九卿微眯着眼睛看向唐修宴,想了想,說了一句:「今天接到去戶部的調令了?」
唐修宴:「……」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陸九卿嗤笑一聲。
果然,他不會無緣無故地來對她示好。
他把自己出賣給九皇子,如今拿到了切切實實的好處,他知道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在以後還能利用自己在九皇子那裏拿到更多的好處。
所以他低下頭顱,低三下四地來找自己和好。
陸九卿也不在意,淡淡地說:「挺好的。」
唐修宴:「我覺得你誤會了,我……」
「我沒有誤會,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誤會的。」陸九卿起身,不想再跟唐修宴廢話。
唐修宴緊跟着起身,還想再勸,陸九卿卻突然說了一句:「聽說五姐姐最近食欲不振,總是噁心嘔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我想回去看看她。你呢,要不要與我同去?」
唐修宴的眼神一下子沉了下去,直直地看着陸九卿:「你是從哪裏聽說這些的?」
這是陸夢華房裏的人才知道的絕密,不應該有外人知道才是。
陸九卿淡淡地說:「自然是聽母親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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