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晰聽到有人喊救命,叫聲很悽厲。
就好像有人被放在火架子上烤,烤得皮開肉綻……
他也不知道自己腦海里怎麼會有這種念頭,還以為是劇組那邊拍了什麼戲份,下意識轉頭去看遠處的劇組。
心底還想:哪個演員啊,演得這麼敬業,這麼逼真,這慘叫聲可真滲人啊……
忽然聽粟寶說道:「梓晰哥哥,你看。」
蘇梓晰跟着聲音回頭,結果看到是他們身後不遠處的空地上架着大鐵鍋,慘叫聲從鐵鍋里的那個大木桶裏面發出來的。
「……」
沉默。
粟寶:「?」
梓晰哥哥沒看見?
不應該啊……
卻見他忽然瞪大眼睛,四處看了看,震驚的張大嘴巴。
「妹妹,他們都看不到?」蘇梓晰反應過來了。
粟寶:「……」
梓晰哥哥的腦子一定落在閻王殿了,等等她掏一掏,看看在不在裏面。
粟寶還真找了,結果當然不在,但她實在太難以明白。
真的會有人反應這麼慢嗎?
蘇梓晰還愣愣的盯着那個鐵鍋,裏面的慘叫聲更加悽厲。
他磕磕巴巴說道:「我……我還以為,這、這是劇組搭建的場景……」
四叔不是在這裏演戲麼,所以有什麼奇怪場景都不奇怪。
可他忽然想起來,剛剛他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這邊明明沒有工作人員……
蘇梓晰有些炸毛了,嗖一步靠近粟寶,貼在她身後。
「那……那是什麼!」
粟寶:「……」
「梓晰哥哥,你說呢~」她無語說道:「走,過去看一下……」
蘇梓晰這回反應快了,搖頭搖得飛快:「我不去!」
粟寶無奈,拍了拍梓晰哥哥的肩膀:「好吧!那我自己去看哦!你在這裏乖乖等我。」
梓晰哥哥還不習慣,沒關係的,誰都有第一次,第一次都會害怕,她很理解!
季常終於合上了他手裏的冊子,站了起來……
一腳把蘇梓晰踹了過去。
粟寶:「……」張了張嘴,震驚。
你居然是這樣的師父父!
蘇梓晰:「……」
誰!誰踹他??
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白袍男子飄在他身後。
蘇梓晰麻了。
他就這樣僵直的站在那口大鐵鍋面前,很想抬腳就跑,可這會兒不知道咋滴腳也不受腦子控制。
粟寶剛要跑過去,就見唐田田一臉奇怪轉頭回來,問道:「怎麼了這是,你哥哥怎麼突然衝過那裏去呆呆的站着?」
粟寶比了個噓的手勢:「唐叔叔,你好好的在這坐着,不要走,也千萬別回頭!」
唐總:「……」
瞬間背脊發僵,脖子發僵,一張利索的嘴也不利索了:「粟、粟寶小小小小姐,後後面怎麼了……」
粟寶只是『噓』了一聲,跑了。
唐田田頓時感覺自己坐在了閻王殿上,周圍都是鬼!
這哪敢回頭啊!
回頭看到的是自己老娘還好,要是看到其他人的老娘,他是萬萬接受不了的。
晴空烈日下,唐田田帶着粟寶休息的太陽傘扎在一棵大樹的底下,樹蔭遮住太陽傘,太陽傘阻擋細碎的陽光,在夏日裏很是愜意陰涼。
剛剛唐田田還覺得這裏風水寶地,又涼快又沒有人打擾,現在好了,他僵直的坐着,頭也不敢回……
大樹的後面是一塊空地,以前應該是某個村民堂屋門前的院子。
院子早已破敗,勉強能看到一點夯實過的硬泥地板,屋子還是以前泥土磚壘砌的建築,現在已經變成了危房。
蘇梓晰雖然很害怕,但他的手似乎不害怕,腦子是腦子,身體是身體,兩者能這麼分開又緊密結合的……還真的是頭一個。
他聽着那慘叫聲,一抬手,直接掀開了木桶上面的蓋子!
木桶里竟然是空的,剛剛還在耳邊的慘叫聲陡然消失,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梓晰哥哥!」粟寶突然在他耳邊喊了一聲,嚇得蘇梓晰一個激靈。
「干……幹嘛……」
粟寶警惕的看着四周,低聲回答的道:「看你沒反應,以為鬼跑到你身上去了。」
蘇梓晰不由得緊張起來,問道:「什麼?鬼跑了?在……在哪!」
他渾身戒備的四處看。
粟寶拉住了他的手,微微眯眼,忽然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一下子就找不到了呢,奇怪……」
周圍的風忽然吹起,空地上架着的鐵鍋還在,木桶掀開了蓋子,它們底下的火勢隨風呼呼的響,燒得極其旺盛。
粟寶拉着蘇梓晰,朝那座破敗了的土房走去。
他們身後的木桶忽然吧嗒一聲,那個被掀開的蓋子,忽然自己蓋上了……
就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把蓋子按上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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