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孩子還小,別和她一般見識!」
保安:「???」
你在說什麼?
我特麼敢跟她一般見識?
楊寧上前將那保安扶起來,拉着陳雅美走到坐在輪椅上的老人面前,「這才是你爺爺!」
雅美想要抬頭,卻被楊寧一把按了下去,因為她的抬頭方式會真的把頭抬起來,離開脖子的那種。
楊寧拉過一把椅子讓陳雅美站在上邊,使其不用抬頭就能和面前的老者互相平視。
坐在輪椅上的老者渾濁的眼珠子直直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慢慢開口,「唔唔、唔唔......」
這次不需要楊寧提醒,陳雅美奶聲喊道:「爺爺!」
老人慢慢點了點頭,嗚嗚咽咽着伸出手,緩緩摸向陳雅美的臉頰。
剛一接觸,老人的手如同觸電了一般縮回去,但下一秒,他便輕輕拂在雅美冰涼的小臉蛋上,「唔唔!」
陳雅美眨了眨眼看向楊寧,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楊寧說:「我不是教過你該怎麼說話麼?」
陳雅美:「我、我忘了......」
楊寧嘆氣道:「那就想說什麼說什麼吧。」
陳雅美看向老者,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大膽說道:「爺爺,我和橙橙一起生活得很開心,你不用掛念,如果你不行了,那你就放心走吧!」
楊寧:「......」
「唔唔!」
老者乾癟的嘴唇微微上揚,渾濁的眼珠子逐漸變得濕潤。
旁邊陳雅美的父母也在,楊寧退開幾步,把空間留給他們一家人。
大約半個小時後,老者躺在輪椅上一動不動。
唐晚晴哭成了淚人,陳衝過來拍了拍楊寧的肩膀,「小楊師傅,幾年沒見了,老爺子也想跟你說說話。」
「好。」
楊寧過去推着輪椅走到一旁,他自己坐在老者旁邊。
已經油盡燈枯的老者抬起顫巍巍、如同枯樹皮一般的手,抓住楊寧的手,居然慢慢說出了幾個字:「小、小,小、小心......」
楊寧輕輕拍了拍老爺子的手,笑說:「您就不用擔心我了,您還不知道我嗎?」
「我一向低調、謙虛,雖不敢稱高手,但自認也是天下無敵。」
「這世間能對我造成威脅的,曾經有過,但托您的福,以後不會再有了。」
老人嗚嗚咽咽着點了點頭,看着楊寧久久不語。
忽然,他那雙渾濁的眼珠子逐漸變的清明,口中嗚嗚咽咽聲音也變得清晰、有力,楊寧知道,這是迴光返照。
將老爺子交給陳沖夫妻,他牽着陳雅美向老人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走出幾步遠,忽然,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用他迴光返照的力氣衝着楊寧大聲喊道:「楊寧!一人在外,萬事小心啊!」
楊寧牽着陳雅美回頭,微微一笑,點點頭離開。
看着楊寧和陳雅美離去的背影,老人眼中的神光逐漸消失,到最後那一雙恢復了澄明的眼神徹底黯淡。
老人走了,離開了這個世間。
楊寧雖有活死人的能耐,可是老人生命力已經完結,即便再救活也會重新死去。
出了機場,楊寧在停車場等了一會兒,這期間有幾輛出租車路過他都沒上,直到一位帶着墨鏡、口罩,把臉部遮得嚴嚴實實的大叔開車過來,楊寧才微微一笑,抬手道:「師傅!停車!去雲都路!」
那開車的師傅一看楊寧,忽然一腳油門就想衝出去!
但是!
嗡——
哐當!
車才剛起步,就熄火了。
楊寧一點都不客氣,大大咧咧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師傅,去雲都路!」
時隔幾天重新見到那位去哪哪出事的白衣小伙兒,開車的司機默默扶了扶鼻樑上墨鏡,拉嚴口罩,重新打着車,上路。
楊寧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說:「這一趟大概要——」
司機搶着說:「嗯!是的!今天天氣確實挺好!您別說話了,做好吧!不然容易出事!」
楊寧:「放心,我不會有什麼事的。」
司機:「我說容易出事的不是你,是我。」
楊寧:「......」
......
蒼洱市警隊。
曹明亮將自己的行禮放在警車上,轉身同雷鳴說:「雷隊,我拜託你的事情還請儘快。」
雷鳴點頭說:「放心,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天就出發過去調查!」
「好!有消息隨時通知我!」
曹明亮說完坐上警車副駕,搖下車窗同雷鳴說:「來蒼洱來的匆忙,一個人就過來了,但接下來不一樣了,我的人已經在濱海那邊集結了......」
他嘆了一口氣,「雷隊,你說我能斗贏他麼?」
雷鳴猶豫了一下,笑說:「曹隊,你如果現在心裏就有這個疑問,那我估計你難贏。」
雷鳴的話看似說得委婉,其實一點都不直接。
曹明亮也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向他招了招手道別。
警車走後,雷鳴電話響了,「雷隊,收發室有你的快遞!」
過去拿了快遞,打開一看,雷鳴發現裏邊是一個娃娃,慈祥的仙姑造型,隨着娃娃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張字條,上邊寫着一句話:五萬一年,放在臥室里就行。
下邊還有一個銀行賬號,戶名楊寧。
......
濱海市,長青中學校長辦公室。
作為一個中學的校長,劉瀟平日裏可以說挺忙的。
可是最近幾天,劉瀟整個人心神都不安寧。
原因,起始於一場蒼洱市的兇殺案。
那一位被砍了四十六刀的被害者,張輝。
劉瀟與張輝有過業務上的來往。
短短几天內,原本一個生龍活虎的中年男人明顯憔悴了許多,他飯吃不香,覺睡不香,整日裏擔心自己也會像張輝那樣。
甚至神經都有些紊亂。
好幾次,劉瀟拿起手機,110三個數字都打出來了,就是沒敢按下撥號鍵。
他覺得哪怕是進監獄,最少自己生命是安全的。
可是他又捨不得現在的優渥生活。
他更害怕,自己一進去,把所有做過的事都招了會被判死刑。
就在他顫顫驚驚無所適從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給他打來了電話。
看着手機上的來電劉瀟猶豫不決,或許那只是一個騷擾電話,又或許,電話一接通,那邊的人就會揚言要自己的命。
最後劉瀟還是接了。
「劉校長是吧?」
「是、是,你哪位?」
「你別管我是誰,我今晚到濱海,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帶着警方過去找你。」
「第二,你自己過來找我,拿着你的證據,咱倆私下談談,把你送進去保命也未嘗不可。」
「要麼接受我的制裁,要麼......張輝的下場您看到了吧?」
劉瀟哆哆嗦嗦沒有說話,電話那邊的人卻還在繼續說:「劉校長,其實從你接電話的速度,以及你現在急促且非常不穩定的呼吸聲里,我能聽出來,你非常害怕。」
「所以我覺得,你會選二的,是吧?」
劉瀟顫慄不已地問:「你、你是什麼人?怎麼對我知道得那麼清楚?」
「我?」
「你不用擔心我,我是一個對某些私刑者非常不滿、且五感明顯異於常人的人,我叫曹明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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