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猶豫了一下,出於禮貌,他還是加上了陳濤那個群。
不過用的不是掃碼的方式。
他看了一眼機械小圓球,後者紅光一閃,下一秒陳濤那個了不得的聊天群里就多了一個沒有頭像的群成員。
之後,博士離開了雲都路這個傷心之地。
其實,以博士的智商,這樣的結局完全在他預料之內。
可事前能預料到是是一回事,事後事情真的發生了又是另一回事。
正如楊寧那句話,他活這一世,有他自己的使命。
靈娃店裏,幾個小鬼圍在楊寧身邊,幾個小鬼隔着店門目送博士離開。
當博士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所有的小鬼湊到楊寧身旁,眼巴巴看着他。
雅美:「橙橙......」
楊寧瞥了她一眼,從她手裏把她的小腦袋拿過來,安到她脖子上,「幹什麼?」
「那個博士他去哪了啊?」
雅美說話的時候,脖子上的腦袋好像是不習慣這樣的姿態一個勁地亂轉,最後還是掉在了她的手上。
又恢復了之前那抱着腦袋的姿態。
楊寧有些無可奈何的看着她,「要不,我動一動你的思維意識,把你這毛病徹底給改了?」
雅美看着楊寧,眨眼說道:「也行,如果橙橙希望我是那樣的雅美的話......」
楊寧微笑着揉了揉雅美抱着的小腦袋,最終還是沒有那樣做。
這時,又一個小鬼拉了拉楊寧的衣角,小光頭又問了一遍剛剛雅美問過的問題:「橙橙,那個博士他去哪了?」
「他啊?他......」
楊寧看向店外步行街上飄雪的天空,「他回家了,嗯,回家了。」
「他這一趟來我們這,任務已經完成了,也該放他回家了。」
楊寧說完,紅紅的聲音傳來:「橙橙,既然他都已經決定同我們開戰了,為什麼不直接弄死他?」
說完,紅紅又補充了一句:「現在還來得及。」
楊寧抬手往紅紅頭頂敲了一下,「我想弄死他,什麼時候都來得及,謝謝。」
紅紅捂着頭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也是哦......」
楊寧閉上眼不再說話,一群小鬼見了各自去玩各自的,只有明明在這個時候往楊寧身邊站了站,用只有她倆能聽到的音量小聲說道:「橙橙,我發現了。」
「嗯?」
楊寧颳了一下明明的小俏鼻子,「你發現什麼了?」
明明非常開心地說道:「我發現,橙橙也想回家了。」
「橙橙想楊阿姨了。」
店門外,準時過來做飯的小道姑正在打着身上的雪。
楊寧沉吟道:「嗯,出來的時候是夏天,這都下雪了,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等這周和下周的客人結完緣吧。」
今天小道姑做的飯非常入味,楊寧吃得也很開心。
下午的時候,他領着小鬼們去公園裏玩了半天的雪。
偶爾有路過的行人,看到一個斯文大男孩一個人在雪地里發瘋,紛紛感嘆年輕真好。
三四天之後,一個剛剛結婚沒兩年的年輕人,從楊寧店裏請走了一個送子福娃。
又過了一周,一個經營家族高*貸的男人從楊寧這裏請走了一個送財鬼娃。
當晚,男人全家銷戶。
......
某個白天,楊寧去看了黃麗婷。
與上次探望不同,這次沒有站在身後負責監聽的警員,沒有隔在兩人中間的玻璃,沒有通話器......
楊寧的探望地點,被選在了監獄長的辦公室。
裏邊甚至還有一個臥室——
因為監獄不同於一般的機構,工作人員需要日夜在崗,所以辦公室里有臥室也是很合理的。
床,楊寧肯定是用不上的。
對於一個隨手就能毀滅一方世界的存在而言,某些東西帶來的那點多巴胺分泌的感覺連屁都算不上。
兩張真皮沙發相對擺着,他和黃麗婷一人坐一邊。
兩人四目相對,黃麗婷眼圈紅紅地說:「橙橙,我、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
「這些天,每天晚上我都能夢到你,夢到你經歷的事情,還有你以前的事情,我、我全都知道了。」
楊寧等到黃麗婷情緒穩定了,才問道:「既然都知道了,洋洋姐,你建議,我該怎麼做?」
黃麗婷擦乾眼角的淚痕,看着楊寧一字一句地說:「橙橙,我建議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你一點都不虧欠這個世界,你想他滅亡,就讓他滅亡,你想讓他存在,就讓他存在,別讓其他人左右你的想法。」
楊寧笑道:「在這之前,有人希望我給這個世界一次機會,有人希望我能放手讓這個世界離開。」
「只有洋洋姐,希望的重點不在這個世界,而在我。」
「謝謝洋洋姐,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女孩本就多愁善感,楊寧這一句話出口,黃麗婷當場又淚崩了。
「橙橙,小心、小心一點......」
......
當天晚上,一把火給房東張雯連燒了三個月的房租,楊寧關上店門,悄悄離開了雲都路。
這一次,他離開的動靜非常小。
以至於對面的便利店裏都沒人注意到。
站在雲都路口,楊寧看着空蕩蕩的步行街,思緒回到了夏天的時候。
「雯雯姐,真懷念夏天、剛遇到你的時候啊。」
楊寧身後,血衣張雯提刀而現,她顫巍巍說道:「不好意思,我、我一點都不懷念。」
楊寧啞然失笑,他轉過身,一輛出租車剛好停在他身後。
「小伙子,去哪裏?」
開車的也是一個大叔,不過很可惜,他和楊寧沒什麼緣分。
「不好意思,有人接了。」
擺手讓這位司機師傅離開,後邊,一輛銀色的賓利飛馳壓着速度緩緩開過來。
白毛一手握着方向盤,另一手非常浮誇地伸出車窗沖楊寧招手——
「偶像!我來了!我來接你了!」
「偶像請上車!」
賓利停在楊寧身邊,白毛下車為楊寧打開車門。
楊寧看了看眼前的賓利,他覺得這車太招搖。
他還沒開口,白毛就拿出一個平板遞過來,說:「偶像,你就說你喜歡什麼車吧!」
「什麼大勞、大牛、瑪莎、bba,或者是你們夏果得旗幟、夏為、比冠迪,你說你想坐什麼,我現在馬上就去換!」
楊寧隨口問道:「這麼任性?不差錢?」
白毛笑道:「我的確是不差錢,但這次這麼任性的原因可不是我不差錢,而是有人贊助,咳、那個,偶像,你還記得那個小蝙蝠麼?」
「就經常跟我一起的那個小蝙蝠......」
楊寧點頭:「記得。」
白毛越說聲音越小,「偶像,她家裏有點事,想拜託你,你看......」
楊寧直接說道:「可以。」
白毛一下變得激動起來,「偶像, 真、真的可以?!」
楊寧坐上車,給自己扣上安全帶,說:「她們家的事,小事而已。」
「之前她們家不還送了我三個島嶼麼?幫個小忙應該的。」
「開車吧,這次回家之後離聖誕節也沒幾天了,我也該去一趟那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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