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有兩條橫貫東西的大河,一南一北。
北面的地河就在中州城市北側,距離市區距離不過十幾公里。
此刻,寬闊、渾濁的地河水正在緩緩向着下遊方向流淌。
南岸大堤上,中州官邸負責水文、地質觀測的人早在兩天前就已經在這大堤上進行觀察、測量。
此時,幾個人正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里商議。
「根據氣象監測來說,這場雨我們中州這邊要持續一個月,而且雨勢沒有絲毫衰減的意思。」
「上游那邊雨下得比我們這邊還大,通知已經下發到軍隊了,各部隨時待命,我們這邊也建議上級提早準備吧?」
「提議早報上去了,就這種雨勢下一個月,我的老天爺......」
「中州市一千多萬人,根本沒法轉移,只能死守大堤!」
「苦了軍隊裏小伙子們啊!」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百姓,只是希望能少點犧牲吧!」
話說到這,帳篷里安靜下來。
不久,踩着水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年輕人掀開帳篷,說:「幾位專家,官邸那邊派人過來了!」
「嗯?」
帳篷里幾個人立刻打着傘出來,他們看到一支車隊正在向着地河堤岸上駛來。
一看這車隊,幾個人紛紛面露疑惑之色。
「那是哪個單位?怎麼以前沒見過?」
「不知道啊,你看裏邊的人,好傢夥都是配槍的!」
「防治水患帶槍有什麼用?難道是中州警方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這個時候大堤上不可能有人鬧事,警方的人來這做什麼?」
這時,那邊的車隊直接停在了堤壩邊上。
昨天去過楊寧店裏的特管局李白四人下車,其中韓陽手上搬着一座石質神龕,神龕里的泥人土地公在打瞌睡。
李白一下車便在大地上撒開幾塊石頭,然後根據前方地河河水走勢不斷進行調整。
阮開招呼隨行的幾個三級特勤、普通特勤在周圍巡視,晨哥向那邊的地質、水文監測組的帳篷走過去。
抱着神龕的韓陽看着李白抱怨道:「我說,大詩人你能不能快一點?這石頭做的東西可是重得很!」
李白沒搭理他,繼續在地上擺弄着石頭,旁邊的阮開打趣道:「找風水龍眼是個細緻活兒,你就多抱一會兒吧!」
「沒辦法,誰讓土地公公和你最親呢!」
「呸!」
韓陽看着那泥人土地公說:「這泥、泥人土地心眼忒小!不就給他起了個外號麼?」
「至於這麼治理我?」
阮開仰頭一陣樂呵。
片刻之後,晨哥回來了。
他一臉得意地向這邊幾個人說:「交涉完畢,那邊的人表示不會過來打擾我們。」
阮開問道:「你是怎麼和那些相信科學的人解釋,我們來安置土地公這件事的?」
「對什麼人用什麼招。」
晨哥笑着說:「我告訴他們,我們是應急管理單位的人,正在試用最新型號的疏通河道機械人。」
看着手上抱着的神龕,韓陽點頭說:「從某個方面而言,你這話也挺合適。」
又過了一會兒,忙活了一通的李白抬手指着前邊說:「在那邊,大概四公里!」
「走!」
幾人立刻上車往那邊開過去。
到了地方,按照李白指的方位,韓陽將土地公的神龕放在了大堤內、河岸邊淤泥灘中的一塊石頭上。
頓時,那正在打瞌睡的土地公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看着面前不遠處寬闊的大河、腳下鬆軟的淤泥灘,又抬頭看了看天上豆大的雨滴,土地公小小的老人臉上忽然露出一種受到驚嚇的表情,然後向前一挑,頭頂地鑽入了地河岸邊的淤泥中。
看着土地公鑽到了地下,一邊的李白幾個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韓陽:「哥幾個,我們的任務是不是這就完成了?這泥、人土地公公不會讓組織失望吧?」
李白:「想什麼呢?知道土地公是什麼級別麼?地仙!」
阮開:「我不知道土地公會不會讓人失望,但我知道,那個讓土地公來幫助我們的人,從不會讓人失望。」
晨哥:「那這麼說來,水患一定是不會發生了?」
阮開;「監測兩天看看吧,這也是朝歌長官吩咐的。」
縱使已經請來了土地公,但當天晚上,中州地區的軍隊還是開拔了,向着大堤岸邊轉移駐防。
官邸的意思很明顯,多重保障以防萬一。
看着那連夜奔赴地河大堤的士兵,躺在車裏睡覺的韓陽皺眉說道:「如果,如果咳咳咳不讓土地公出手,那是不是就需要用這些士兵來防治水災了?」
一邊的阮開說:「肯定啊,天災面前,即便是行家能做的也有限。」
韓陽:「那,咳咳咳這一次,豈不是積攢了很多的小彩人?」
「我記得在崑崙山,他就是根據那小彩人數量來決定殺多少人的,結果那些外域人很不幸,所有人加一起沒他的小彩人數量多,所以就被團滅了。」
他這話一出口,整個車廂都沉默了。
片刻後,李白默默說道:「其實,大家都想到了這件事。」
晨哥:「大家都在刻意規避着這個令人恐懼的話題。」
阮開:「就特麼你韓痒痒聰明,說了出來。」
韓陽:「......」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中州地區地河底部河床上的泥沙、淤泥神奇般地被疏通,使得整段河道硬生生被加深了數米!
即便雨勢不減,但原本已經上浮到警戒線的河面又降了回去。
三天之後,地河河面情況穩定,汛情預警取消。
又過了兩天,駐防地河大堤的軍隊全部撤離。
在地河岸邊淤泥灘的石頭上,一座石制神龕內,小小的泥人土地公枕着手臂,翹着二郎腿,呼呼大睡。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八月初五了。
距離八月初八,齊川書院斬鬼祭天的日子只有三天。
雲都路,靈娃店。
雨還沒停,嘩啦啦地下。
楊寧敲了敲王八殼子,說:「我們已經很多天沒客人了,算一算下個客人什麼時候來。」
噹啷!
王八殼子跳了一下。
楊寧隨手灑下幾枚銅錢,結合着王八殼子身上的紋路、方向仔細看了看。
他微微皺眉道:「衝突了?」
「這不行,我的客人要緊,他們斬鬼祭天的日子,就改一改吧。」
說完,楊寧從隨身的布袋裏拿出一個盒子,裏邊是一坨膠泥。
將那膠泥捏成一座山峰的模樣,然後,啪!
楊寧在那山峰上彈了一下。
同一時間,齊川書院文聖山,作為幾個主峰之一的祭天峰忽然間天地變色,整座山峰開始了劇烈的晃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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