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看着榮澤的目光有些認真,沈寂川不動聲色的摸了摸它的腦袋,語氣溫和:「認出來了?」
不知怎麼的,虞真卻從他語氣中聽到那麼一絲不快。
她偏頭看了一眼沈寂川,腦袋順勢在他掌心成蹭了蹭,應付着這人隱藏在內心的佔有欲。
「它只見過我一面,可能不怎麼認識我,」榮澤說到這裏,眉心皺了皺,當即又道,「樂樂之前想要去拍戲,我並不同意,於是與他鬧得有些不太愉快。」
「他搬出去住之後,我找過他,當時就看到了這隻貓。」
「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又看見它。」
沈寂川沉默了一瞬,眼眸抬起來正視着他:「榮總既然把這種事情都告訴了我,想必是有事情想要拜託我?」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榮澤驚訝於沈寂川的敏銳,也欣賞他的直言不諱,「我和樂樂鬧得有些不太愉快,若是你把貓放到我這裏,讓我養着,他應該就不會那麼生我的氣了吧?」
虞真剛開始還認認真真的聽着這人的談話,但在聽見這人竟然想要把她從沈寂川身邊帶走,她就不高興了!
她都還沒有攻略完沈寂川呢!怎麼能從他身邊離開?!
沈寂川的哥哥真的有點不講道理!壞她好事兒!怪不得眼神不好,連自己的弟弟在面前坐着都一點感覺也沒有!
「雖然這隻貓確實是榮樂的,但我卻不不能把它交到榮總的手裏,」在榮澤有些意外的目光下,沈寂川直接回絕了他,「榮總若是想要用貓來修復和令弟的關係,那就打錯主意了。」
「榮樂不會高興你照顧了他的貓,還會覺得你奪走了他的貓就為了威脅他,而我也不能做背着主人把貓給別人的事。」
「我既然答應了要幫他照顧貓,就不會把它輕易的交到別人的手裏,除非這是榮樂自己的要求。」
沈寂川的回答讓很少被人拒絕的榮澤眉頭緊皺。
但讓不高興的虞真瞬間平靜下來。
很好,沈寂川很上道,她很滿意。
聽見拒絕讓榮澤心下不悅,但聽完他的理由後,他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被他說服了。
若是他真的把貓帶回去,本就與他鬧騰的榮樂說不定會更加叛逆。
但他多少有些不太甘心。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應該知道我有多大的能量,拒絕我並不是一個好主意。「榮澤那雙跟沈寂川有些相像的眼睛落在沈寂川的臉上,帶着一絲壓迫。
「但我也相信,榮總是個好哥哥,不會做出讓弟弟不開心的事情。」
沈寂川絲毫不退讓,那雙和他如出一轍的眼睛甚至比他還要沉靜幽深。
「很好,」榮澤起身,看了一眼這個讓他感覺十分奇怪的年輕人,「既然談不攏,這件事便就此作罷。」
他轉身便走,沈寂川挺直的後背這才微微一松。
但還未等他完全放鬆,剛剛離開的男人卻又轉身走到了他面前。
「榮總還有事?」沈寂川又恢復了之前的溫和有禮。
「咔噠」一聲。
一張黑色燙金的名片落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就在白貓的腳邊。
「若是你反悔了,可以把貓給我。」榮澤說。
他目光在虞真身上看了一眼,本想伸手摸一摸,卻又收回了手。
「我確實不想我弟繼續和我鬧騰,但他的東西,放在我的手裏我會比較安心。」
說罷,他直接轉身離去,這次再也沒有回來。
沈寂川捏着鼻樑靠在椅背上,抬手捏着那張名片,目光在上面的名字和聯繫方式上看了兩秒。
虞真歪頭看着他,還未看仔細他眼底的情緒,便覺得鼻尖一涼。
沈寂川把那張名片輕輕碰在她的鼻尖。
「你知道我剛剛為了你拒絕了誰嗎?」
虞真真想點頭。
她遠比沈寂川知道得更多,卻什麼都不能說出口,可把她給憋壞了。
沈寂川眼眸一垂,眼底划過一絲複雜。
榮家,榮澤,果真有些棘手。
他有些奇怪的自己的反應。
按照他的性格,把這隻貓還給榮澤,在他面前討一個人情才是他會做出的事情,卻沒想到
「還貓」這個念頭,竟從未在他腦海中出現。
虞真覺得鼻子發涼不舒服,抬着瓜子便把沈寂川的手給推開了,順便還懶洋洋的喵了一聲。
沈寂川看着一臉不高興的白貓,乾脆伸手在它腦袋上摸了摸,直到把它白色的毛毛都弄得胡亂支棱着,直到白貓「喵喵喵」激烈反抗之後,這才心滿意足的收回了手。
他點了點白貓的鼻子,收穫一個貓貓拳後,這才笑了出來。
「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心血,你若是別人一抬手就跟人跑了。」
「我會非常非常不高興的。」
「歲歲」他聲音溫柔,眼神卻漆黑一片,「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虞真:你有本事威脅貓,你剛剛怎麼沒本事讓榮澤滾蛋蛋!
一個鏟屎的,竟然還敢造反了。
她表示就當沈寂川在放屁。
並馬上還了他一個屁股鄙視。
沈寂川看見貓因為他剛剛弄它鼻子的行為不高興了,伸手在它一看就十分肥美的屁股上戳了戳:「怎麼?還不高興了?你這肥屁股還挺有性格?」
「喵!!!」
沈寂川發誓,那是他第一次看見歲歲竟然原地可以跳得那麼高。
然後當場把他的高定風衣抓成了乞丐裝。
**
榮澤回到別墅。
與沈寂川的交鋒在他腦海中不斷回想。
他原以為自己會忽略掉這個生活中的小插曲,卻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回想那個人的動作和表情,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便越來越強烈。
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榮澤乾脆去了書房,打開電腦便開始搜索沈寂川的名字。
原來他竟然這麼有名?
才25歲?和樂樂一樣的年紀?
「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榮澤一邊翻看沈寂川的生平簡介,一邊回道。
「榮總,這是今天剛到的新茶,嘗一嘗嗎?」
進來的是從小照顧着他長大的泰叔。
這位老管家已經年近五十,卻依舊精神很好,單看樣子只覺得他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榮澤失笑:「泰叔怎麼親自送過來了?都說了這些事情讓傭人做便好。」
泰叔走到他身邊,把茶杯放下:「我就是閒不下來,這些簡單的活兒也不費什麼時間。」
榮澤知道說不過他,但還是不忍心他太累,剛要再勸一勸,便聽見泰叔竟然倒抽一口冷氣。
「這、這個人是誰?」
「怎麼和你爺爺,老榮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榮澤也覺得像,但他對爺爺的記憶實在太少,覺得像單單是覺得照片像,卻沒想到泰叔這個和爺爺實打實生活了幾年的人竟然也這樣覺得。
他有些詫異:「泰叔也覺得像?」
「太像了,」泰叔認真的看了兩眼,眼眶一紅,「真的太像了。」
「若不是看到這照片太精細,我都要覺得你爺爺活過來了。」
「這世界上,真的有長得這麼像的兩個人嗎?」榮澤之前不相信,但現在卻信了。
他都要覺得這個名叫沈寂川的男人,是不是和榮家有什麼血緣關係了。
實在是長得太像。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