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檢員說完,對捲毛胖子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先出門。
捲毛胖子聽安檢員這麼一說,知道糊弄不過去了。
不過,見這安檢員長着一張娃娃臉,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徑直向阮清沙走去。
接收器還在阮清沙手裏,他要把它拿回來。
經過剛在的一番你來我往,阮清沙知道捲毛胖子不老實,所以一直盯着他的動作。
見他又把胖手伸過來,她迅速反應,立刻打掉他的胳膊:
「把你爪子收回去!」
捲毛胖子胳膊受了一巴掌,吃痛,也不嬉皮笑臉了,嘴裏開始罵罵咧咧:
「狗屎!把東西給我,不然你會後悔的!」
一邊說着,一邊向阮清沙撲去。
安檢員見捲毛胖子撒潑,立刻用身子擋住他:
「你這是幹什麼?趕緊束手就擒吧!」
安檢員這麼一擋,再用力往回一推,竟然把捲毛胖子推了個踉蹌,同時拔出對講機,打算呼叫同事。
捲毛胖子仗着自己身高體壯,本以為搶回接收器是分分鐘的事,沒想到竟然在這個小個子保安面前吃癟,有些惱羞成怒。
這個男廁所不易久留,要趁早開溜。
他見安檢員拔出了對講機,知道情況不妙,心裏一發狠,伸手就去搶奪對講機。
安檢員沒料到對方這一招,手一松,對講機被奪去。
捲毛胖子摔了對講機,接着對準了安檢員的臉,掄起了胳膊。
阮清沙驚呼:
「小心!」
沒想到,安檢員個子小,身子也靈活,見捲毛胖子把胳膊掄向自己,一招金絲纏腕擒拿式,當下讓捲毛胖子膝蓋着地,從背後絞着他的胖胳膊。
捲毛胖子被打愣了,在地上跪了一會兒,然後才罵罵咧咧地想着要掙脫。
沒想到娃娃臉安檢員力氣挺大,鷹爪一樣牢牢地鉗着自己,掙扎半天也沒起來。
好不容易掙脫開了右手,便立即伸手摸兜,掏出了手機,對着安檢員開始錄像:
「放開我!不然我就要報道你們保安打人!還限制我人身自由!還沒收我的採訪工具!」
一邊錄,一邊還拿出當記者的看家本領,煞有介事地一邊錄,一邊解說報道起來。
娃娃臉安檢員領教過這些洋媒體登峰造極的春秋筆法,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能說成活的。
聽捲毛胖子這麼說,怕真有什麼不好的影響,一時有點兒拿不定主意,手上的勁兒也鬆了松。
在這期間,阮清沙去把滑出好遠的對講機撿了回來,見安檢員一臉猶豫,知道他還是太淳樸了,立刻提醒他:
「別聽他胡謅,這些人就是些紙老虎,最擅長無理攪三分。現在證據確鑿,沒什麼可顧慮的!我是預備文化大使,我會給你作證!」
聽了阮清沙最後這一句話,安檢員像是吃了定心丸,手上的勁兒更大了。
同時,接過阮清沙遞來的對講機,呼叫了同事。
捲毛胖子的筆記本電腦跟接收器,也作為證據被送到安檢技術科。
……
……
在此期間,會議廳還在進行中場會談,場內的人對隔壁洗手間發生的事毫無覺察。
捲毛胖子被帶走後,阮清沙悄悄地從後門又溜回了會議廳。
沈一菲按阮清沙的吩咐,一直在會議上記筆記。
見阮清沙方才一臉凝重地溜了出去,過了這麼長時間,又一臉輕鬆地回來了,以為她鬧肚子,關心問道:
「你身體不舒服?沒事吧?」
阮清沙對她笑笑:
「我沒事,過後跟你解釋。」
落座後,她輕輕呼出了一口氣,調出了系統面板。
剛在光顧着對付捲毛胖子了,還沒來得及查看系統的獎勵呢。
咦?獎勵呢?怎麼還沒變化?
往常,任務完成後,用「***」符號隱藏的獎勵或懲罰,都會變成明文。
但現在,依然還是一連串星號。
阮清沙不相信系統會有bug,便調出了整個任務。
一看,傻了眼:
【任務:找出閉門會議的間諜】
【狀態:已完成0%】
她愣愣地看着面板。
這麼說,還有一個間諜?
這時,胳膊肘被碰了碰。
她略轉頭,見沈一菲一臉踟躕地對自己說:
「那個,前面有人叫你呢……」
阮清沙抬頭,果然發現前面發言台上的一個男人,金髮碧眼,長了個顯眼的鷹鈎鼻,正對自己怒目而視:
「這位女士,對,就是您,我正在跟您說話……太好了,您終於回過神來了。現在,請跟我們解釋一下,您剛才去哪裏了?」
阮清沙回過神來。
剛才捲毛胖子被安檢隊帶走後,她以為情景觸發任務順利完成,光顧着高興,溜回會議廳時,沒注意避人耳目。
她進門時,剛好金髮男人正上台,立馬就看見了阮清沙這個顯眼包。
按理說,閉門會議上,因為會議內容嚴格保密,除特殊情況,理論上不允許隨便中途進入。
只是系統任務情況緊急,也不好解釋,就沒顧得正式申請中途離場。
其實,會議裏面知根知底的人,對此都不會太追究。
但此時,會議上不完全是自己這邊的人。
比如這個金髮碧眼的男人,就很較真,冷冷地看着阮清沙,等着她的答覆。
金髮碧眼的男人這麼公開一講,前排的人紛紛好奇地扭頭看她。
阮清沙詢問地看向沈一菲。
沈一菲心領神會,悄聲道:
「他是對方商務司智囊團的。」
阮清沙看到玻璃隔間的姐姐,也看向自己,並對自己點了點頭。
姐妹二人心有靈犀。
阮清沙明白姐姐的意思。
她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怯場。
於是,阮清沙起身,走向前面演講台,站在鷹鈎鼻男人身旁,清了清嗓子:
「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很抱歉,我遇到了一個意外情況,不得不中途離場……」
沒等她說完,鷹鈎鼻打斷她:
「意外情況?你不打招呼中途就離場了,我們這次的會議內容就可能遭到泄露!」
阮清沙毫不在意對方語氣中的不友善,回道:
「不是可能泄漏,而是已經泄露了!」
她故意放出這句話,同時努力觀察所有人的神情。
如果另一個間諜現在在會議室里,那麼這人的表情一定很慌亂。
可惜,她並不能將驚訝跟慌亂的神情區別開。
因為,話一出口,在座每個人都變了臉色。
鷹鈎鼻滿臉陰鷙,問道: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