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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去?
路寰壓根兒就沒猶豫,立馬兒就讓助手幫自己打包行李,之後奔學院裏請假去了。
時間太緊迫,乘坐私人飛機的話需要提前申請航線,怎麼着也得三兩天,可是路寰多一刻也等不了了。
她的護照都是全年多次往返的,除了極個別地方之外,基本就是想飛就飛的狀態。
高三的年級主任挺無奈,一邊給她批假條一邊說,「你們要是再多走幾個的話,咱們年紀都快停課了。」
因為書韻學院的特殊性,學生們的關注點也和不同學校的同齡人不一樣。
別的學校的高三生現在肯定是悶頭苦讀,兩耳不聞窗外事,可書韻學院的高三年級,尤其是從下半年開始,出席率就會非常低。
大家要麼已經進入家族企業實習,要麼利用常人難以想像的人脈和消息來源進行人生第一桶金的挖掘,再要麼就已經像高露這樣,繞世界的擴大知名度去了……
就連那些最不求上進的名媛和小紳士們,也有好些嫌上學無趣,在各種宴會上流連忘返。
路寰跟着笑了幾聲,沒說話。
書韻學院一月上旬就會放寒假,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去會待多長時間,年級主任問了目的地,估摸着聖誕期間人際交往也比較多,再一算時間,直接就大筆一揮,給她准到了來年開學……
司遠一推路寰的房門,就被裏面搬家一樣的場景嚇壞了,「你這是幹嘛呢?」
路寰一拍額頭,壞了,忘了跟他說了!
聽完之後,司遠當即表示要跟她一起去。
路寰挺不好意思,「這不大好吧,別耽誤你做事。」
司遠笑出聲,拿手指頭點點她的額頭,「你也想太多了,我之前就瞄準了幾個投資項目,剛好也準備過陣子去歐洲考察一番,反正也不差這幾天,就跟你一起吧,好歹還有個照應。」
路寰嘿嘿傻笑幾聲,也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又開始美滋滋的收拾行李。
倆人去機場的時候還被粉絲發現了,大家就都納悶兒啊,這是國內風聲吃緊啊還是怎麼的?怎麼一個個都巴巴兒的往外跑呢?
飛機上路寰還臨時調整了日程安排表,決定先跟巴蒂斯特導演見面,然後跟司遠過個兩人聖誕,稍後跟路錚和徐曼在時裝周匯合,最後一行人乘坐大伯家的專機回國過年……
再三檢查之後,她長長的舒了口氣,旁邊的司遠探過腦袋來瞄了一眼,眉頭微皺,「會不會太趕?」
路寰沖他笑笑,「還行。」
見司遠還要再說什麼,她馬上岔開話題,「幫我叫杯咖啡吧,早上起的有點早,困。」
司遠有些無奈的笑了下,伸手捏捏她的臉,「單奶不要糖?」
「對。」
隋岑對她的事兒真是挺上心的。
《幻與實》的劇本他一共拿給三個導演看過,其中一個一聽是個無名小卒的就連看都不看給拒絕了,另一個卻是在弄清楚了路寰跟路錚和徐曼的關係之後,才表示要見一面。
唯獨巴蒂斯特,他是單純的對這個劇本表示了欣賞,所以就隋岑個人而言,他也是比較傾向於巴蒂斯特的。
路寰跟他的意見一致,所以在飛機上翻來覆去的打了好幾遍腹稿,一下飛機就給巴蒂斯特去了電話。
在這裏就不得不提外語。
路寰跟書韻學院其他同學一樣,熟練掌握多門外語。
英語就不用說了,那是通用的,不會都不行。
德語是因為大伯一家的緣故,根本不用特意學就掌握的差不多了。
之後在學校,路寰選修的就是法語和西班牙語。
前者是因為法國人在語言方面比較排外,而作為浪漫之都和國際時尚中心的它也的確有驕傲的資本,所以在去法國看了兩次時裝周之後,路寰就毫不猶豫的選了它;
後者則有點取巧了,因為西語和葡語比較接近,只要學會了一種差不多就可以通用,有點買一贈一的成就感。
巴蒂斯特非常驚訝於她的速度,然後就同意見面了,而且還非常貼心的找了一家距離路寰和司遠下榻的酒店比較近的咖啡廳。
當然,路寰敢保證,如果自己開口說的就是英語的話,巴蒂斯特絕對不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調整了一天時差之後,路寰獨自一人去赴巴蒂斯特的「約會」。
剛一見面,路寰就覺得腦海中各路媒體對他的描述都清晰了起來:
此人極具浪漫主義情懷,極度會享受生活,但又具有一絲不苟的工作狀態。
此刻他正微微閉着雙眼,一隻手輕輕地摩挲着潔白的咖啡杯,另一隻手則是放在腿上,合着咖啡廳里的鋼琴聲打拍子,臉上滿是陶醉的神情。
路寰都有點不忍心打擾他了,只好在走近的時候稍微放重了腳步,這才見到座位上的男人睜開眼睛。
四十多歲的巴蒂斯特擁有一頭褐色的髮絲和偏藍色的眼睛,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皺紋,肌膚也不是年輕人那樣光潔平整,但這卻無疑讓他看上去更富有魅力了。
他站起身來,跟她相互問候之後又風度翩翩的替她拉開椅子,好似這並不是一間咖啡廳,而是什麼華麗的正式場合。
路寰情不自禁的小小沉醉了下。
啊,請別誤會,她才沒有移情別戀,而是巴蒂斯特的聲音實在是很動聽。
老實講,儘管法語號稱世界上最優美動聽的語言,但是在這之前,路寰不僅沒這麼覺得,甚至偶爾還會吐槽它聽上去跟什麼也不加的生菜沙拉似的,枯燥又乏味,真是跟優美動聽扯不上任何關係。
然而就在巴蒂斯特開口的瞬間,她一下子就覺得,啊,這個名號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每一種語言都很美,關鍵就在於你能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來說!
而毫無疑問的,巴蒂斯特絕對是路寰迄今為止見過的,說法語說的最好聽的一位。
亞洲人本來就顯小麼,尤其路寰的實際年齡本來也不大,聊了幾句之後,巴蒂斯特忍不住關心了下她的人身安全問題。
路寰帶點羞澀的笑了下,還是實話實說,「跟我男朋友一起來的。」
巴蒂斯特立即哈哈大笑起來,眼中波光閃閃,同時用他那華麗麗的聲線感慨道,「哦,多麼的浪漫~!」
路寰更不好意思了,連忙解釋道,「其實也不全是,他是因為有工作要做的。」
巴蒂斯特略帶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又一種過來人的口吻道,「路,你要知道,一位真正體貼的紳士,是善於在這些方面編織藉口的。」
路寰臉紅紅,倒也沒有繼續反駁,心裏挺美。
兩人就劇本問題深入談了談,巴蒂斯特當場就表示,他願意拍。
路寰驚訝的連手裏的咖啡杯歪了都不知道,還是對方提醒才挽救了自己的衣服。
巴蒂斯特看出她的心思,笑着說,「首先,我本身就對這個劇本非常感興趣;其次,跟路你聊了這麼久,我很喜歡你身上這股融合了少年人的朝氣和中年人的成熟穩重的氣質,這使你魅力非凡。」
雖然早就知道法國男人嘴甜,但是被一位如此富有魅力的優秀男士當面稱讚,路寰還是無法避免的稍微得意了那麼幾秒鐘。
「最後嘛,」巴蒂斯特眨眨眼,「老實講,我郵箱裏還有另外兩個劇本。事實上你距離我最遠,足有半個地球,可卻是最先過來找我的,而且誠意十足。」
說完,他露出個你懂得的眼神。
路寰忍不住呼了口氣,向他舉杯示意。
她當然懂,在各行各業都是這樣,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機遇,一旦有有點苗頭,你就要馬上跑起來抓住它。
因為世界上優秀的人如此多,而成功的機會卻極其有限,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在你猶豫的那兩三秒鐘,對方很可能就已經做出了判斷,成功也就離你而去。
這邊差不多下午五點左右就黑天了,巴蒂斯特看着外面亮起來的燈光,意猶未盡的看看腕錶,「時間過得真快。」
路寰也有點驚訝,「已經這麼晚了麼?」
這次來法國,說是只有她和司遠兩個人,其實跟着的還有雷打不動的陳鵬和孫錦亮,兩人的貼身保鏢。
他們上飛機之前就已經訂好了酒店租好了車子,路寰來見巴蒂斯特,也是陳鵬開車送過來的。
巴蒂斯特看了看外面一直幾個小時不動的車子,笑笑,「作為一名紳士,其實我本應送路你回酒店的,不過既然你有司機在……」
路寰忙擺擺手,半開玩笑的說,「多謝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下次一定麻煩您。」
巴蒂斯特喜歡她這種落落大方的舉止,當即順着玩笑道,「不過我覺得,跟戀人一起享受短暫的旅程,也是非常美好的。」
路寰當即認真考慮了下,然後點點頭,「對,要工作,同時也要學會享受生活。」
於是第二天,她就真的破天荒的主動邀請司遠陪她逛街了。
對此,司遠還小小的懷疑了下,暗自猜測是不是跟巴蒂斯特的見面並不順利之類的。
得知真相後的路寰頗有些哭笑不得,同時又在心中反思,自己之前究竟是樹立起了一種多麼堅不可摧的工作狂形象啊,不然怎麼只是邀請他逛個街就這麼大的反應……
這邊的氣候顯然要比望燕台市濕潤的多,相應的,也冷得多,因為濕空氣遠比乾燥的空氣擅長見縫插針,攻擊力也更強一些。
然而心情大好的情侶卻完全忽視了這一點小小的障礙,興致勃勃的挎着胳膊在街上溜達,他們甚至還膽大包天的買了一支雪糕!
今天陽光不錯,不少當地居民都出來曬太陽,還有些街頭藝術家賣力的表演,空氣中似乎都洋溢着歡樂祥和的因子。
路寰和司遠中間停下來好幾次,欣賞了一段街舞,一首法蘭西民謠,一手魔術,最後甚至還運氣爆棚的遇上了一次街頭快閃!
這是一個臨時拼湊起來的交響樂團,團員們演奏了貝多芬的一個經典樂章,《歡樂頌》。
畢竟不是在專業的劇院裏,略顯嘈雜的環境和潮濕寒冷的空氣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音樂的可欣賞性,但是這種歡樂自由的氣氛卻是在劇院裏感受不到的。
路寰和司遠十指交叉的站在旁邊,津津有味的從頭看到尾,最後為演出人員們獻上熱烈的掌聲和由衷的讚嘆。
偶爾停掉工作,享受下生活什麼的,的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