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傻。
在她從別人嘴裏了解到蔣夢瑤的為人。
她什麼都是要最強的,根本就不會讓新人的風頭蓋過她。
被拆穿,還知道得這麼透徹,蔣夢瑤面子上過不去,心裏也窩火:「別說這麼多廢話,你必須跟我去!」
溫旎卻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直接越過她,更不想被她擺佈。
蔣夢瑤被她的氣焰氣得直跺腳,大喊道:「溫旎!」
溫旎根本就沒有理會她。
這個過程,辦公室的人都不敢多說話。
溫旎也是第一個這麼不屑一顧於蔣夢瑤的人。
走出電視台,溫旎打了輛的士,尋着孤兒院的地址去。
孤兒院迫在眉急也有原因,位置太偏僻,離開了市區,路段也不好走,很難被人看到。
到達地方,溫旎下車,孤兒院的大門,生了鐵鏽,裏頭很大一片竹子,裏頭的建築很老舊,一點也不像京城這麼繁華城市的陳列。
「是溫小姐嗎?」院長見溫旎站在外頭。
院長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但頭髮已經白了許多,有點顯老,穿着很樸素,鞋子是布鞋,還打着補丁。
生活過得很拘謹。
溫旎點點頭:「是的,我來給你們做個採訪。」
「快,快請進!」院長打開了生鏽的鐵門。
溫旎進去,裏頭更是破破爛爛的,牆壁上有小孩子用粉筆做的畫,顯得很髒也很亂,牆壁上的瓷磚也掉了好多塊。
她站在門口時,裏頭的孩子充滿好奇與害怕的眼神看着她。
「溫小姐,這就是我的孩子們。」院長給她介紹:「這些孩子有些被遺棄,有的父母雙亡,還有先天性殘缺。」
「快,快叫溫姐姐。」院長溫柔的說。
有二十幾個孩子整整齊齊地坐在板凳上,男孩女孩都有,女孩子都紮好的辮子,看起來都很乾淨,只是穿的衣服都很破舊。
天氣有點冷了,小臉凍得通紅,他們充滿憧憬地望着溫旎,又奶聲奶氣地異口同聲:「溫姐姐好!」
溫旎一看到小孩子,心就軟了,都長得很可愛。
只是從小就沒有父母。
可能她懷着孕,就覺得這些孩子特別可憐。
「叫什麼姐姐,叫阿姨!」溫旎覺得錯了輩分。
「可是姐姐看起來就是姐姐,姐姐長得好漂亮哦!」坐在前面的一個小女孩誇讚道。
「姐姐好漂亮哦!」大家都跟着說。
溫旎微微一笑,從包里拿出一些糖果分給他們:「你們的嘴真甜,真乖,有獎勵!」
「哇,有糖吃了!」
小孩子們見到糖果,眼睛裏泛着光,拍着手。
有糖吃,就是他們最開心的事。
溫旎發放完,院長在旁邊說:「溫小姐,讓你破費了!」
溫旎看向院長:「沒事的,只是一些小禮物。」
院長笑着說:「看得出來,溫小姐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溫旎卻說:「能幫到他們才行。」
溫旎大致了解情況。
這三層樓房就得容下五十個孩子。
從三歲到十歲,年紀小的,一個房間會多一些人,但也十分擁擠。
物質很緊缺。
他們一部分物質是上面派發下來的,還有一部分是好心人捐給他們的。
可這樣,也過得緊巴巴。
孩子們已經有一個月沒吃過肉了。
就算之前有肉吃的時候,分到孩子手裏也沒幾塊,肉對他們來說很奢侈。
難怪這些孩子乾乾瘦瘦。
了解一些情況後,溫旎走出來,看到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坐在竹子下面,手裏還抱着她這顆糖,一直看着。
見此,溫旎便走上去,坐在她旁邊。
「溫姐姐。」小女孩抬起圓溜溜的眸子甜甜地叫。
溫旎問她:「怎麼不吃糖?」
小女孩低垂着眸,把糖果握在手心裏,搖搖頭:「捨不得吃。」
「為什麼?」
小女孩奶呼呼地說:「我剛才聽他們說了,這糖果很好吃,是他們吃過最好吃的糖果!我怕吃完了之後就沒有了,所以我得留着,只舔一小口,那我就能吃很久很久了。」
她用舌頭小心翼翼地舔一下。
聽到這種話,溫旎心裏頭不是滋味。
對她來說,這是很普通的一種糖果。
還是她小時候經常吃的。
溫旎摸着小女孩的腦袋:「現在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到了我這個年紀,就買得起糖果,到時候能吃很多很多的糖果。」
小女孩又把糖果收回口袋裏,抬起頭,眨巴着眼睛:「真的嗎?我長大了就能吃很多很多的糖果嗎?我最喜歡吃糖果了。」
溫旎道:「那你要好好讀書,將來也要好好賺錢。」
小女孩又笑嘻嘻的:「我知道的,我不會懶,我會很勤快,賺到錢了,我也會像姐姐一樣幫助其他人。」
「幫助別人是好事,但你要更好好愛自己,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去幫助別人。」溫旎什麼都有,沒有體會過這種人間疾苦,但她覺得,這裏的每一個孤兒都需要關愛,也需要多愛護自己。
他們都太苦了,童年所失去了,只有等他們長大後去實現。
此時,外頭傳來汽車的聲音。
「院長,院長,來了好幾輛車!」
院長連忙趕出來:「什麼車?」
「好像是送物資的,好幾輛大卡車呢!」
院長很高興:「真的嗎?」
不一會,五輛大卡車陸陸續續停下來。
溫旎也看到了,站起身來,好奇地走過去:「院長,這是派發下來的物資嗎?」
院長很高興,過來拉住溫旎的手,激動地說:「不會上面的,肯定是你的報道奏效了,我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過這麼多物資了,夠這些孩子兩個月的用度。」
溫旎愣住了:「可是院長,我還沒發表呢?」
院長疑惑:「那這是從哪裏來的?」
溫旎看向默默卸貨的人,便問:「這物資是誰送來的?」
卸貨的人卻說:「溫小姐,我不太清楚。」
溫旎頓時覺得不對勁,眼神不由看向外頭。
外頭除了坑坑窪窪的一條路,什麼都沒有。
溫旎不死心,走出去。
走了很長一段路,溫旎總算看到停在樹後的那輛車。
她加快腳步,敲了敲車窗。
「葉總。」司機喊道。
葉南洲的車在這停了許久了。
最近,他有時間就會跟着溫旎,跟着她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
他把車窗打開,頭也沒回一下,語氣冷冷的:「什麼事?」
「物資你送的?」
「不是!」
溫旎道:「不然那些人怎麼知道我姓溫,不是你還能有誰?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葉南洲面無表情:「慈善而已,沒必要知道我是誰。」
他這一趟肯定不是偶然,溫旎問:「你跟了我一路?」
葉南洲轉頭,深眸冷淡:「這條路只能你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