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的地盤,我說了不算。」
溫旎抿了抿唇,低啞地開口。
夜無憂的心思她知道,但她把夜無憂當成朋友。
「那我去跟葉南洲說。」
夜無憂是認真的,他說完這句話,就向溫旎揮手。
不到幾分鐘,他就找到了葉南洲。
葉南洲在帳篷里,人現在站在地圖前,葉南洲穿着一身軍裝,那一身正氣,看起來的確和他不一樣。
不,應該說葉南洲不靠衣裝下的任何氣質,也難怪溫旎會對葉南洲着迷。
夜無憂沉默的片刻後,走向葉南洲。
「溫旎有問題,你知道嗎?」
葉南洲手中動作一頓。
他放下手中的大頭筆,正眸看向夜無憂。
雖然沒說什麼,可是那雙深邃湛黑的眸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來,你知道了。」
「嗯。」
夜無憂的話,葉南洲最後還是做出了回答。
夜無憂說:「她應該是在奴隸營里,看到別人痛苦的經歷後,被嚇到後,產生強大的共情。以至於看到別人,她會潛意識的認為那是她的經歷。葉南洲,就目前的這個情況,我不會離開她。」
夜無憂的眸光那是一片篤定,而這抹篤定,頃刻之間就從他的眼底流竄。
葉南洲知道夜無憂的心思,他也知道溫旎的心思,但他的人被別人這麼惦記着,他心裏好似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給壓住,他隱隱感到不舒服。
「我知道你不舒服。但是,我不會對你們之間造成什麼影響。葉南洲,你應該很清楚我的身份,包括我的作用。」
夜無憂抿了抿唇,低啞的開口後,他視線沉沉地落在葉南洲的身上。
葉南洲還沒有說什麼,秦峰就已經出現在帳篷門口。
秦峰畢恭畢敬的向他匯報,「葉隊,夷族那邊來人了。是白墨和法老」
白墨和法老過來是為了見溫旎,以他們之間的血緣牽扯,葉南洲沒辦法阻攔他們。
但這件事,要先通知溫旎,不能讓溫旎成為被動的那個。
葉南洲也看穿夜無憂有話對他說。
葉南洲說:「我們改天再談你的事,我現在先去找溫旎。秦峰,你讓他們先等着。」
「是。」
秦峰應聲後,轉身離開。
葉南洲也跟着大步走出帳篷,帳篷里只剩下夜無憂一個。
夜無憂看着葉南洲遠去的背影,一顆心沉甸甸的,不過是短短几秒的功夫,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掐住。
頃刻之間,血液開始倒流,他整個人開始呼吸不上來。
明明是他先遇到溫旎的,而且,溫旎還把自己那麼重要的東西送給他,結果到最後,留在溫旎身邊,走進溫旎內心的人卻是葉南洲。
說是人生出場的先後順序很重要,可是在他看來愛和不愛,機遇也很重要。
葉南洲很快就找到了溫旎。
溫旎一個人坐在外邊,她面前是一堆野花。
這些都是紅綢給她拔來的,雖然紅綢沒有記憶,雖然和溫旎只是短短几天的相處,可紅綢早就已經把溫旎當成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把溫旎當成是自己的親人。
溫旎抱着鮮花在聞,沒一會兒,葉南洲就走到她面前,葉南洲看着她,眼底溫柔流轉。
「可惜沒有手機在手裏,不然給你多拍幾張照片也行。」
葉南洲這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走到哪裏會想拍照,原來是想把最美好的事物給定格。
溫旎不由地失笑,「我們這是什麼處境。而且,經歷過這麼多,我的心境早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之前她跟在葉南洲身邊做秘書,嚴格遵守他的話,小心翼翼都沒有曝光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給任何人找到關係的蛛絲馬跡。
現在經歷這些,更加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拍照。
葉南洲微微一笑,然後走到她身旁坐下來。他伸出手,把她給摟進懷裏,「溫旎,我知道虧欠你太多了。我現在有在趕緊把重要的事給辦完,這樣,我才好還你一個完整的葉南洲。」
「嗯,我知道。」
溫旎靠在他的懷裏,現在,他們一起看着落日餘暉。
葉南洲撫摸着她的腦袋,「溫旎,白墨和法老來了。夷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奴隸營都被解散了。現在夷族是白墨在當家作主,法老已經退位了,假扮阿音的」
「是路曼聲對吧?」
不等葉南洲把話說完,溫旎就輕笑着打斷。
葉南洲眸底一震,他沒想到,溫旎竟然知道。
他失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溫旎想了一下,「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開始串聯,然後我想到的。阿音是路溯帶回來的,路曼聲是路溯的女兒」
「路曼聲不是路溯的女兒,是葉淑芬的女兒。葉淑芬和路溯之間有點交情罷了。」
葉南洲說的這些,溫旎不知道,她以為,路曼聲是路溯和葉淑芬的女兒。但聽葉南洲的意思,路曼聲僅僅只是葉淑芬一個人的女兒。
但葉南洲又提到一句,「路曼聲死了。」
溫旎:「!!」
路曼聲死了?
她不敢相信,「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路溯發動叛亂,你和夜無憂逃跑」葉南洲把路曼聲死亡的過程,都跟溫旎說了。
溫旎沉默了片刻,緊接着道:「我還以為,你會留下她的命。」
就算葉南洲沒有留下路曼聲的命,至少還有一個路溯,沒想到,路溯也沒有保住路曼聲。
回想這一路,路曼聲影響她太多,這果然就應證了那句話: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去見見白墨和法老,你是他的女兒,這點改變不了。」葉南洲雖然尊重溫旎的想法。
但!
該見還是要見,有些話,必須要當面說清楚。
溫旎不想見,但是,他們都找過來了,也不得不見。
溫旎起身,「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見他們。」
很快,溫旎就跟着葉南洲來到白墨和法老所在的帳篷。白墨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變化,但是法老——
法老沒有戴着面具,雖然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但此刻目光看起來,格外的溫和。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