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旎答應了,對她說:「睡吧。」
唐夭倒是很困,沒一會又睡着了。
而溫旎心思太多,無法睡着。
唐夭說到拜佛祖,她就想到夜無憂手裏那串翠綠的佛珠。
也很熟悉。
早上,溫旎是被唐夭喚醒的。
她剛睜眼就看到唐夭那着急的面容:「溫旎,你醒一醒,不好了,葉南洲他病危了!」
溫旎睜大雙眸:「什麼?」
她的心一下子快跳出來,趕緊起床:「什麼時候的事?」
「剛才,打電話過來了!」唐夭與她說。
溫旎看了一眼通話記錄,是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
莫非葉南洲真的醒不過來了?
溫旎頓時眼眶都紅了,無法想像再也見不到葉南洲的生活。
人活着還有希望。
要是死了,這輩子都看不見了,那才叫痛苦吧。
心好像裂開了一眼。
溫旎很想哭,可想到醫院那邊還需要人,她還得振作,只能強撐着身軀穿戴好一切馬上過去。
一路上,唐夭還在安慰她,讓她別太難過。
她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要是葉南洲死了,她和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
溫旎無法相信沒有葉南洲的日子。
哪怕他們離婚,哪怕葉南洲不愛她,也比他不在了要好太多了。
溫旎克制眼淚不掉下來,可已經難過得不想說話了。
也聽不到別人在說什麼。
腦子裏只圍繞着葉南洲病危的消息。
到醫院,溫旎馬不停蹄地趕到ICU病房,只見他的戰友都在裏頭,看起來臉色很沉重。
而葉南洲還處在昏迷當中。
溫旎再也克制不住了,身體都在顫抖,沙啞的喊着:「葉南洲」
她走進去,看着葉南洲緊閉雙眸,那蒼白的臉色,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他這麼虛弱的畫面。
「夫人」龍慶喊她。
溫旎呆滯的目光,腳步如千斤重走到葉南洲身邊,腿一軟,直接跪在床邊,她拉住他的手,眼淚控制不住,哽咽起來:「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過你不會死的嗎?你說話算數啊,你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趴在床邊上痛哭起來。
完全想像不到會接到這樣的信息。
然而,葉南洲的手指動了一下。
溫旎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又動了一下。
溫旎情緒太低落了,都懷疑是幻覺,直到一隻手搭在她腦袋上。
「我要是死了,你就沒老公了,我怎麼能讓你守寡呢?」葉南洲沙啞又低沉的嗓音道。
溫旎哭泣聲頓住了,錯愕地抬起眸子。
卻見葉南洲睜着雙眸,一臉溫柔地看着她,唇角也勾着一抹笑意。
她一下蒙了。
不是說病危了嗎?
他怎麼能說話?
難道是在騙她?
葉南洲想要抱住她,這樣才踏實。
可溫旎這下又傷心又憤怒,她推開他的雙臂站起來,看着葉南洲一臉得逞的模樣:「你在騙我?」
她又看向龍慶,還有他的戰友們:「你們都合起伙來騙我對吧?」
龍慶一臉的無辜:「葉隊他想見你,所以想讓你快點過來」
「不要說了!」溫旎情緒上下起伏,盯着葉南洲說:「你真是卑鄙,在這個階段還要騙我,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葉南洲拉住溫旎的手,虛弱地說:「我錯了,我是很想你,怕你又不肯來見我,才會出這樣的主意。」
溫旎卻甩開他的手:「我不接受,你這麼想死,那你去死好了!」
說着,溫旎就要出去。
「溫旎!」葉南洲立馬起床去追,結果扯動了傷口,又重重地躺回去:「咳咳咳咳」
他止不住地咳嗽。
溫旎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只見他痛苦地皺着眉。
她無法不關心他,又跑過去,詢問道:「怎麼樣了?是不是扯到傷口了?要不要叫醫生?」
葉南洲儘管很疼,也不忘記抓住溫旎的手:「只要你不走,我就好了。」
溫旎看着葉南洲那蒼白的臉,眼底的最大的渴望也是乞求她在身邊。
她心在怎樣也硬不起來:「好好躺下,讓醫生來檢查身體。」
葉南洲還是聽她的話,躺回去,不忘記問:「那你不走了嗎?」
溫旎道:「你是為我受的傷,要是我這麼走了,那就是忘恩負義,這個人情我還是要還的。」
葉南洲唇角也浮現一抹笑:「只要你不走就好。」
溫旎看着他還是會有很多觸動。
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會變成這樣,她都已經想到後面的路,離婚收場。
可到頭來好像離不開這個圈。
醫生過來給葉南洲檢查身體,說是讓他好好休養就會痊癒。
等醫生離開之後,葉南洲的目光看向溫旎:「餓了。」
龍慶很識趣,立馬就說:「我去買。」
立馬帶着他們一同出去。
病房內剩下他們兩個,葉南洲朝她招招手:「過來。」
溫旎走過去,葉南洲拉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懷裏,溫旎靠在他肩頭,還有點擔心:「會不會碰到你的傷口?」
「不疼。」
葉南洲又道:「要是你再親我一口,就痊癒了。」
「別貧嘴!」
溫旎推了他一把。
「嘶!」葉南洲倒吸一口涼氣。
溫旎又緊張起來:「碰到你傷口了嗎?」
「你力氣這麼大,小心我真的病危了。」
葉南洲疼得都冒冷汗了。
「別胡說。」溫旎還是挺害怕這種事:「以後我會小心的。」
葉南洲緩解了一下疼痛,問她:「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
「哪裏看出來的?」
「你氣色不太好。」葉南洲撫摸她的臉:「太擔心我了吧。」
溫旎抿着唇,垂下眸子,說實話:「下次不許這樣了,快嚇死我了。」
葉南洲這下是知道的,她也是有心的,還知道擔心他:「溫旎,陪我睡一會吧,補補覺。」
「一張床怎麼睡得下兩個人。」溫旎卻說。
「擠一擠。」葉南洲往旁邊挪動,朝她拍了拍床:「上來,我哄你睡。」
溫旎凝視着他的臉,少了疏離跟冷漠,倒是多了很多溫柔。
她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就隨他的意,陪他睡覺。
她側躺着。
葉南洲伸出手臂,把她摟在懷裏:「睡吧。」
「嗯。」
躺在這裏,溫旎還是沒那麼快睡着。
在他懷裏動來動去。
葉南洲隱忍着,沒有出聲。
可溫旎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以為他有什麼事,便問:「是不舒服嗎?」
葉南洲沙啞的嗓音帶着一點無奈:「確實有點難受。」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