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離婚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有孩子就更好,離婚和分手差不多的感覺,沒有任何牽扯,大家不合適就只能各自尋找下一段幸福,誰也沒有責任要為對方耽誤一輩子,意意,你說是不是?」我媽飯沒吃幾口,對於婚姻的感悟倒是說了一大堆。
我埋頭吃飯,敷衍地「嗯嗯嗯」了幾句。
我媽見我興致不高,有點嚴肅地伸出筷子,在我的碗沿敲了一下,「媽跟你說話呢,你認真回答。」
「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很多人選擇不婚不育,一個人過得也很幸福,幹嘛非要被婚姻的枷鎖給禁錮住?」我答道。
「意意你別這麼想,你還年輕,以後爸爸媽媽老了的話,沒辦法給你依靠了,你需要有個人和你攜手並肩共同面對生活的風風雨雨,這樣我和你爸也放心。」我媽乾脆挑明了說,她語重心長地向我解釋着。
之前她和我爸說過不勉強我,在我和靳寒還沒離婚之前,他們說我離了婚也養得起,可是實際上,在他們的思想觀念里,人還是需要婚姻的,需要一個完整的小家庭的。
我沉默了,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和我媽說,我很可能不能再生育,又有哪個男人能接受?
除非我直接找一個丁克族,可是我相信雙方父母都很難接受丁克族。
正當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客廳的門打開了,我爸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身上有些濕漉漉的,「哎呀,剛到家就下雨了!」
外頭確實響起了嘩啦啦的雨聲,就像我媽此時催我二婚的心情一樣急切。
「爸,你回來了,我正好有點事想和你說一下。」我立馬找了個理由,打斷了我媽催婚的話題。
我媽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沒有繼續。
我爸有些好奇地問,「什麼事?你說。」
「你知道天利建設集團嗎?」我問道。
「知道,但是不是很了解。」我爸思考了一下後答道。
我便將齊舟陽所遇到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他的臉色越來越嚴肅,在他退休之前,他可不允許海城出現這種事情,萬一以後發生了問題,他也有責任的,哪怕是退休了,都會追溯到他在任的時間。
張建成算是撞到了槍口上,我爸皺着眉頭,「這件事我會關注一點,讓人去調查一下,有結果了我和你說,對了,你那個朋友傷的嚴重嗎?年輕小伙子,熱心腸直性子,值得表揚!」
「有點重,在住院,但是我給他墊付了所有的醫藥費,不會讓他白白出頭的。」我直接就把齊舟陽的舉動,定義為是為我爸掃除禍害。
這樣一來,他對我家還有恩,我給他花錢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爸贊同極了,「嗯,有空給這小伙子重新安排個工作,他這樣的人才,到哪裏都放心。」
「好!」我差點想給我爸鼓掌,看來我這恩怨分明的性格,是遺傳了我爸。
我媽看着我們父女兩個聊天,無奈地笑了笑。
——
因為齊舟陽的原因,我要奔波的地點又多了一個。
家-工作室-展覽館-醫院。
傍晚,從展覽館忙碌完以後,我便買了一些新鮮的水果,前往醫院探望齊舟陽,順便問問他今天的檢查情況。
當我拎着水果籃子出現在病房裏的時候,周晏禮剛好查房完畢。
他雙手嫻熟地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裏,金絲框眼鏡下清明的雙眸光芒隱晦,掃了一眼我手裏拎着的水果後,問,「你算是他家屬嗎?」
齊舟陽臉色蒼白地睡在床上,還戴上了呼吸罩,正在輸液,看起來情況比昨晚上還要糟糕一點。
我心裏有些擔憂,「我不是他家屬,但是他有任何的問題都可以找我,我來負責。」
周晏禮的眼眸眯了眯,隨即轉身走出病房,「那你跟我來。」
我將水果籃子放下後,便立馬跟着周晏禮去了辦公室。
齊舟陽今天又做了更加詳細的檢查,他昨天應該被打得很嚴重,晚上出現過心跳驟停的現象,而且心臟上有非常細微的血管破裂,別看很細微,對於心臟來說是很有風險的,所以昨晚上還搶救了一次。
由於聯繫不到齊舟陽的家屬,周晏禮選擇了直接進行搶救,他也冒了風險的,一旦出現問題,醫院和他都要承擔責任。
「怎麼沒有通知我?」我的心懸了起來。
「你不是他的直系家屬,又沒有他清醒時給你的委託書,通知你也沒有什麼用。」周晏禮抬手,輕輕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淡淡地答道。
「那他還有什麼風險嗎?搶救成功了嗎?」我迫切地詢問。
見到我這麼着急,周晏禮的臉色略微冷了下去,「你真的只是將他當做弟弟一樣看待?」
我怔了怔,這個和搶救有什麼關係?
況且我確實是將齊舟陽當做弟弟一樣,雖然一開始我目的不純,但是經過相處以後,我並不想再利用這個善良正直的大男孩,只希望他失去了向晴以後,能過越過越好,就當是老天爺幫他脫離了苦海。
「對,他是我朋友,也算是我的弟弟,怎麼了?」我反問。
「沒什麼,他的搶救很成功,住院一周先觀察情況,恢復良好的話就可以出院了。」周晏禮收回視線沒有再看我,只是打開了一個病人的病曆本,開始查看起來,似乎不想再和我多聊。
我還以為齊舟陽有什麼大問題,所以特地叫我來辦公室詳談,結果就這?
我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同時覺得有些狐疑,周晏禮幹嘛那麼操心我和齊舟陽的關係?是因為他自己在意,還是……替靳寒刺探情報?
畢竟靳寒吃醋是不講道理的,他不僅懷疑我和周晏禮不清不楚,他還同時懷疑我和齊舟陽也不清不白。
不過靳寒和周晏禮之前互懟過,怎麼昨晚上又在一起了?從地點來看,還是靳寒主動來找周晏禮的。
我揣着一肚子疑惑,轉身準備回齊舟陽的病房,周晏禮卻又叫住了我,「不出意外的話,向晴安排在兩周後去d國手術,昨天晚上靳寒來找我談過她的心臟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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