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真誠地看向我,就好像真是為了大家好。
她果然是個高手,知道我最在乎什麼,馬上用我在意的人逼我。
但是,章修前才是那個最支持我查清楚的人吧?她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本以為她會讓我停止調查,卻不想她又說道,「靳寒,就讓他們查查監控視頻吧,說不定真能還舒小姐一個清白呢?」
「姐姐!」寧清怡的叫聲突兀地響起,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可此時她已經顧不得演戲,死死拉住南瑜的手臂,「姐姐,監控都壞了,還有什麼好查的?舒晚意就是拖延時間,你別上當,她這種弄虛作假的人就應該退賽才對啊!」
「那讓他們報警?」南瑜語氣溫柔,可寧清怡還是不禁露出了緊張的神情,只是嘴裏頭還在嘟囔,「不要報警,到時候,到時候姐夫的公司聲譽會受損啊,南瑜姐姐,你,你……」
現在的她應該已經徹底慌了,不管是查監控還是報警,看樣子她都逃脫不了。
她越是這樣,越顯得可疑,我想自己真的猜對了,只可惜我沒有證據。
但南瑜還是一臉淡然,仿佛看不出自己妹妹此刻的慌亂,她拉着寧清怡,輕聲說道:「沒關係的,監控本就是為了保護你們這些參賽選手的畫作,出了事調查也是應該的。靳寒,你說是吧?」
靳寒收回在我身上的眼神,微微點頭,「一切聽她的,繼續調查監控。」
「我的人要一起調查,免得有些人動手腳。」顧時嵩慢悠悠地開口。
靳寒的眼神掃過我和他,唇間發出一聲冷哼,最後丟下兩個字,「隨便。」
他轉身離開,南瑜也順勢要跟上去,卻被寧清怡死死拉住,「姐姐姐夫,你們要去哪?你不能不管我。」
這一語雙關的話,只要不是聾子,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挑眉看着南瑜,莫非這其中還有她的助力?好像也說得通。
南瑜眼裏的嫌棄馬上就要掩蓋不住,可她還能擠出一絲微笑,「你姐夫怕我太辛苦,讓人準備好了休息室,我們要去休息,我不會丟下你的。」
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看了看我,眼裏儘是得意,「你放心,咱們是一家人,你姐夫自然會——公平公正。」
她特意加重了最後幾個字,又對寧清怡挑了挑眉。
我看到寧清怡長長舒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們對我最好了,這裏悶死了,我也要去休息室。」
隨後寧清怡又恢復了趾高氣昂的模樣,「舒晚意,我們可要去姐夫特意準備的休息室。你就在這慢慢查吧!」
說完,她昂着頭,挽着南瑜離開了監控室。
我知道南瑜剛才那番話給了她定心丸,靳寒的「公平公正」從不是對我。突然我有些緊張,難道監控真的被徹底抹除了?
心煩意亂的時候,一隻手輕輕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寶貝,放心,我帶來的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就算是監控被徹底刪除,一定的時間內數據還沒有覆蓋,可以找回來!」
我回過頭時才發現,顧時嵩帶來的人直接打開了手提箱,裏面裝着類似筆記本電腦的設備,兩個人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着什麼。
顧時嵩對着我挑眉,眼裏寫滿了「快誇我」,我真心感激這位神棍,雖然讓人頭疼,可對我也真的是好,我又欠了他一次人情。
「做得好。」我伸出手,像老幹部表揚小同志一樣,拍了拍他的肩。
他哀怨地嘆氣,然後甩開我的手,「就這?算了算了,你也去休息室休息一會,這有我就行了。」
「不用,我也來幫忙吧。」我找了個凳子,坐在監控畫面前,「既然靳寒說讓我們查,那我可以自己查查其他監控視頻嗎?」
工作人員看了看方特助,看到對方點頭,這才把系統調出來,讓我一一檢查。
我把監控拷貝到自己帶來的筆記本上,飛快地找記憶里幾個隱形攝像頭的位置,調出了監控畫面。
展覽館的古董價值連城,除了明面上的監控,角落裏的隱形攝像頭也同樣不少。我猜寧清怡能避開休息室的監控,可一些隱形攝像頭一定避不開。
天亮時分,我終於在安全出口位置的隱形攝像頭看到了摘掉口罩和帽子的寧清怡。視頻里的她應該是突然聽到有人過來的聲音,慌亂中把帽子和手套,以及手裏的畫都塞進了旁邊的大花瓶中。
我不動聲色地拷貝了視頻內容,與此同時顧時嵩的人也有了收穫,「顧先生,被刪除的隱藏文件已經找回,您過來看一下。」
門突然被打開,靳寒就好像算準了時間一樣,帶着南瑜和寧清怡,還有幾個評委涌了進來。
方特助馬上上前匯報,「靳總,視頻找到了。」
「什麼?」寧清怡聲音里明顯帶着不敢置信,不住地看向了南瑜。
南瑜也皺緊了眉頭,隨意地拍了拍她的手,問道:「是誰偷了畫?」
「那人做了偽裝,看不清楚臉。」方特助的話一出口,南瑜和寧清怡都鬆了一口氣。
顧時嵩不甘心地讓人把監控掉了出來,所有人都盯着大屏幕。
視頻中的人穿着一件黑色風衣,戴着鴨舌帽和口罩,帽檐壓得極低,根本看不清長相。可她打開保險柜和調換畫的舉動被拍得一清二楚。
顧時嵩皺眉,「沒有別的畫面了嗎?看不出這是誰啊?」
他帶來的黑客搖了搖頭,調取監控可以,但是人家做了偽裝,就不在他們的解決範圍之內了。
寧清怡終於有了底氣,「可就算有人調換了畫,也不能證明那人是誰,舒晚意,你現在也沒有畫能參賽吧?真的太可惜了。」
我走到電腦前,將進度條拉回到幾秒鐘前,然後放大了畫面,「這人做了粉色美甲,是個女人。」
只是無法看清楚美甲的細節。
我的目光掃過寧清怡,所有人也跟着看了過去,她來不及收回挽着南瑜的手,上面正是亮閃閃的粉色美甲。
「做粉色美甲的女孩多了,你看我做什麼?」寧清怡死鴨子嘴硬,但任誰都聽得出她有些發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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