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物 第31章 少假惺惺

    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碰到了顧謙，他進來，有人讓了座，在宋歲歡旁邊。

    他彬彬有禮的坐下，看了一眼宋歲歡的酒，「你酒量很好？」

    為了拉投資，她也是不得不陪着喝，「還可以。」

    顧謙示意服務員換了果汁過來，給宋歲歡倒了一杯。

    各個投資商眼睛發亮，一個勁的介紹自己的公司業務。

    顧謙為人謙和，不拿架子，光聽他說話，實在想像不到他是顧氏的總裁。

    宋歲歡坐在一旁，默默的聽着。

    顧堇幾句來往間便明了宋歲歡的目的，言語間讚美幾句，投資商為了拉關係，很識趣的給宋氏多投了一些資金。

    飯後，宋歲歡道，「謝謝大哥幫我。」

    「沒有別人在，你叫我阿謙就好。」顧謙摘下眼鏡擦了擦，有些站不穩，朝宋歲歡親近幾分，意識到她的疏離，「阿其囑託過照顧你的，我這個做大哥自然要照顧你。」

    「照顧？是哪種照顧？」

    顧堇的聲音在走廊另一側響起。

    宋歲歡看去，顧堇緩緩從暗處走來，跟黑夜羅剎似的。

    他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眼神也是冷的，視線落在宋歲歡扶着顧謙的手上又移開。

    顧謙緩緩站直身體，「我在這裏吃飯，偶然遇到歲歡，過來打一聲招呼。」

    「偶然還是必要，誰知道呢？」顧堇聲色比剛才還要冷了幾分。

    這時，另一個包廂門打開，好幾個顧氏的員工走了出來。

    他們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走廊上的三人，八卦的意味很濃。

    顧謙臉上表情不變，往前走了幾步，「都吃完了就回家吧。」

    宋歲歡拿着包，跟着大家一起出了酒店。

    身上皮鞋踏在地上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跟着她，一直到了停車場，剛剛有一個投資商還沒走。

    看見宋歲歡，他走了過來，「宋小姐，在顧總那邊你多多替我美言啊，以後宋氏的投資少不了。」

    不等宋歲歡說話，他又道，「這車是顧總送給你的吧，宋小姐好福氣。」

    那人說完道別離開了，宋歲歡上車，顧堇快一步阻止了她關上車門。

    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車旁，壓迫感十足，他一手撐着車門，一手挑起宋歲歡的下巴。

    「利用我？」顧堇心裏氣的要死，語氣也不好。

    「嗯。」宋歲歡坦坦蕩蕩的承認。

    「」顧堇手上用力，很喜歡弄疼她，「想好後果了嗎？」

    「你不把項目給宋家，我總得幫忙。」宋歲歡沒意識到這句話帶着些許醋味。

    「怨我？」顧堇傾身逼近宋歲歡，「宋娟儀知道你這麼孝順嗎？她每天霍霍的時候，有想過你嗎？」

    宋歲歡聽得難堪，她握了握拳，「不關你的事。」

    「拿我車辦事不關我的事？」顧堇又把話題繞了回去。

    「你想怎麼樣？」宋歲歡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

    顧堇讓宋歲歡去副駕駛坐，他開車往北區那邊。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達一家紋身店，店面裝修復古，老闆是個兩隻耳朵戴着十個耳釘的年輕人，穿的很潮。

    宋歲歡突然就後悔跟顧堇過來了，紋身很疼，這店看着也不是太靠譜的樣子。

    顧堇似乎跟店老闆很熟，進店後老練的拿起工具，「工具借我使使？」

    「按紋身的費用計算。」那人說。

    「扣死你算了。」顧堇道，他帶着宋歲歡進入裏面的屋子。

    出乎意外的，屋子很整潔，道具全是一次性消毒的，顧堇讓宋歲歡解開衣服躺下。

    「有麻醉藥，不過你應該不需要。」他說。

    「」宋歲歡覺得事情越來越離譜，她想起來被按住，「別動，一會紋歪了。」

    「你要給我紋什麼？」

    「不知道，隨意發揮。」

    「」

    針扎入皮膚，微疼，宋歲歡覺得尚能忍受，不一會聽着嗡嗡的聲音居然睡了過去。

    出乎意料的，她夢見了顧堇。

    蹁躚少年，站在旗台下，美好如斯。

    彼時宋歲歡還是個透明到不能再透明的高中生，她站在操場最偏角落，默默的看着。

    畫面一轉，宋歲歡想翻牆出去買奶茶，意外撞到在牆角抽煙的顧堇。

    兩兩相望，顧堇在老師追來之前把煙塞到了宋歲歡的手裏。

    事後，宋歲歡被罰當着全校師生的面念檢討書，話筒是顧堇幫她調的。

    從那天之後，他們兩個人的流言便多了很多，直到後來天才少年跌下神壇，跟宋歲歡傳流言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少年穿着藍白色的校服，在風裏笑得溫柔，宋歲歡眯了眼睛，分不清到底是誰。

    「霍其」她叫出聲。

    接着感覺胸口很疼。

    顧堇的針扎破了宋歲歡雪白的肌膚，一個血珠冒了出來。

    「好了。」顧堇冷冷的說，他起身收拾工具。

    宋歲歡還沉浸在那個夢裏，久久沒有回神，顧堇也不管她，出去了。

    宋歲歡穿好衣服，胸口的皮膚有一片紅，仔細看能看出蝴蝶的形狀。

    沒想到顧堇的技術這麼精，她莫名想到有一種說法，如果一個人給你烙上烙印，那麼你將永恆屬於他。

    過了一會，宋歲歡出去外面，顧堇正在和店老闆聊天，看見她時，只淡淡的瞄了一眼。

    「一次帶一個姑娘，你可以啊。」店老闆揶揄。

    顧堇沒說話，臉上沒什麼表情，顯得有些冷漠。

    店老闆打量了一下宋歲歡，「以前也聽說你喜歡這款的，怎麼換口味了？」

    「話多。」顧堇站起來給了他一腳，「錢我後面轉給你。」

    這時顧堇電話響了，他接起，表情和語氣一下柔和下來，不說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堇哥哥，我」

    秦瑤說的斷斷續續的，好一會才聽明白是在她在夜場有人騷擾她，柔和打了起來。

    「我馬上過來。」顧堇掛了電話，看向宋歲歡，「你自己回去？

    宋歲歡扭頭往停車的地方走，不知奧是不是動作太大，只覺得胸口那片肌膚的灼痛感一直滲透到了心裏。

    風一吹，她裹緊了衣服。

    第二天開會時，顧堇在夜場打傷人的事情爆了出來，鬧得滿城皆知。

    顧謙叫停了會議，讓宋歲歡去處理事情。

    她到警局，秦瑤坐在椅子上，一夜沒睡，眼下烏黑明顯。

    宋歲歡遞過去一瓶水，秦瑤一把掃開，「少在這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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