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一個進店的人竟然江風的親媽,張影。
看到張影進來,比江風更滿頭大汗的是江父。
他整個人都懵在當場。
這大冬天,他額頭全是汗水。
而沈母先是愣了愣,隨即大喜,立刻跑了過去,拉着張影的手,十分激動:「姐,你來了啊。」
江風微汗。
單就年齡而言,其實他這個繼母是要比他親媽大一些的。
張影也是被沈母喊的有點懵。
「夢姐,你比我大,你是我姐。」張影道。
「不不不,你是江河的前妻,是我的前輩。這放到古代,你就是姐姐。」沈夢道。
屋子裏,墨蘭和沈茉莉剛才還在鬥嘴,但此刻卻幾乎同時伸出手扶着額頭,臉上同款無奈表情。
「我這親媽腦子果然缺根筋。面對情敵,你這麼熱情是鬧這樣?」墨蘭內心道。
她已經了解了張影和江河當年離婚的真相。
他們並非是感情破裂才離婚的,而是被逼的。
墨蘭也相信,哪怕過了這麼多年,他們彼此心中依然肯定還愛着對方。
「我看我媽這二婚要走到頭了。」墨蘭又心道。
江風也是微汗。
這整個華國恐怕都找不到幾個沈夢這樣的二婚老婆。
對潛在情敵這麼熱情的,江風也是第一次見。
「不,也不算第一次見。雪竹對沈茉莉也很熱情。但我們的情況也不太一樣。」
江風暗忖間,沈茉莉突然走了過去。
江風一臉緊張。
沈茉莉曾經說過,她不會讓任何人破壞她母親的幸福。
不過,沈茉莉並沒有攻擊母親,而是把沈夢拉到了後院裏。
「茉莉,怎麼了?」沈母道。
「媽,你是不是缺心眼?」沈茉莉頓了頓,又道:「江叔叔和張影阿姨離婚並不是因為感情破裂」
「你媽是有點笨,但並不是傻。我知道。他們離婚是被逼的。我也知道,他們現在心中依然愛着對方。」
「那.」
「但是.」沈夢打斷了沈茉莉的話,又微笑道:「感情就像是沙子,你抓的越緊,流失的就越多。我呢,很喜歡你江叔叔,也沒打算把他讓給任何人,包括他的前妻張影。但我也不會妨礙他們倆正常來往,甚至,今天也是我把她叫來的。還是那句話,你抓的越緊,他離你就越遠。」
沈夢頓了頓,又看着沈茉莉,語重心長道:「茉莉,這話也適合你。你知道為什麼江風更喜歡雪竹嗎?因為她從來不會把江風鎖在自己身邊,她給了江風自由。哪個男人不喜歡愛着自己但又願意給自己自由的女人呢?」
沈茉莉看着沈夢,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都說她這個母親笨,有時候的確挺笨的。
但就像她自己說的,她只是笨,但並不蠢。
這會甚至有種『大愚若智』的感覺。
另外一邊。
江風也趁機把張影拉到了店外。
「媽,你這是幹啥來的?砸場子啊。」江風道。
張影瞪了江風一眼:「什麼話?明明是沈夢把我叫來的好吧?她跟我說,他和你爸度蜜月回來了,大家一起聚聚。」
「啊,這樣啊。」江風頓了頓,又小聲道:「媽,你尷尬嗎?」
「心裏有鬼才會尷尬。我心裏坦蕩蕩,又沒打算跟她搶男人,我為什麼會尷尬?」張影又道。
「好吧。」江風笑笑:「老媽,你這個心態就很對。單身多好。等你老了,我給你養老,根本用不着老公。」
「能指望你嗎?」
「那必須啊。」
「你啊,現在別把話說這麼滿。娶了媳婦忘了娘的,多去了。」
「那主要是因為媳婦不孝,我一定會找一個孝順你的!」江風道。
張影白了江風一眼,然後又低聲道:「江風,你到底怎麼想的?雪竹和茉莉,你怎麼選?」
江風硬着頭皮道:「不能都選嗎?這樣的話,如果一個不孝順,還有另外一個呢。」
張影突然不吱聲了。
她的目光在往江風后面看。
江風扭頭一看,嚇了一跳。
不知道什麼時候,沈茉莉來了。
不用猜,自己剛才的話,肯定被沈茉莉聽到了。
按照沈茉莉的性格,她肯定會說,『別做夢了!』『這不可能。』
但今天,她卻什麼都沒說。
她沒有理會江風,而是主動拉着張影的手,道:「阿姨,我們進屋吧。」
「好。」
隨後,沈茉莉拉着張影就進屋裏去了。
全程沒有理會江風。
江風摸了摸鼻子,稍稍有些尷尬。
也要回屋的時候,墨蘭似笑非笑的靠在門口。
「江風,你可以的。雪竹、茉莉,得到任何一個都已經算是祖上冒青煙了,你竟然兩個都想要。」墨蘭輕笑道。
江風卻突然沉默下來。
從第十九封未來信件開始,自己未來的妻子就從沈茉莉變成墨蘭了。
少許後,江風收拾下情緒,然後看着墨蘭,輕笑道:「墨蘭姐要是感興趣的話,你也可以加入的。」
墨蘭:.
「你這傢伙最近有點大膽啊,連我都敢調戲了。」墨蘭沒好氣道。
江風靠近墨蘭,低聲道:「我當初都敢和你發生關係,口嗨幾句算什麼大膽?」
墨蘭瞬間語噎。
她看着江風,平靜道:「我們要是在一起了,茉莉說不定會殺了我們的。親人的背叛比陌生人的背叛更讓人憤怒。」
江風沒有說話。
其實他一直想知道,在已發生的未來里,五年後,自己和墨蘭結婚後,茉莉去了哪裏?
但最近的未來信件中並沒有提及這一點。
「進去吧。別站在門口,擋着客人了。」這時,墨蘭又輕笑道。
「嗯。」
江風隨後進了飯館裏面。
張影正在打掃大廳里的衛生。
這時,真正的第一個客人進來了。
村裏的一個村民。
看到張影在這裏,也是有些驚訝。
再看向江河的時候,眼裏充滿了羨慕。
每個年齡段的男人都有自己年齡段的女神。
張影也好,沈夢也罷,在中年這個年齡段,說一句『中年女神』,一點都不過為。
但江河卻滿頭大汗。
即便他也知道沈夢並不是那種愛吃醋亂發脾氣的女人,但前妻突然來家裏,還是讓他神經緊繃。
緊張的走路都內八了。
這時,沈茉莉突然來到了江風身邊。
「看看,江叔叔都知道什麼是廉恥。」沈茉莉道。
「他沒本事腳踏兩隻船,而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江風道。
沈茉莉看了江風一眼:「腳踏兩隻船,你還挺驕傲?」
江風表情平靜:「我只是忠於我的欲望。我喜歡你們倆,所以,我願意為你們付出,我覺得值。但我不會以此搞道德綁架。你們都是自由的。雪竹也好,你也好。如果你們真的想要離開,我不會攔着你們。如果你們愛上別的男人,我祝福你們。」
沈茉莉沉默下來。
她很肯定,這輩子她不會再喜歡其他男人了。
因為,她覺得,這輩子不會再遇到像江風這樣一直守護着自己的男人了。
即便遇到了,也已經不再是最正確的時間點。
張愛玲在散文《愛》中有一句經典名言:「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於千萬年之中,在時間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恰巧遇見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好說,唯有輕輕地問一句:「哦?你也在這裏嗎。」
沈茉莉在最需要慰藉,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江風出現在她身邊,他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灰暗的心靈。
可謂是在最恰當的時間出現。
「或許,對雪竹而言,也適合張愛玲的這句話吧。我們都是被救贖的對象,只是碰巧救贖者是同一個人。」
沈茉莉抬頭看着窗外的天空,內心又道:「這,也許就是冥冥天意吧。」
她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少許後,收拾下情緒,沈茉莉看着江風,突然平靜道:「我,不介意和雪竹,成為姐妹。」
這話略微有些含蓄,但沈茉莉想表達的意思很明白。
江風大喜,隨即想到什麼,又有些頭皮發麻。
雖然沈茉莉認可了雪竹,但並不代表她認可其他人,尤其是墨蘭姐。
「嗯?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這時,沈茉莉道。
「沒,沒有,怎.怎麼會?」
江風硬着頭皮,又道:「我開心的都要飛起來了。」
這時,沈茉莉又道:「話雖如此,我也不會和你上床。至少在我十八歲之前,不會做那種事情。」
「我也沒想着現在做那種事情。」江風隨後,又有些激動道:「我會等你成年啊。」
沈茉莉的生日是一月十四號,還有二十五天。
不足一個月而已。
這時,沈茉莉似乎看穿了江風的心思,又道:「我隨時會改變心意。」
「啊?你這不是逗我嘛。」江風鬱悶道。
「如果你不出軌,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改變主意。」沈茉莉又道。
「原來如此。」
這時,沈茉莉突然又道:「雖然我不會讓你突破最後的防線,但既然做了你女朋友,雖然不算是正式的女朋友,我也不會像以前那麼矜持和抗拒。」
咕嚕~
江風咽了口唾沫,又道:「親親也可以嗎?」
「是。」沈茉莉平靜道。
咕嚕~
江風又咽了口唾沫。
「那」
江風還沒說完,沈茉莉就平靜道:「可以。」
「我都沒說幹什麼。」
「我剛才說了,除了最後一道防線,我的身體不再對你設防。如果你還不明白我的話,你就自宮吧。」沈茉莉平靜道。
她並不是一個傲嬌或扭捏的人。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做江風的女人,就不會再以害羞為藉口拒絕江風。
江風狂喜啊。
聽茉莉的意思,他的鹹豬手從即刻起就合法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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