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仙嶺之中。
一種大恐怖籠罩了這裏,一場驚世的對抗在這裏展開。
荒棺一出現,那種陰冷的感覺稍稍退去,轉而是獨屬於荒古的枯敗,那股放逐之感,洶湧而來。
咔吱咔吱。
棺蓋也打開了,根本不需要江塵控制,荒棺自主復甦。
「呵呵....」那幅畫面中,揚言十世為帝的存在,笑了,轉而眸光一閃,大喝道:「我為帝,萬域莫不沉浮,稱我為至高神明,區區域外道者,也敢挑釁。」
那道身影抬手,恐怖的氣息在這裏迸發,亂石崩雲,混沌破滅,祭壇所在之地,與畫面之中的鬼域瘋狂重疊,乃至於江塵已經看到了一隻灰濛濛的手,正朝他抓來。
「十世為帝,不也輕信永生之謊言,迷失在輪迴之中,你算什麼帝,不過是苟且偷生,不肯面對現實的可憐之輩。」
千鈞一髮之刻,荒棺之中,一道白光射出,直接打碎了這手掌,隨後,混沌朦朧,荒古氣息四溢,一個長發如瀑的白衣男子,緩緩坐直了身子。
他眸光如淵,平靜而深邃,抬手,鎮壓四方。
「一念花開,一念花敗,往生者,往死者,輪迴路中,不見前路,不見後路,生門不為你所開,你已死去,安息吧。」
洶湧澎湃的帝威一下子迸發,神花璀璨,不斷綻放在這裏,那種森羅鬼域之感,瘋狂消退。
「你算個什麼東西,萬族奉我為至高神明,我早已窺探永生的奧秘,你不過是想亂我道心,我怎麼會死,我怎麼能死,不過是走錯了一條路,而你,才是真正的苟延!」
「我為天子,永世不朽!」
自稱為天子的十世為帝之人,黑髮狂舞,眸子之中閃動着魔性的光,大笑着,與之對抗起來。
山河崩裂,天地搖晃,一副滅世之景。
「天子,你的過往早已成為飛灰,我們都已經死去,何必再執念於過往,走出這輪迴路,哪條河會徹底亂的,你也曾十世為帝,也要看天下蒼生塗炭?」
畫面之中的那尊青龍大吼,同時,龍鬃獵獵,如一望無際的草原在搖晃,它的眸子如大日,迸發出強烈的金光。
周遭,那些想通過血河,出去的生靈一下子被消融了,痛苦哀嚎之中,徹底消散了。
「江宿,可笑你也是這條路上的生靈,我們修道一世又一世,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長生,仙域不仁,視我等為芻狗,我們不得已走這輪迴路,難道是要給自己選一處葬地嗎?我們才是正確的,殺出輪迴,便可長生!」
「我是十世為帝的天子,你同樣是大成之青龍,我們本就該長生不朽,你為何執迷不悟,隨我我一起殺出去,統御萬界!」
十世為帝的天子魔性更甚,手持一輪魔劍,踏步殺伐,錚錚之聲,已然要穿過那個畫面。
「你錯了,我踏入輪迴,不為長生,只為在輪迴中,等他到來,成仙路或許是謊言,但這輪迴路上,不應該有往返之人!」
那尊青龍不再多言,恐怖的氣息復甦,一聲龍吟震天地,同樣向前廝殺而去,展開了鐵血的殺伐!
荒棺之中,黑髮如瀑的白衣男子,一言未發,同樣在施展大神通,要壓制這些生靈。
「一定還有解決之辦法....」
江塵不敢耽擱,先前被打斷的四根柱子,他重新將其收起,想要進行一番祭煉,重新打入下去,可惜僅憑他,想要祭煉,無異於天方夜談。
【宿主,我來吧。】
一道機械聲在腦海中響起。
隨即,四根柱子重新祭煉,與先前缺口之處合一,大陣也在重新逆轉,滲出去的血水正在瘋狂的涌回去,祭壇之上,也有驚人的白光在閃現。
「誰!」
十世為帝的天子大喝,他眸子一冷,恐怖的氣息激盪,生門已開,為何在這一刻又重新開始關閉?!
就連那尊大成青龍,以及荒棺中的存在都顯得微微一詫。
這一切的轉變太過驚人,簡直令他們都無法反應回來。
而接下來,緊趕慢趕的上官老道也終於是到了臨近之地,他看到又重新開始閉合的生門,眸子一縮。
「輪迴路的門,怎麼會被他開啟又關閉,這根本不是他能夠做到的,葬地之中的人也無法插手,發生了什麼。」
又有幾道白光閃過,幾道身影接踵而至。
「生門又關上了。」中年男人踏步而至,他眉頭一皺,冷聲道:「即便如此,他差一點就鑄就滔天之禍,還是儘早鎮殺為好。」
冷漠的童子對此也不置可否,他也殺意滿滿。
就連花白鬍子的老頭都無法再說什麼了,江塵鬧的動靜太大,即便還沒觸碰到那個真正的秘辛,也差點弄出滔天巨禍。
上官老道眉頭一皺,冷笑着看着他們:
「還想再做過一場是嗎,既然沒事,就不要再提這一茬,什麼狗屁的秘密,守住又如何,不守又如何,最終的動亂還是會來,你們寄希望於蒙蔽世人,卻不寄希望於一個至強者的誕生,本末倒置,愚不可及。」
「至強者,當初亂古也是這樣做的,他一個成道者都未能改變這一切,區區一個還未大成的青龍,又有什麼資格。」中年男人反唇相譏。
「我看,還是殺了他!」
中年男人悍然動手,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巨手就已經向前伸去,要拍扁江塵。
不過,也就在即將觸碰的一刻。
巨手之上生長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神花,神華璀璨, 一種不可言的道,瀰漫開來,直接就消散了這巨手。
荒棺之中,黑髮如瀑的白衣男子視線投了過來,冷漠如淵。
中年男人這一刻感受到了恐怖的危機,忍不住的跪在地上,心臟怦怦直跳,似乎下一刻就會裂開,他的額頭不由滲出細密的汗水,瞳孔中充滿了驚疑。
「為何會如此真實,這種帝威,他們不是早已被放逐,即便有殘軀可以回歸,怎麼可能壓制我壓制到這種地步。」
就連旁邊的童子和花白鬍子老頭都面色凝重,不敢輕舉妄動,感受着壓力,更是硬着頭皮向前行禮。
「拜見大帝!」
他們雖然不認識這黑髮如瀑的白衣男子,但帝者不可不尊,這是鐵律,他們不是成道者,就必須伏低做小。
上官老道也沒能倖免,不過他要好一點,從容地行了行禮,對於大帝,他也很敬畏。
此時此刻,隕仙嶺三人心中都不由生出一個念頭,那就是江塵恐怕殺不掉了,除非有辦法限制荒棺,否則一位帝者盯着他們,哪裏有出手的機會?
而且他們對於這青龍族的後手,也有些疑惑,他們不太確定,是否真是那個被放逐的地方。
如果是真的,江塵身上背負的因果,即便是他們也不敢輕易招惹。
「離開。」 黑髮如瀑的白衣男子開口了。
出口如法旨。
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壓力,即便是剛來的綠烏龜,以及到達此處的月嬋,也是如此,不得不被逼走,老老實實的離開隕仙嶺。
隨後,他看向江塵,目光頗有深意,但卻什麼都沒說,又重新回到了荒棺之中。
但江塵卻從中感悟到了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時間不多了。
成仙路,輪迴路,仙域,地府,禁區至尊,黑暗動亂,諸天的凝視,甚至還有一個疑似黃雀的恆沙蠢蠢欲動,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究竟能否在一切爆發之前,矗立在道的盡頭,面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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