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輕舞眉頭微微皺起,目光警惕。
葉靈溪突然道:「有人嗎?」
此言一出,整個村莊屋內的燈光瞬間被熄滅,四周變得漆黑一片。
葉靈溪眉頭皺起,眼中透着疑惑,「他們為什麼把燈熄滅了?真是奇怪。」
蘇塵平靜道:「這裏是妖域,不是人域,在這裏生活的土著,每一個寂靜的夜晚,都會被妖獸的威脅折磨得無法入眠,你大半夜這樣喊,肯定是把人家嚇到了。」
聞言,葉靈溪一愣,然後點頭道:「是我冒昧了。」
這時,只聽「吱」的一聲,一間房屋的木門敞開了一道裂縫。
蘇塵幾人扭頭看去,只見那間房屋緩緩被打開,緊接着,一位老者自屋內走了出來。
老者佝僂着身軀,亂蓬蓬的白髮如枯草般在夜風中搖曳,滿臉的皺紋如同乾裂的土地,深刻而滄桑。
老者看着蘇塵幾人,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後沙啞道:「你們來這,有什麼事嗎?」
葉靈溪看着老者,然後道:「我們只是路過這裏,現在天黑了,能否讓我們借宿一晚?」
老者沉默許久,而後點頭道:「嗯,進來吧。」
說着,老者轉身走進了屋裏,不過並未關門。
葉靈溪看了眼蘇塵。
蘇塵平靜道:「進去吧。」
屋內破爛的令人心酸,牆壁斑駁脫落。屋頂的茅草稀疏雜亂,風一吹便搖搖欲墜。窗戶則是由幾塊破舊的木板拼湊而成,不斷有寒風吹進。
而在屋內還有着一位少女,漆黑的房屋,看不清她的面容,直到老人將火堆升起,才看清她的面貌。
少女面容憔悴,臉頰凹陷,毫無血色。衣服破爛不堪,滿是污漬和補丁。身形單薄如紙,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
當蘇塵幾人走進房屋時,少女先是好奇,隨後目光便一直停留在蘇塵身上,並且下意識道:「好...好好看。」
蘇塵看了眼少女,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你好。」
蘇塵這不經意的一笑,猶如春日暖陽,璀璨奪目,直接把少女看呆了。
少女痴痴地看着蘇塵,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
老人突然道:「思涵!」
林思涵猛然回過神,眼中閃過一抹慌張,害羞地別過頭,臉上浮現出紅暈,心臟狂跳不已。
老人搖了搖頭,然後看向蘇塵,「她是我孫女,剛剛很抱歉。」
蘇塵微微一笑,「沒事。」
老人點頭道:「那就好,屋內有凳子,你們坐。」
蘇塵沒有客氣,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林思涵的目光時不時地看向蘇塵。
葉靈溪和燕輕舞對視一眼,隨後都搖頭一笑。
她們當然看出,林思涵這是喜歡上蘇塵了。不過,兩女並未因此生氣,畢竟,憑蘇塵這容顏,喜歡他的多了去了。
如若她們對每一個喜歡蘇塵的女子生氣,那得多累啊?
老人從角落中拿出三個破爛不堪的碗。碗上的釉彩幾乎脫落殆盡,還帶着些許細微的裂痕。
他慢慢地走到破舊的桌前,拿起水壺,給蘇塵三人一人倒了杯水。做完這一切,他才找了個位置坐下。
葉靈溪看着老人,「老爺爺,您不用這麼麻煩的。」
老人搖頭道:「小事。」
說着,他猶豫了一下,然後道:「你們來自幻城吧?」
「幻城?」
聞言,葉靈溪一愣,疑惑道:「幻城是什麼地方?」
老人眉頭皺起,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你們不是來自幻城?」
葉靈溪搖頭道:「不是。」
老人陷入沉默,沒有說話。
葉靈溪這時看了眼蘇塵。
蘇塵微微點了點頭。
得到蘇塵的同意,葉靈溪這才說道:「我們來自人域。」
「人域?」
聞言,老人眉間緊鎖,一臉的疑惑。
一旁的林思涵也是滿眼茫然。
見二人這個神情,葉靈溪皺眉道:「人域你們不知道?」
老人和林思涵皆是搖了搖頭。
葉靈溪不解地看向燕輕舞。
燕輕舞沉思片刻,然後傳音道:「他們只不過是普通人,怎可能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別的域呢?恐怕他們連自己生活的域都不知道。」
聽完,葉靈溪瞬間恍然,「原來如此。」
林思涵突然道:「這位姐姐,人域有幻城好嗎?」
葉靈溪看向林思涵,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那你得先告訴我幻城是什麼。」
林思涵猶豫了一下,然後看向老人。
老人點頭道:「沒事,說吧。」
林思涵點了點頭,然後道:「在這滿是妖獸的世界中,有着一座城池,它是人類最後的庇護所,名叫幻城。」
說話間,林思涵眼中充滿了嚮往,「傳聞,生活在幻城中的人類,不用遭受妖獸的獵殺,更不用每天擔驚受怕,可以吃得飽,穿得暖,每個人過得都很幸福......」
林思涵講了許久才講完,語氣中和神情中,滿是對幻城的嚮往。
而葉靈溪也終於明白了這幻城是什麼地方。
林思涵這時看向葉靈溪,好奇道:「所以人域有幻城好嗎?」
葉靈溪微笑道:「當然,而且比幻城好一萬倍!」
聞言,林思涵搖頭道:「這怎麼可能?」
葉靈溪笑了笑,然後道:「在人域,人類的地位比妖獸高,妖獸只能淪為我們人類的食物。」
林思涵瞪大眼睛,「姐姐,你不會是在跟我講故事吧?」
一旁的老人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抹震驚,沒有說話。
他並不認為葉靈溪在撒謊。
要知道,只要生活在妖域的人類,不可能沒有恐懼,即便是幻城裏的人,也或多或少帶着一絲恐懼。
害怕妖獸,這是刻在他們骨子裏的,根本不可能消失!
然而,老人從蘇塵幾人眼中並未看見任何的恐懼情緒。
這說明什麼?
說明人家根本就不怕妖獸!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知道,蘇塵幾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因此,他並不覺得葉靈溪在撒謊。
可是這個世界,真的有那種地方嗎?
妖獸只配淪為人類的食物,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老人此刻有些茫然,她知道葉靈溪可能沒有撒謊,但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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