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旋說:「如果你是暫住,就當兩天的廳長,如果你要長住,麻煩明天就出去找房子。」
羅家駿賴着不肯走:「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你就這麼對待我!」
&馬結婚了,青梅當然要躲遠點,男女授受不親。」她瞪着他:「我媽說了,千萬別跟危險的男人共同處一室。」
&姨她同意的。」
他還是說漏嘴了,看來真的是媽媽把他叫回來的,就怕她過不了這道坎。
&能住三天,三天後立馬找房子搬家。」
白天,夏旋輾轉於各個辦事大廳,齊備裝飾公司的各種手續和資質,晚上還得跟羅家駿討論怎麼營銷他的紅酒。
羅家駿教她怎麼品紅酒,他說酒是會呼吸的,所以打開紅酒後不要急於喝,要讓它和空氣完美的結合,就像值物要進行光合作用,才能發揮出它最好的味道。
兩人在盯了酒瓶一個小時後,羅家駿把紅酒倒進玻璃高腳懷裏,晃了晃:「絕佳的溫度,1>
她盯得兩隻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這紅酒到底是誰發明的呀,喝起來這麼麻煩,我還是喜歡中國人喝酒,爽快,拿起來就干!」
他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能不能有點品位。」
&這誰呀,窮鄉僻壤出來的小屁孩兒,還跟我談高雅,你真以為娶個外國老婆,就飛上架子變葡萄了?」她支着頭:「我喜歡粗俗。」
她沒空閒在那裏看他顯擺品位,只是建議:「你沒實力打創銷售平台,就只能先借用別人的平台,可惜我圈子小,不認識這樣的大老闆。」
夏旋仔細又想了想,刑俊有個客戶就是開酒莊的,前年刑俊幫客戶裝修了大別墅,完工的時候,客戶請他去酒莊瀏覽了一圈,聽說那裏匯集了國內外許多知名的紅酒,酒莊一邊打造旅遊文化,一邊以售賣紅酒盈利。
如果羅家駿的紅酒能在那裏售賣,至少能有機會被大眾認識,至於能不能暢銷,就得看紅酒的本身品質了,創業嘛,前途總是渺茫的。
她立即給刑俊打電話,刑俊到是很爽快,至於能不能約那位大主顧來談,還得讓刑俊先去探探口氣。
刑俊跟客戶的關係一直維持得很好,所以客戶看在刑俊的面子上,答應讓見個面,詳談一下。
夏旋建議羅家駿先去聘一個八面玲瓏,能言善道外加酒量一流的公關,中國人都喜歡在酒餐上一邊把酒言歡,一邊談生意,能在飯桌上『放倒』客戶,那合同就**不離十了,這是她以前那位無良老闆的至理名言,屢試不爽。
&才來c市多久呀,要找個合適的公關秘書,哪有這麼容易,後天就是飯局了,不如......」羅家駿的目光看向她。
她一愣:「我好不容易擺脫老闆的『魔掌』,難道還要再自投羅網,想都別想。」
她太木納,每次對一個不熟悉的人說阿諛奉承的話,自己會先起一身雞皮疙瘩。
羅家駿央求她:「小旋,再幫哥一次,哥一定好好的謝你。」
&打算拿什麼謝我?」
他和她開玩笑:「人情債,肉來償怎麼樣?」
她白了他一眼:「誰稀罕你那身肥膘!」
最終還是決定陪羅家駿去一趟,這頓飯是由刑俊牽線的,她這個中間人肯定要在場。
酒莊的老闆叫呂仲坤,四十多歲,也是白手起家做紅酒生意,剛開始的時候,他厚着臉皮,一家超市一家超市的推銷,到今天擁有上萬平方的度假酒莊,其中的艱辛是可想而知的,所以他對創業的年輕人,也格外的包容。
她不知道羅家駿這些年在國外到底幹了些什麼,毫無應酬的經歷,為了讓呂老闆明白紅酒的品質,他很認真的介紹起酒的產地,年份和製作方法,還是刑俊是個明白人,直接開了酒讓呂老闆品嘗。
一個做紅酒生意的人,當然會有自己一套評價紅酒品質的方法,光看那些印在酒瓶外包裝上的條子的人,都是外行。
呂老闆連着喝了幾杯,每杯只喝一小開口,其他的都倒掉,不過從他嘴角微微彎起的笑意,夏旋覺得這事『有戲』。
呂老闆對酒的品質還是非常滿意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太新鮮,年份不夠。
不過新鮮也有新鮮的好處,這種酒做法式菜餚的時候,與其他配料的融合口感最好。
畢竟飯桌上不是細緻談工作的地方,呂老闆給了一名片:「明天到我公司去,具體的事宜再詳談。」
閒聊間,夏旋聽呂老闆聊紅酒的益處,不僅滋補利肝,還能美容養顏,她就忍不住多喝了一點。
她只覺得味道酸酸甜甜的,還算可口,卻不知道這酒後勁特別大,等飯局結束的時候,她已經暈暈乎乎,都快找不到北了。
呂老闆要翻新酒莊的接待廳,想跟刑俊談一談具體方案,所以飯局一結束,就去酒店樓上的咖啡廳詳談。
刑俊一再叮囑羅家駿,一定要把夏旋安全的送回家。
羅家駿保證:「她在我,我在,她不在,我把c市翻過來也要找到她。」
羅家駿背着她從酒店出來,剛到門口,她就拍他的肩:「我要吐了!」
他把她扶到旁邊的垃圾筒,她把晚餐吃的東西都嘔出來了,羅家駿不停的給她拍背:「姑奶奶,你就不能掂量着點。」
&說新鮮,我還以為是是葡萄汁呢!」
她吐完了找紙巾,才發現她的包落在吃飯的包間了,羅家駿說:「你就在這裏,不要亂跑,我很快就回來。」
她的頭疼得厲害,像要炸開了一樣,嗡嗡的作響,她在路邊一坐:「你快去快回。」
*
林澈文帶着林澈暉從酒店出來,林澈暉無趣的笑了笑:「我還真以為那老傢伙刀槍不入,沒想到這麼點錢就打發了。」
林澈文叮囑他:「謹言慎行!」
&的,大哥。」
兩人來到路邊,等司機把車從車庫裏開出來,林澈文說:「我讓司機先送你去機場,我搭出租車回去,記得一下飛機就去找德叔,讓他幫忙。」
&命,大哥。」林澈暉覺得這個大哥太嚴肅,太謹慎,偶爾想放鬆一下都不行。
路邊坐着一個女人,埋着頭,整個身體控制不住的晃來晃去,老遠就聞到一股酒味,林澈文往右挪了幾步,對於這種沒有自制力的人,他向來鄙視,並敬而遠之。
林澈暉說:「大哥,一個女孩子喝多了坐在路邊多不安全,我們該有紳士風度。」
林澈暉走過去拍拍女孩子的肩:「小姐,你沒事吧。」
夏旋抬起頭,朦朦朧朧中,她似乎看到了簡少麟,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感覺是那樣的真實,她試着去摸他的手,是暖的,她笑着撲進他懷裏:「少麟,你回來了,你來接我了!」
林澈暉的臉都青了,他看向林澈文:「大哥,是二嫂,她真的喝多了。」
夏旋緊緊抱着林澈暉的腿不鬆手,林澈暉說:「大哥,要不我先送她回去。」
&有要緊事辦,我送她回去。」
林澈文去瓣她的手,她的手很纖長,大概是太瘦的緣故,骨節特別的突出,緊張的力道,讓他隱隱感覺到那份依戀,她嘴裏不斷的呢喃着:「少麟,不要離開!」
他一用力,她的手鬆開了,整個人倒在他懷裏,林澈暉終於脫身,這時司機也來了,林澈暉上車後,對着他揮了揮手:「大哥,二嫂就麻煩你了!」
林澈文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剛上車,她就吐得一塌糊塗,車廂里一股酒味,他很不好意思的對司機說:「去錦程路。」
他知道她租的房子在什麼地方,到了站,司機說:「車費20,洗車費200,麻煩,一共>
一路顛簸,她早就睡着了,他拍了拍她的臉:「你住哪一層」
不知道是囈語,還是聽到他的聲音,她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五、六、七>
他本來想從她隨身的包里找找看,或許鑰匙上有門牌號,但他這才發現,她根本就沒帶包,裙子上連一個口袋都沒有,他開始疑惑,她是怎麼去到剛才那個地方的?
她不會還在為了少麟的事,整天渾渾噩噩,借酒消愁,到處亂跑,要是出了意外怎麼辦?
算了,還是去他那裏吧!
自從簡木把東西搬走之後,別墅他就自己住了進去,接下來兩三年的時間,他的工作重心在c市,所以他雇了保姆,好照顧平時的起居。
林澈文抱着夏旋走進客廳,保姆迎上來:「林先生,你不是說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嗎?」
&情提前結束,所以就回來了。」
林澈文吩咐保姆:「她喝酒把衣服弄髒了,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衣服給她換上。」
&然可以。」保姆跟着他上樓,臉色有些為難:「林先生,我事前跟你請過假的,今晚我要回去一趟,不能呆在這裏。」
林澈文把夏旋放在主臥室的床上:「「你幫她把衣服換下來就可以走了,其他的我會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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