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歸凡揉了揉蘇錦玉的腦袋,說道:「沒關係的,欠人家一條命,還了就是了。」
人不在了,她女兒還在,就當欠她女兒一個救命之恩。
粟寶點頭說道:「那下次我見到她也不打地鼠了。」
看情況,該還就還。
那一碗荔枝要是用救命之恩要求爸爸認下她這個女兒,她還是不會同意的。
還恩可以,但不等於無條件的點頭。
而且就算還恩,她也不會跟她成為一路人,粟寶感覺婉荔就好像景戰一樣,他們倆才是一路的……
沐歸凡道:「好了,別想太多了,睡吧。」
這一個故事看下來,感覺像看連續劇似的,一眨眼就到了十一點,蘇老夫人都上來催了好幾回了。
蘇錦玉飄了起來,說道:「我去看看我媽。」
說完一溜煙沒影了。
臨睡前粟寶躺在床上,沐歸凡拿了一本古樸的書,坐在一邊給她低聲念着什麼。
粟寶忽然說道:「爸爸,這世間的事可真複雜呀。」
壞人不盡然是壞人,好人也不盡然是好人。
人心的複雜程度,比她以為了解的還要更複雜得多。
人的一世,好像都逃不過愛恨情仇這四個字,這四個字又衍生出七情六慾、人生百態、千人千面、億萬心靈……
粟寶忽然心神一動,眼一閉、腿一伸,陷入了頓悟中。
沐歸凡:「?」
窗戶邊上盤膝苦修的季常:「?????」
合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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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玉悄悄偷看一眼,發現蘇老夫人還沒睡。
她整了整心情,輕輕敲門。
蘇老爺子呼呼睡着,蘇老夫人正在疊小尋尋的衣服,聽到敲門聲以為是誰。
結果打開門一愣。
「玉兒……」
蘇老夫人手裏拿着衣服,不由得攥緊。
蘇錦玉道:「媽……爸睡了嘛?我可以進來嗎?」
蘇老夫人連忙讓開門:「快快,進來!」
「你爸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睡着的時候就跟豬一樣……哦不,豬打個雷還驚醒呢,他是雷打不動。」
蘇錦玉不由得噗哧一笑,父母還是跟以前一樣。
坐在沙發上,蘇錦玉下意識想幫蘇老夫人整理一下衣服,手卻從柔軟的嬰兒服里穿過。
她尷尬的收回手。
蘇老夫人卻跟看不見似的,一邊繼續疊衣服,一邊問道:「這麼久沒回來,你也沒走,後來是去了哪裏呢?」
蘇錦玉想了想,孟婆那裏的事情說了應該也不要緊。
於是她用誇張的口吻說道:「媽,你是不知道啊,孟婆做的那個孟婆湯可太假了!我本來要投胎的,一連喝了她十鍋湯都沒能洗掉記憶!」
「我說孟婆你的湯摻水啊,孟婆氣得瞪眼,差點把鍋都砸了……」
「沒辦法咯,為了順利投胎,我只好不停的在那邊喝孟婆湯,看她忙不過來,我又幫她煮湯,漸漸的就成了她的打工仔!」
蘇老夫人沒忍住笑起來,無語道:「你可真牛,十鍋湯沒把你肚皮撐破?吹牛!」
說完忍不住手指一點,假裝戳了戳蘇錦玉的額頭。
蘇錦玉靠在蘇老夫人身邊,虛虛的靠着媽媽的肩膀。
雖然沒辦法擁抱和觸碰,但是沒關係,能看到、聽到就已經很好、很好了。
母女倆就這樣說着話,話匣子一打開,就再也關不上,從小時候的事到蘇錦玉講帝宮那邊神奇的花草樹木,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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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妹妹?」婉荔抱着手臂,面色清冷,皺眉看着睡着的景秀。
有點胖乎乎,平平凡凡、普普通通。
景戰輕輕的給景秀蓋好薄被,又檢查空調溫度是否合宜,又在景秀手機里給她留下錄音……
這才說道:「走吧。」
婉荔看起來18歲,景戰15歲,但身高也不矮了,一眼看去兩人差不多年紀的樣子。
「我們說的事,你最好沒騙我。」婉荔冷冷說道。
景戰神色淡淡:「雖然認識不久,但你我應該是同一種人,你應該知道的,我們這種人不屑於說謊。」
這婉荔倒是認同。
她又問道:「你跟司亦然有仇?」
景戰道:「沒有,只不過想要跟她解開誤會,必須得經過司亦然罷了。」
對於粟寶,他還是不想放棄……
婉荔雖然自傲,但不得不說她的確有實力。
就這樣帶着景戰到了陰界,還給了他一個看起來像藍寶石的東西。
「這個帶着,凡人來陰界都會觸動規則,會有人來查殺的。」
婉荔冷冷看着他:「別給我添麻煩,我不喜歡麻煩!」
此刻景戰沒怎麼聽,他被陰界的場景震撼了……
陰界,他只去到過聽鬼深淵。
現在,他是真真實實的站在陰界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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