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掛在門框上面的人影並不是危險的來源,不過是一個障眼法罷了。
要不是司亦然這幾年曆練經歷過無數危機,估計也會把精力全部集中在這個人影上面,然後斬殺。
如今他很明白,這個鬼影更像是釣魚的魚餌,看有誰上鈎了。
司亦然根本不敢大意,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的關注周圍的變動,幾乎身上每根寒毛都豎了起來。
門外,似乎有誰要來了。
司亦然有一種危機感——他朝周圍迅速看了一眼,祠堂里根本沒有躲的地方。
忽然眼前暗芒微閃,石書底下的底座像是有空間,司亦然沒有遲疑,雖然石座底下不一定安全,但他感覺比外面將要來的人好很多。
司亦然閃身進石書底座,同時拿出自己歷練過程中得到的屏蔽法寶,屏蔽自己的氣息。
他不知道的是石書底座裏面也悄然籠罩了一層暗光,徹底將他的氣息隱匿。
司亦然才剛隱匿好,外面就進來了一個人。
「奇怪……沒人?」那人聲音沉沉,似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不讓人聽出他是誰。
但依舊能聽出是男聲。
那人似乎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外面很安靜。
司亦然躲在石書底座之下,更努力的屏住自己的氣息,不敢有絲毫鬆懈。
他不相信那人走了。
如果那人真的覺得這裏有人,不可能特意說了一句『奇怪……沒人?』然後離開。
其二,眼前的石書就擺在他面前,正常來說人看到有記載東西的石碑或者書冊、畫卷之類,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
如果那人看了石書,不可能無動於衷,更不可能走那麼快。
這說明他要麼現在還在外面,是故意發出聲音假裝走了的。
要麼就是,那人比他早來這裏一步,早已知曉石書上面的內容……
司亦然更傾向於前者,他感覺這個人是跟着他的痕跡來的。
果然,司亦然正在想這些的時候,眼前的石書底座忽然咔咔咔響起來,外面的人把底座搬動了!
司亦然臉色一僵。
如果他把底座搬起來,勢必會發現躲在底下的他!
司亦然這回別說呼吸了,連眼珠子都不敢眨一下,甚至體內陰力逆行,極力將自己的心跳聲壓制到幾乎沒有跳動的狀態!
石頭底座被往上搬起來了一半,蹲坐在地上的司亦然心底一沉,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必死之局。
然而奇怪的是,那人將底座抬起來了一半卻不動了,只是抬手敲了敲底部。
司亦然這才發現,這底座竟然是實心的?!
不是,如果是實心的,他是怎麼躲進來的?
來不及多想,那人手掌壓住石頭底座,剎那間一道青紫色的暗芒絞殺進來!
司亦然只感覺胸口一悶,體內的氣血翻江倒海,他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卻只能硬生生憋住,甚至讓自己的心跳趨近於無!
青紫色的暗芒過後,那人似乎才覺得安全了,這才微微彎腰,朝底下看了一眼。
司亦然只見一張模糊不清的人臉。
之所以模糊不清,是因為他故意用法術模糊了自己的容貌,唯獨一雙眼珠子清晰可見。
這人竟然比自己還謹慎。
司亦然看到那人眼裏露出疑惑,他似乎皺了皺眉,然後把底座放下了。
在石頭底座放下的一瞬間,幾乎把自己憋死的司亦然都不敢喘氣。
這一切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那人都看進來了,他能看到他,對方卻看不到他?
又等了大概十五分鐘,站在石書前的人才突然嗤笑了一聲,聲音冷冷:「三人入輪迴……叛徒?」
「四人護着不知所謂的小輩自尋死路,斷葬前途,不願苟同的卻變成了叛徒?」
轟的一聲,石頭書又被翻動了一頁,好像還被拍碎了。
那人越看越氣不順,不多時一甩衣袖,這回是真的離開了。
司亦然不敢妄動,直到那種危險的直覺消失了一些,這才小心探出了一個……手機。
手機打開了相機,司亦然從畫面里看到確實沒人了,這才迅速出來。
此時此刻,他依舊不敢喘大氣,心跳壓到了最低。
無形中他跟那人打完了一仗,司亦然渾身跟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汗水浸濕全身,一整個濕漉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