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天,天擊府。
約摸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一位紫粉色玄服的紫粉發東方少女走入大堂。
少女約摸十五六歲,額開紫玉天目,端的是奪人眼球。
林曉居然都有一霎失神。
再細看,好一個膚如羊脂,珠白玉潤的美人胚子,那一雙藕臂自繞仙人羽織,超凡脫俗,那面柔膩無暇的玉顏,更是美貌非凡。
就是身材太過嬌小,目測一米五都有多的。
然而,此女神情卻頗為高傲。
她眼神睥睨,下巴高高揚起,似乎看誰都不起,又因那嬌小的身材,倒給人一種強烈的反差,有種小個子女王的既視感。
「本座正要驗算明日之勢,不知將軍大人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那一副不耐煩的語氣,讓林曉都為止一愣。
這丫頭什麼情況,將軍的面子都不給?
再看飛霄,此時將軍大人哪裏還有方才那副威嚴的模樣,宛如一位慈父般敦敦而笑。
「太卜大人日理萬機,若非要事,末將豈敢喚你?」
「有何要事,儘快說來。」
「不如太卜大人先算上一卦?」
少女太卜眉頭一蹙,當即便掐指閉目算了起來。
林曉心裏暗驚,不是吧,這副本居然還有算命的?
而且看起來品級還不低,連將軍都要賠笑臉!
少女太卜算着算着,突然睜開眼睛。
「嗯?竟是那豐饒孽物!」
飛霄發出豪爽的哈哈大笑:「有太卜大人在此,我等果然無需擔憂啊!」
然而太卜卻一直皺緊眉頭,手捏卦訣,扔在卜算不止。
「不對,本座竟算不出此子來源!
.....這豐饒孽物居然能夠遮掩天機,難怪能在本座卜下混入城中!」
「哈哈哈...啊?」
飛霄的笑聲戛然而止。
就突出一個收放自如。
「這是怎麼回事?」
「天律大衍,歷劫歸一,世間萬物皆有成法,然其成法不詳。」
飛霄撓撓頭,一臉便秘的表情。
如同方程式都搞不清楚的小學生面對高等數學。
「呃....難道此子身上有什麼能夠遮掩天機的秘寶?」
「非也,本座剛才難道講得還不夠清楚嗎?是此子本身能夠遮掩天機,並非藉助他物。」
飛霄直接放棄治療了。
「那以太卜大人之見,該當如何?」
少女蹙眉凝思,顯然一時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大麗忽然舉起手來,弱弱地提出建議:「要不乾脆給他上刑拷問?」
飛霄和太卜皆是搖頭。
「拷問不可行,面對豐饒孽物那些瘋魔之輩,哪怕再嚴酷的拷問對他們來說都像過家家一樣幼稚。」
「沒錯,無論多麼殘忍的刑法,都比不上魔陰身帶給他們的痛苦。」
懸小溺忍不住給她投去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
這麼簡單的方法,他們怎麼可能想不到?
而且就算有用,癔症又豈會知道那邪惡勢力的任何情報?
「呃,打擾了。」
大麗宛如一個做錯事的學生,俏臉紅到脖子根,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她也突然想到這一點了,在心裏大罵自己蠢貨。
看來以後還是不要說話了,好丟人。
林曉忽然笑着道:「既然太卜大人卜算不靈,那不如交給在下如何?」
少女太卜一臉鄙夷之色。
「交給你?你又有何種本事,能令那豐饒孽物開口?」
「在下不才,算是掌握一種秘傳之術,只是此法需以命格為引,動用的話恐會傷到那豐饒孽物的性命,就看將軍大人和太卜大人需不需要了。」
大麗小溺都驚了。
林曉什麼時候掌握這種秘術了!?
飛霄聽完,頓時有些意動。
豐饒孽物悄悄潛入長樂天,定是有所圖謀,極有可能威脅到仙朝百姓,他作為將軍肯定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如果可以解決這個麻煩,他當然不會在意一介豐饒孽物的罪命。
「不知太卜大人意下如何?」
太卜揚着下巴,嗤笑道:「真是笑話,自本座執掌太卜司以來,還從未有過遺算,這大衍天地之數,窮觀六合之內,沒有我卜算一道無法解決的事情,
而連本座都無法解決的難題,又豈是你一個區區百年壽元的短生種化外民可以解決的?」
林曉端的是十分無語。
他就想問了,你這太卜丫頭小小年紀就如此自大,你爸爸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打你屁股?
不過他一想到這仙陸人的壽命,頓時便有些哽住。
捏奶奶的,這丫頭怕不是已經有一千多歲了吧?
少女太卜見林曉說不出話來,更是不屑的哼了一聲。
「將軍大人無需擔心,就算此人能夠遮掩天機,也無法阻擋窮觀大陣的算力,窮觀陣出,萬物皆可算得,本座這就去開啟窮觀陣,助將軍大人趨吉避凶!」
「慢着!」
林曉出聲將她叫住。
少女太卜緩緩轉過身,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似乎不敢相信這區區短生種居然敢叫住自己。
而飛霄將軍也是臉色不太好看,你小子一個化外民鏢師,居然也敢對太卜司督座不敬?
頓時全身威壓都釋放出來,要林曉給一個說法。
林曉不卑不亢,挺胸說道:
「在下不才,雖然不知這窮觀陣乃是何物,但一定是非常宏大的東西,輕易動用不得,不知在下可否說對?」
太卜冷哼:「你沒說錯,窮觀陣確實輕易不會動用,它功能強大,消耗也甚大,光是啟動就需要三天的準備時間。」
「那就好說了,此事不怕什麼消耗,就怕延誤了戰機。」
飛霄那身恐怖的威壓瞬間收斂起來。
「先生細說!」
「那些豐饒孽物同樣知道窮觀陣的存在,所以潛伏的時間絕對不會太長,擔心遲則生變,說不定就這兩天,他們的陰謀就會爆發,介時就算窮觀陣算出一切,恐怕也為時晚矣。」
林曉怎麼可能讓煮熟的鴨子飛走呢?
這癔症言慈的那身裝備,他是一定要盡數收入囊中的。
這下輪到太卜說不出話了。
臉上有種說不出的些許尷尬。
這飛霄還非要去看她:「太卜大人怎麼看?」
少女臉色微紅,輕斥道:「本座就依將軍之意!」
飛霄樂開花了。
自從被派遣到長樂天鎮守以來,平日裏大大小小各種事宜幾乎都有太卜司定奪,他幾乎沒有什麼插手的餘地。
今天,他終於找到一千年前剛當上將軍時的感覺了。
就一個字,爽~!
「好,那本將就特聘曉騎士閣下為我天擊臨時府客卿,協助本將和太卜大人調查豐饒孽物一案,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林曉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如此甚好,哈哈!」
隨着飛霄一聲大笑,林曉面前也出現了來自系統的提示。
【你觸發了劇情任務:調查圖謀不軌的豐饒孽物】
任務簡介:飛霄特聘你為天擊府臨時客卿,你需要為他調查豐饒孽物一案
任務目標:查明潛入長樂天的邪惡勢力,並鎖定其頭目身份
任務獎勵:『飛霄的人情值+200』,並開啟隱藏主線劇情(討伐絕滅大君)
失敗懲罰:飛霄的好感度下降至冷漠,並被打入幽囚獄
——
林曉有些傻眼了。
這什麼情況,絕滅大君都出來了,這副本boss也太強了吧?
拜託了狗系統,他還是個寶寶好吧,才剛剛度過第一次新手副本啊!
直播間裏也是熱鬧得很。
【哈哈哈哈哈】
【這曉騎士,真的沒誰了】
【才剛剛從新手副本出來,就遇見絕滅大君這種老妖怪!】
【兄弟們快來看快來看,曉狗要被打入幽囚獄了!】
【嗚呼!終於不用看到這狗東西再蹦躂了,讓你嚯嚯老子的女神!】
【曉神千萬要挺住啊,我看好你!】
...
林曉搖搖頭,不做評價。
「軍旺福,先生就拜託給你了,帶他去幽囚獄提審剛才抓到的豐饒孽物吧。」
「是。」
飛霄差遣副將,親自送走林曉。
等他走後,少女太卜忍不住問道:「將軍大人真的相信他一個外人?」
「試一試總歸沒錯,反正太卜大人的窮觀陣也不需要那豐饒孽物是死是活吧?」
「哼~!那是自然,就算他只剩下一片指甲,窮觀陣也能將與他有關的一切算出。」
「那還不下去準備?」
少女太卜翻了個白眼,徑直離去。
飛霄則轉過身,面向山坡下欣欣向榮的長樂天塞城,厚重的眉宇間隱隱閃過一絲憂色。
十分鐘後,幽囚獄。
這裏隸屬於長樂天的最高刑罰機構十王司,羈押着整個仙朝諸多十惡不赦的重刑犯。
就算將軍的副將攜帶令牌親至,看守統領也不敢隨意放他們入內。
「小的已差人去叫值守的判官大人,還請兩位稍等片刻。」
軍旺福點點頭,頗為忌憚的問道:「不知今日是哪位判官輪值?」
「是雪衣大人。」
「行,我知道了。」
軍旺福看向林曉的眼神變得憐憫起來。
「怎麼了嗎?」
「先生有所不知,這雪衣是四大判官里最冷酷的那位,你若是不小心傷了那豐饒孽物的性命,想必她定不會善罷甘休。」
林曉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這裏也有麻煩。
自己這運氣怎麼就這麼背?
他心情煩躁,忍不住翻閱起周圍書架上的捲軸來。
看守統領的臉色登時一變。
林曉看向軍旺福:「這些應該能看吧?」
「當然,先生既為我們天擊府客卿,那自然該有此等權限。」
看守統領愣住。
好傢夥,這小子來頭居然這麼大?
這下輪到他煩躁了。
待會兒判官大人過來,保准要訓斥他一頓。
而林曉已經飛速記憶了好幾本捲軸。
其中一本讓他頗為驚訝。
《十王司重犯名錄》
身犯十惡者,當受天罰。
部分罪囚或因難以消滅,或因身份特殊,將投入幽囚獄之底永世監禁。
名錄如下:
罪囚【止戈】
所涉罪行概述:金人之叛始作俑者,在三劫時代以『以戰止戈』的名義策動金人叛亂,致使仙朝六軍龍騎死傷慘遭。
——
罪囚【遂煌】
所涉罪行概述:歲陽奪舍之亂始作俑者,試圖控制皇城禁衛軍,顛覆龍皇大統。
——
罪囚【鳴霄】
所涉罪行概述:豐饒民『造翼者』衛天種軍團長之一,將數萬豐饒軍植入羽翼,發動空中奇襲戰,為多場侵略戰爭及連帶戰爭負責。
——
罪囚【呼雷】
所涉罪行概述:豐饒民『步離人』之戰首,為多場侵略戰爭負責,長期奴役、侵犯女性狐人,以其所誕子嗣之血肉煉藥。
——
罪囚【蜃樓】
所涉罪行概述:於仙都長安城使用信息素『六塵煙』誘起心魔,致使數萬仙陸民墮入魔陰。
——
罪囚【血生侯】
所涉罪行概述:域外短生種魔頭,殺害仙陸民三千一百三十一人,並飲下受害者血液獲得長生。
——
罪囚【倏忽】
所涉罪行概述:已刪除。
備註:我們並不知道那匣子裏的是不是他...姑且將那匣子擺在幽囚獄最底層,除非元帥與六大將軍同時下令,否則任何人不得開啟。
——
罪囚【原初豐饒民】
所涉罪行概述:練成不老不死藥,豐饒孽物之父,一切罪惡的源頭。
備註:仙陸有載以來首位豐饒民,不得與之發生交互,每日通過機關鳥觀察記錄其生理變化,其軀體長出異常肢體、翅膀、骨刺等結構,皆為正常情況,若其展現出任何甦醒跡象,必須立即通知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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