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殷禮果然是回來了,他如今正在宮外求見陛下。」
成都皇宮偏殿之中,正在跟着諸葛亮處理政務的劉禪聽到了黃皓的這句話之後,也是忍不住露出來了一抹笑容。
「那殷禮當然要回來了,他一個江東名士,治理治理地方也就罷了,給孫仲謀出謀劃策或許也有些能耐。
難不成這個出身江東的傢伙還會驅趕戰馬的本事不成?
他江東要是有這種人才,也不至於傻乎乎的想着從別處弄到戰馬,那東西是江東能養得起的麼?」
劉禪此時已經從馬超那裏學到了不少東西,說起話來也是對那江東頗為不屑。
聽着劉禪的語氣,一旁處理政務的諸葛亮都忍不住搖了搖頭,朝着劉禪看了一眼之後也是頗為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陛下,既然我等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那是不是也該和那殷禮說些正事兒了?」
「這是自然!」劉禪立刻拍了桌案,然後將這件事情定了下來,「他殷禮在江東不過就是小小的郎中罷了。
之前是前來出使我大漢,朕親自接見了此人也就罷了。
但是現在他想要代表江東和我大漢商談戰馬...朕這等身份哪裏是他能夠見的?
相父每日還要處理政務,自然也不是相父的事情。
這件事情....嗯...」
劉禪說到這裏的時候也再次開始用手指叩動桌案,然後仔細沉吟了一番之後才點了一個名字出來。
「長水校尉,諸葛均!」
「嗯?」
當劉禪將這個名字說出來之後,那一直沒有開口的諸葛亮都忍不住愣了一下,猛然抬頭看着面前的劉禪有些呆滯,沒想到陛下竟然會將自己的胞弟抬出來。
這一刻,哪怕是諸葛亮也知道這是劉禪在主動提拔諸葛均。
「陛下...」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相父無需多說!」劉禪想都沒想就直接打斷了自家相父的話語,因為劉禪知道他的相父想要說些什麼。
但這並不重要,諸葛氏的人,就應該受到這份兒優待!
看着態度如此堅決的劉禪,諸葛亮心中有些難言的感動,也不好再繼續多說什麼了。
只能是帶着笑容朝着劉禪點了點頭,然後專門去提醒了自己的胞弟諸葛均,一定要好生表現才是。
對於諸葛均的能力,劉禪一直還是非常認可的,相比較於其他有些人能力並非是太好,但位置卻因為種種原因比較高的這種情況來說。
諸葛家可以說是恰恰相反。
在他相父還在的時候,諸葛氏的所有人都是被壓制着的狀態。
包括這一生的諸葛虔,諸葛直,以及他的養子諸葛喬和弟弟諸葛均。
或許是為了不讓諸葛家掌權從而讓一些人生出來不該有的想法,諸葛亮對於諸葛氏之人看成是苛待,要求奇高也就罷了,給他們的好處更是少之又少。
這一點讓劉禪也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不過這一次,劉禪可不想讓自己的相父再如此了,他不需要自家的相父用這種辦法來給他穩固地位。
他劉禪,如今的威望在這大漢,那是如日中天!
既然如此,他諸葛氏的人就應該得到應有的地位和發展才華的機會。
大漢再次和殷禮商談,地方還是這座並不算寬敞的偏殿,只不過原本坐在首位的劉禪,以及大漢的幾名使臣都已經不在了。
等待着那殷禮的,就是這一臉輕鬆模樣的諸葛均。
而對於這殷禮的「質問」,諸葛均也非常平淡的給出來了一個合乎情理的回答。
「德嗣此話說的有趣,均雖然當初未曾在這偏殿之中見過事情的全貌,但也曾聽人說過。
陛下和德嗣就在這裏來回確認過此事,不知道陛下是哪件事情沒有做到,或者說是哪句話讓德嗣有了這不該有的誤會?」
諸葛均的聲音頗為溫和,態度更是平淡如水,仿佛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他的心境出現斑點波瀾。
但就是這平靜如水一般的話語,每個字兒卻又是顯得那麼咄咄逼人,讓着殷禮直接噎在了那裏,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此時的殷禮已經看出來了,劉禪就是在這裏等着自己呢,只能說他這個出身江東的實在是對戰馬不太了解,對於這種事情也想的有些過於簡單了。
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戰馬本身的身上,渾然忘記了原來這戰馬還需要各種東西...
現在自己落到了人家的手中,不但數百戰馬砸在了手裏壓根就送不回去,最重要的是...這些戰馬現在還在馬廄之中嗷嗷待哺,而那接待他的官舍胥吏竟然也是一反常態,催促他趕緊離開!
此時的殷禮是真的將自己給陷進去了,現在這些戰馬就在他的手中,如果這些戰馬當真出現了什麼問題...他就算是自刎謝罪,也對不起江東和他的那位至尊了。
看着殷禮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諸葛均也知道這是他在想着要用什麼樣的代價才能夠帶着戰馬回歸。
不過諸葛均可不會給他主動開口的機會了。
「德嗣賢弟,你我今日既然都已經出現在了這裏,那多餘的話自然也不用多說了。
想來這官舍的胥吏也告訴你了,我大漢最近的日子實在是有些艱難,當初德嗣你從江東而來,朝拜我家陛下,拜祭我大漢的先帝,那我大漢自然是要以禮相待。
但...德嗣你江東這次做的事情也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既然是來朝拜我家陛下,這兩手空空就帶着一根...不知道是哪家朝廷的節杖而來,可是對我大漢有些太不尊重了?」
「...這...朝拜..這...」
殷禮看着面前的諸葛均,那臉色更加的陰沉難看了。
諸葛均上來就將「朝拜」兩個字給拿出來了,這一下子可是讓他有些僵住了,這個詞兒實在是不敢接的。
「當然,我家陛下宅心仁厚,就算是你江東有些無禮,看在那孫仲謀和陛下如兄弟一般的交情上,也可以不做計較。
但你如今已經告知了我家陛下要迴轉江東,那...自然是不能在我大漢的官舍之中白吃白喝的道理了。
德嗣賢弟覺得均這句話,可對?」
「....所以,禮想要繼續在這大漢停留,也需要花...花一些錢帛?」
「哈哈,德嗣賢弟這是說得哪裏話,別說是人,就算是戰馬想要吃草料,不也得花錢麼?」
「.....」
這一刻,殷禮已經忍不住有些顫抖了,就從諸葛均的這兩句話裏面來看,他恐怕不是僅僅花費一些代價就能夠結束了。
「那禮需要花費多少?」
「德嗣賢弟放心,既然你我乃是兄弟之邦,孫仲謀和我家陛下又是兄弟一般的交情,我大漢自然不會苛待了德嗣。
這花費...自然是最為低廉的了。」
「那...那是多少?」
「德嗣回了官舍自然就知道了。」
當諸葛均露出來這個笑容的時候,那殷禮的心在這一瞬間也是忍不住停頓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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