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走麼?」虬須漢子走在牛車旁,突然問岩石。
「怎麼?你想讓我走了,讓我猜猜,是善心大發呢?還是想玉石俱焚前的瘋狂!」
岩石的話立刻讓虬須漢子瞪大眼睛,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刀把,隨時都可以出刀的樣子。
「晚了。」
岩石望着遠處天空,斜一眼虬須漢子,「如果你一開始得了你想要的東西就絕塵而去,那麼你們一點事都沒有。錯就錯在你捨不得這些東西。"
岩石拍了拍旁邊草蓆下的盔甲,沖虬須漢子翻了一個白眼,搖頭嘆息。
虬須漢子被岩石點到了心裏,嘴角直抽抽,手握刀柄緊了又緊。
「你那個時候,完全可以將這些東西分散在每一騎上,雖然負重之下會慢一點,但總比趕着牛車強,一夜不停歇,早就脫離了險地。"
岩石停頓了一會,繼續道。
「錯就錯在沒有這麼做,而且還在險地休息了一夜,如此倒也不算太晚,但是面對追兵,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同他們糾纏不清,你倚仗什麼,無非就是一身盔甲,一把好刀,又能怎麼樣,雙拳難敵四手,等他們來人了你們怎麼辦,不還是要捨棄,但那時有用嗎?」
「他們拿我沒有辦法的。」虬須漢子雖然嘴上硬但是已經沒有了底氣。
「是,拿你沒辦法?呵呵!你又能怎麼樣呢?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不願意捨去,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些東西對於你們來說就是一些浮財,很容易得到,所不得的是你背上的東西。」
「是又怎麼樣,這些都是我們的,是我帶出來的,所以我們要帶回去。」虬須漢子梗着脖子道,不知不覺間已經把岩石當成一個同自己平等的人。
「既然已經得到想要得到的,就要果斷捨去可以捨去的,因為你們身處險地,人沒了,得到東西又有什麼用,如果像他們那樣折了這麼多勇士,你就不怕大傷元氣麼?」岩石鄙視道。
虬須漢子留戀的望着牛車上的東西,有些心動了,畢竟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浮雲。
「你說的有道理,我們現在就走。」
「你想什麼呢,已經晚了!穿上盔甲迎戰吧!能夠活着離開幾個就憑天意吧!」
岩石看着遠處天空的塵雲,搖頭道。
「嘿!小子!走也是你,不走也是你,什麼意思?」虬須漢子還是懵懂狀態。
但是隨後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前方煙塵滾滾,大隊人馬卷了過來。
再看身後,追兵也在加速。
「怎麼會這樣?」虬須漢子傻眼了,完全脫離了他的預測。
岩石可不管這些,一把扯過來一套盔甲就往自己身上套,不管有沒有用,總比沒有強。
「快,貫甲。」
虬須漢子一看岩石的樣子,也是大叫,要知道他們五個人還沒有穿上盔甲。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盔甲上身,抬頭看看已經被包圍了。
「好小子,居然敢使詐。」
後頭追來的人中出來一個白鬍子老頭,但強壯異於常人,朵思部落族長朵思。
「老傢伙,沒能弄死你,是我此次最大的失策。」虬須漢子一見朵思,立刻咬牙切齒。
「嗯!」朵思疑惑了僅僅片刻,馬上釋然,「原來是你這個傢伙,陰魂不散,哼。」
「老傢伙,十年了!勞煩你還能記得我。」虬須漢子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撲上去,把朵思亂刀砍了。
「哈哈!一報還一報,十年前我算計了你們,十年之後你們算計了我,倒也不虧,這不是很正常麼,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得認。」
朵思一點也不生氣,這樣的情況在大荒屢見不鮮,不足為奇,部族要生存下去,就要想盡一切辦法,成則皆大歡喜,敗則亡命天涯,多的是。
「大哥!怎麼回事?」前方攔路的那邊人馬中出來一位,與朵思有三分相似。
「哦!沒什麼大事,就是十年前的恩怨。還記得我為你弄到的那批彎刀麼,就是算計了他們得來的,嘿嘿!二十八號就他一個跑路了,這不十年之後他回來報仇而已,可惜這些就是一根筋的傢伙,難成什麼事,這不漏網之魚還是送上門來了。」
朵思鄙視的眼神,壓根看不起虬須漢子。
「原來是這麼個東西!切!我朵顏部就能將他們趕盡殺絕了。」
原來這人是朵思的弟弟,十年前,朵思為了讓朵顏獨立自主,設計了虬須漢子他們,奪得大量刀甲,幫助自己兄弟成就一族之長。
岩石算是聽明白了,雙方本就有恩怨,你設計我,我又設計你,似乎挺公平,恩怨相殺而已。
「殺,兄弟們,今天就是我們一雪前恥的時候。」
虬須漢子揮刀沖了出去,身後是他帶來的所有人,不過零零散散不成隊形。
反觀對方,也許是害怕身着戰甲的勇士,一個個緊密而有序。
虬須漢子手中刀雖然好,但是一把刀很難發揮作用,關鍵是與身後的人配合不好,基本上都是獨自為戰。
打了半天又退回牛車旁,一個個氣喘吁吁,面如死灰,特別是看到對方僅僅只是動了三分之一不到的人馬就把自己困死了。
而且是在自己盔甲上身,人家可是沒有盔甲的,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一把刀幾件盔甲真的不算什麼事,累也能累死你。
岩石不慌不忙的解下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