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正和曲婉在客廳說笑,突然房門被打開,數名保鏢後退着走進來,警惕的看着前方。筆硯閣 m.biyange.com
那是一批戴着墨鏡的黑衣人。
手持利器,神情可怕。
保鏢們一直退到白櫻和曲婉身前,成保護姿態。
曲婉驚的臉色煞白,白櫻下意識將她擋在身後,質問:「你們是什麼人?」
突然闖入的有十幾個人,人群訓練有素的分開,一名管家模樣的人,推着一把黑色輪椅,上面坐着位看上去,十分虛弱的老者。
沒錯,就是虛弱,白櫻甚至看到他身上掛着的氧氣罩,還有旁邊放着的輸氧設備。
出門需要帶着輸氧設備的老人,簡直匪夷所思。
不過,這位老人看上去,雖然虛弱,氣場卻非常一般。
他那雙有些發蔫的眼睛,猛的看過來,竟然給人一種鷹一樣的銳利之感,讓人不敢對視。
「兩個?」老人抬手指了指白櫻和曲婉,虛弱的問,「你們兩個,誰是宮弦養的那個小狐狸精啊?」
曲婉渾身一顫,咬緊唇角。
白櫻心頭惱怒:「你是誰,胡說八道些什麼?」
「看來是你了……嗯,還算有幾分姿色,難怪宮弦會被你迷住。」老人不耐煩的招招手,「帶走。」
「退後,再上前,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保鏢中有人喝道,可他們手無寸鐵,如果真的打起來,肯定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情急之下,白櫻回頭大聲叫道:「宮弦,墨時欽!」
這兩個人在書房不知道談論什麼,外面發生了什麼,還不知道。
聽見「墨時欽」三個字,老人有些微微驚訝,但並沒有過多表情,而是又動了動手指。
瞬間,白櫻看見老人身邊站着的兩名黑衣人,竟然同時從懷中掏出兩把槍!
白櫻震驚的無以復加。
這是她第一次在劇外看見槍,而且一看就是真傢伙!
她甚至可以感覺到,曲婉渾身顫抖。
「小、小白……怎麼辦?」
「別怕,他們都在,不會讓我們有事的。」白櫻小聲說,護着曲婉後退。
其實她心中也暗暗擔心,如果真的發生衝突,這些保鏢沒有任何武器,肯定不是對手。
墨時欽和宮弦,就算再厲害,也打不過子彈吧?
不過,白櫻此時也大概猜到了老人的身份。
想來,他不會讓人真的開槍的……
「住手!」
身後傳來開門聲,和宮弦憤怒的聲音,他神色冰寒,大步從樓梯上走下來,身後跟着墨時欽。
宮弦走到老人面前,擰眉看着他。
「爸,您不在醫院好好吸你的氧,跑到我這來抓人,是什麼意思?」
老人冷哼了聲:「我再不出院,你在外面乾的那些好事,就要傳到醫院去,把我的老臉丟光了!」
「我幹的好事?呵呵,我除了一門心思的管理集團,可什麼好事都沒做。」
「是嗎?可詹妮親口對我說,你在外面養了一個狐狸精,還讓她懷孕了,就是她吧?」
老人斜睨了眼白櫻,後者微微皺眉,沒等解釋,又聽他說:「宮弦,我記得我警告過你,我們宮家的兒媳,只能是詹妮。
不久的將來,華羽娛樂要向國外發展,也勢必需要詹妮家族的支持。
你一直很聽話,現在為什麼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
他的眼神銳利起來,像一支能一擊致命的毒箭:
「還是你覺得我老了,要死了,集團早晚會到你手上,所以就不把我的話,當成一回事了?」
「爸,您誤會了,這位小姐,是墨時欽的新婚妻子,白櫻。」宮弦下巴點了點白櫻,解釋。
老人有些驚訝,又看了白櫻幾眼,後者忍着氣惱,叫了聲:「伯父」。
「原來你是時欽的女人。」
「白櫻……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跳過白櫻,老人目光落在墨時欽身上,後者上前,淡淡道:「伯父。」
「嗯,你爺爺最近身體還好嗎,我聽說他做了場大手術。」
「勞伯父惦記,我爺爺一切都好。」
「那就好,等我身子骨好一點,就去探望他。不過,真沒想到,你竟然先宮弦一步結婚了。」
老人沒多說什麼,銳利目光,終於落在曲婉身上:「所以,你才是那個狐狸精了?」
曲婉十指絞在一起,忍着屈辱,小聲說:「伯、伯父,您好。」
「哼,你算什麼東西,叫我伯父?」
老人朝身後招手:「把她帶走!」
幾名黑衣人立刻朝曲婉走去,她神色驚恐,看向宮弦,後者皺眉,卻閉口不言。
白櫻憤怒擋在曲婉面前:「你想把她帶去哪?」
老人瞥了眼墨時欽:「怎麼,墨家的媳婦,竟然管起我家的閒事了?」
「曲婉是我朋友,誰都不能在我面前把她帶走!」白櫻眼睛裏噴發着怒火,她從未對一個生着病的老人,這般生氣。
可如此傲慢無禮蠻橫專制的老人,她也真是第一次見!
老人危險的眯起眼睛,卻見墨時欽上前一步,走到白櫻身邊,神色平靜,卻透着無聲冰冷。
「沒錯,我也不會讓人,在我妻子面前,把她朋友的帶走。」
老人微微驚訝,突然摸着下巴哈哈大笑:「原來如此!」
他上下打量白櫻:「你就是白家那個假千金吧,從小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一朝生變,從千金小姐,變成要什麼沒什麼的普通人,你的心裏一定很不平衡。
像你這種人,就像那些社會底層,一心想要攀附權貴的女人,一旦成功,就會立刻介紹朋友,從走你的成功路線。」
老人冷笑道:「這個叫曲什麼的小狐狸精,就是你介紹給宮弦的吧?」
!!!
白櫻從未,從未,見過如此令人討厭的老人!
即便她是宮弦的爸爸,她也忍受不了!
「你!好,好,宮伯父,你年紀大,知道的多,我想請教你一下,如果我的朋友是狐狸精,你兒子又是什麼,男狐狸精嗎?您又是什麼,老狐狸精嗎!」
墨時欽眉心一跳,忍住了。
宮弦皺皺眉,也忍住了。
「你這不識好歹的女人,竟然敢跟我們老爺子,這麼說話!」老人身邊的黑衣人,舉槍對準白櫻。
可槍口還未對準,就立刻慘叫一聲,原來是墨時欽動作迅速的折斷他手腕,把槍搶下,對準他眉心。
黑衣人登時嚇出一身冷汗!
冰眸凝視,墨時欽冷冷看向老人:「伯父,難道想要當着我的面,槍殺我的妻子嗎?」
老人盯着他看了幾秒:「賢侄說笑了,我怎麼會槍殺你的妻子,我只是要帶走,那個女人。
我也勸賢侄,不要多管我宮家的家務事。」
見事情鬧大,宮弦皺眉上前,按下墨時欽的槍,回頭道:「好了,爸,你也不用勞師動眾的在這抓人。
我和這個女人,還沒到你想像的那種程度,有你和我母親的前車之鑑,我這輩子,是不會愛上任何女人的。
我之所以留着她,是因為……她肚子裏有我們宮家的種。
等她把孩子生下,我自然會讓她滾蛋。」
曲婉渾身一顫,緊咬的唇瓣上,猛的蹦出一滴血珠。
「宮弦,你還是不是男人!你……」白櫻要氣瘋了,感到墨時欽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按壓,知道他的意思,強行把怒火壓了回去。
「宮、宮伯父,我……我絕對不敢纏着宮少,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就會離開。」
曲婉淒笑了下,「您別擔心,宮少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愛上我這種,沒有任何有點的女人的。」
「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這樣最好,不過……」老人看了眼宮弦,突然伸手到懷中,拿出一把銀色的小槍,對準曲婉,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婉婉!」白櫻嚇的魂飛魄散。
宮弦渾身一顫,下意識想要衝過去,卻硬生生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曲婉則臉色煞白的癱坐在地上。
白櫻撲過去,檢查她身上!
沒有受傷!
是沒打中,還是槍里沒有子彈!
不管是那種,白櫻激動的緊緊抱住曲婉。
「現在相信了?」宮弦抱着雙臂,冷嘲。
老人滿意的看了眼他一眼,把槍遞給身後的管家,示意他推動輪椅:「孩子生下,立刻讓她走人。」
宮弦淡淡應了聲。
老人和黑衣人終於離開,房門關上的瞬間,宮弦立刻轉身半跪在地上,「婉婉!你怎麼樣?」
「滾開,別在這假惺惺,婉婉,我們走!」白櫻憤怒推開宮弦,想扶曲婉起來。
墨時欽匆忙解釋道:「別衝動,剛才宮伯父只是試探一下,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不是真的?
哈,哈哈哈!
白櫻怒極反笑,指着宮弦:「所以呢?因為宮大少知道自己的爸爸,喜歡嚇唬人,所以才不攔不動,像個死人一樣站在那裏嗎?
是這樣嗎?那我問你,如果是真的嗎?如果他是真的想要殺婉婉呢?如果是真的,婉婉現在就倒在血泊中了!」
白櫻雙目赤紅,狠狠戳他的胸口:「宮弦,你沒有心!」
宮弦後退兩步,沒人看見,他的身體也再輕微的顫抖。
剛才他的理智,讓他站在那裏。
他百分百確定,那把槍里沒有子彈。
可是,為什麼在他的判斷正確以後,竟然會生出一種,滅頂般恐懼的感覺呢?
是啊,如果……如果那把槍里有子彈……
宮弦按住胸口。
劇烈的心跳,幾乎要讓他窒息。
他猛的朝曲婉看去,一下子對上那雙,美麗的,卻蘊滿了悲傷,絕望的眼睛。
她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期待的,迷戀的,崇拜的看着他。
他從沒看過她這樣的眼神,像能刺進人心裏!
「婉婉,跟我走!」
「小白,我,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曲婉推開白櫻,搖搖晃晃站起來,朝樓上走去。
身後,白櫻突然盯着她的腿,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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