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川兄,第三劍可接?」
「來。」
「好。」
聽聞答覆,薛謙小抽身翻腕揮出第三劍,繁花再度增加,一十四朵齊壓蒼藍水幕,片刻就炸出處處凹陷,但終究被抵擋下來,見此,第四劍毫無猶豫跟上,卻略顯滯澀,好在迸發熾烈繁花一十六朵,威力相比初始近乎翻倍,洛錦川正面相對感受最直觀,雙眸一閃恢復之前神采,當即點地收劍飄然倒退,話語隨即脫口:「薛兄技高一籌,恭喜滿堂彩。」
「嘭嘭嘭!」
熾烈繁花緊跟爆成焰火,待絢爛稍事稀薄,薛謙撣身邁出,順手一抓接住拋來的赤槍,朝擂台邊的洛錦川點點頭,瀟灑轉身回歸本陣,眾人紛紛道賀,葉臣則遞出酒壺錯身上前:「我看這文斗正好緩和氣氛,接下來就照此辦吧,想作死的也別急,往後排排一定給你機會。」
「說的好,我一定給你機會,不過畢竟也姓葉,要是三拜九叩認個祖宗,倒可免一死,誰叫本少剛好缺條狗,誒你們四個,反正點到為止,全上去耍耍。」
那位葉大少自覺搭茬,言辭極盡挑釁,沈懷忠聞言馬上大步上前,其他人紛紛怒目而視,眼看唐興吸氣欲罵,葉臣搖搖頭搶先笑出聲:「哈哈哈,葉大少如此寬仁,我輩當效仿,你若怕死也這麼辦就是,誒那幾個,聾是咋滴,趕緊上來趕緊挨揍,大夥誰有興趣?」
葉臣心有定計懶得動氣,說着還擺手示意大家別理會,之所以臨時改主意,為的是其他四脈,基本都經歷甘霖沐浴,若趁此磨礪一二,勢必加快消化加深領悟,孰輕孰重自當取捨。
「錯過了確實可惜,希望他們能放開手腳,別辜負臣弟一番隱忍。」
「我只做了該做的,其他也沒多想,倒是謙兒哥這麼取笑弟弟,得罰酒。」
「哈哈,你這是污衊為兄才對,我那可都句句屬實,不過論豁達,真不及你呀。」
「切,我信你不如信唐興,喝酒吧兄長。」
見擂台上人數對等,葉臣碰壺相敬落座豪飲,完事趕緊抹抹嘴專注觀戰,對方四人一咒一馭兩戰,己方兩位出自獸谷,另兩位出自隱閣,正是楚紅秀和燕凌飛,前者一手盾一手劍英姿颯颯,後者卻不顧形象來回擼蹭法杖,直令某聖子黑線叢生。
「對面準備好沒,姑奶奶我要動手了。」
燕凌飛擼蹭夠了就嘡啷一嗓子,言辭賊拉上頭,法華宗四個跟班一聽,只覺眼皮發緊差點瞪出眼珠子,領頭的咒師自當擔起重任,一更脖子蹦出仨字:「你個浪。」
「滾!」
就只給對面仨字機會,然後舉起法杖狂風驟降,快且凶並一個不落,眾所周知,達至宗師能瞬發咒術,但那僅是省去念誦咒語,而咒力衍化絕對有跡可循,所以燕凌飛這一手,全仰仗甘霖賜予,體內咒脈被另闢蹊徑,足以容納預先準備好的縮小版,到用時只需傾力貫注,再加風屬性以快聞名,才做到近乎言出法隨。
「敢罵我,青風出來。」
如今的燕副閣主受不得一點,放出飄逸駿馬翻身騎乘,法杖再度舉起,同樣是三品中級天風絞殺,卻展現出截然不同的氣勢,純以威力定論足足提升四成,連葉臣也驚奇查看才發現,青風已晉蠻靈,名為風馳絕影,最高增幅三成的同心寶駒,居然精進為極致五成的靈駒侍主,更牛的還有,此特性受大道眷顧,絕殺所有契約,且獨奉一主不契約勝似契約。
「呼!」
狂風天降,覆蓋嗡鳴,中級咒術愣是超越高級咒術,很難想像以後會何等驚艷,但是,出身法華宗又能來此參與,證明頭號跟班絕非庸才,初期巔峰修為硬邦邦,再動用秘法勢必烈焰滔滔,逐漸於接天風柱中映出赤色,燕凌飛見此銀牙咬的咯吱響,暗運體陣秘法準備再來,可惜被楚紅秀一巴掌拍散。
「夠了凌飛,就自己過癮,我還沒動手吶,還有對面那火咒師,完事你也下去,算平手。」
「憑什麼算平手,紅秀你咋胳膊肘往外拐。」
「拐個屁,不聽話我讓他收拾你。」
「我。」
「額咳咳咳咳咳。」
燕凌飛還想爭辯,葉臣趕緊猛咳打斷,只因察覺楚紅秀善意偷瞥,接着指指葉大少喊道:「誒你叫葉啥?」
「噗!」
這一嗓子出去,雙方皆有笑噴,當事人頓時氣炸,直接爆吼:「我叫你祖宗。」
「噗噗噗!」
這回總算滿場盡噴,葉臣反倒愣愣撓頭,好在唐興緩過氣緊忙提醒:「臣子你快應一聲,他喊你祖宗吶,白撿好大一崽兒。」
「我呸!」
「我靠,你吐我幹嘛?」
「吐你當然有理由,人家口誤而已,還有你們,都別笑了,確實是我問的欠妥,重來啊葉大少,敢問怎麼稱呼?」
唐興牌墊腳石真沒的說,葉臣用完一推轉身滿面真誠,心裏卻暗下決心回頭往死錘,而葉大少聞言迅速冷靜,礙於臉皮只得先忍了:「我,我叫葉重樓。」
「好名字,那就是重樓兄,你我也算不笑不罵不相識,讓那頭號跟班回去歇會兒,等這場結束,咱倆切磋切磋增進感情,額意下如何?」
「你,回來。」
剛好烈焰撐開風柱,葉重樓邊吩咐邊指指身旁,頭號跟班聽的直蒙,可並不耽誤照辦,這下燕凌飛徹底沒了說辭,狠狠跺腳敗興而歸,葉臣暗鬆口氣坐回原位,隨手扯過沈懷忠遮擋野貓般的凝視,再關注到擂台上,楚紅秀已率隊展開進攻,餘下三名跟班出於各種顧忌,打的畏首畏尾,甚至轉為被動抵擋,除了適合練手,純浪費時間。
最終,攻防戰整整持續一刻鐘,不乏有人津津樂道,其中就有唐興,竟也有薛謙,可要說無聊,葉臣排第二,葉重樓當排第一,等擂台空出來立刻上前,長柄法杖杵地有聲,嗓門更勝一籌:「葉臣,去特麼的文斗,滾過來受死。」
「靠!重樓兄,忽然有點捨不得錘死你。」
言罷,葉臣一拍扶手猛的衝進擂台,站定揮手只放出老么和小霜,咒力當中最煩土或冰,對面的葉重樓則要加個更字兒,一身石屬性咒力用鼻子都能聞出來,妥妥的煩中煩。
「葉重樓,要不文斗吧。」
「你少廢話,怕死就跪下。」
「哼,不如你試試,我勉勉強強也能接受。」
「找死!」
兩字咬牙脫口,葉重樓不再廢話,法杖閃耀石陣拔起,葉臣注視着惡毒目光被徹底遮擋,才一笑擺手,老么扭扭脖子發動崩山摧城,四腳輪番震盪節節攀升,高聳石板剛相繼停住,道道龜裂就攀附蔓延,很快崩碎坍塌層層瓦解,可等盡數蕩平,暴露出的不僅一人,還有四具傀儡獸。
「果然沒浪得虛名,專門為你準備的四具傀儡,本以為用不上了。」
葉重樓挨個點過獅虎豹象,自然流露出張狂與蔑視,等挨個看完,葉臣倒覺人家真有資本,畢竟明晃晃一色的九階蠻靈,只是皆為土屬性,非魂傀更非血傀,皺皺眉還得不恥下問。
「重樓兄真費心了,即以如此能否容我弄個明白,魂傀血傀都見過,敢問這啥名堂?」
「哼,送你去死的名堂。」
「誒等等!你講講,我輸了把那赤槍還你。」
「不稀罕,你。」
「再加個護符,黃老哥。」
緊忙打斷伸手一招,老黃立即取下古樸護符拋出,葉臣接到手中晃兩晃,葉重樓總算神色一緩,跟着講道:「魂傀是馭獸師做的,血傀是血咒師咒的,而這,叫做土靈傀,妙處就由你自己體會吧,上。」
「老么。」
見葉重樓沒傻透腔,葉臣拋回護符開口點名,老么聞言邁開步子獨擋四傀,可力量也好,體格也罷,土蠻象都棋逢對手,甚至個頭還高出許多,獅虎豹得以從容繞開,小霜見狀無需吩咐,冰劍飛速成形分岔攔截,而與此同時,上百石槍於半空凝聚,四抦黝黑巨刀分左右亮相。
「哼哼,現在想放魂獸也晚了,精石百破,黑曜巨刃,殺。」
「我要是你,就直接來偽聖攻擊,不然。」
話未說完故意掐斷,立覺三面咒術略有遲緩,葉臣勾勾嘴角裹上異鎧,單手負後挺身衝出,不顧頭頂連片石槍扎來,徑直迎向上下兩層四把巨刀,關鍵手上空空完全是送人頭,只在臨近前,小霜偷偷看向葉重樓,尤為注視項上人頭,思維結霜悄然發動。
「我靠!」
眼瞅着石槍與巨刀齊齊一滯,且葉臣擦邊穿過跟約好似的,立時引爆滿場粗口,再見識到蹬龜甲踏象頭閃電欺近,單手鎖喉猶如探囊取物,又全場倒抽冷氣,如此驚變僅用兩息,無不匪夷所思,以致目瞪口呆。
「敢問法華宗,要不要舍財贖人?」
邊朗聲開口,邊提起手中人,三息一過,葉重樓打個冷戰猛瞪雙眼,儘是不敢置信,隨之,石槍落下叮噹亂響,巨刀揮空傾斜墜地,四隻傀儡形同抽魂晃晃悠悠,葉臣一笑收緊五指懶得聽廢話,而不等兩方人群異動,大人物搶先反應過來。
「放手。」
中年嗓音傳盪,即使不露面,仍殺意森森,聽聞者皆一瞬見汗,然而,真正起到的作用卻適得其反,逆之真意受激迸發驅使五指收緊,任由葉大少死命掙扎,葉臣只顧眯眼靜養寒芒。
「你當真不怕死?」
直到葉重樓漸漸泛起白眼,中年嗓音再度傳盪,殺意更濃,葉臣聞言一挑雙眉,寒芒傾斜而出有如實質,另只手同時掄起狠抽大嘴巴子,再捲縮三指順道插其雙眼,說時遲那時快,大斧單刀及時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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