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是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對陶奈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陶奈和身邊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確定大家都沒有任何意見後便踏入了房間裏。
房間內飄蕩着飯菜的香味,客廳的木頭桌子上擺放着琳琅滿目的飯菜。
紅燒肉,辣炒雞,醬板鴨,還有醬牛肉,四道菜全都用大海碗裝着,看上去分量很足,整個桌子上看不到一點綠色,甚至就連米飯或者饅頭之類的主食都完全看不到。
一桌子肉菜,色香味俱全,陶奈能非常清楚的聽到自己的肚子在打雷,叫個不停。
「好多好吃的……」向邱不停的吞口水,感覺自己的饞蟲快要從嗓子眼裏直接湧出來了。
女人不說話,只是熱情的拿起筷子塞進陶奈他們的手裏,拉着他們想要讓他們入座。
好在大家此時都還保持着一定的理智,向邱也只是接過了筷子,並未靠近桌子上的那些飯菜。
「請問家裏沒有其他人了嗎?我們剛才聽到了後院裏還有男人的聲音,不如讓那位也出來一起吃飯吧。」陶奈對女人說道。
女人一直都在擺手,腦袋幾乎搖成了撥浪鼓。
「為什麼不叫後院的人出來?」狐姬問道。
女人比劃了半天也沒說話,見大家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女人用筷子沾了沾碗裏的肉湯,在桌上歪歪扭扭的寫出了一個『沒』字。
「你的意思是後院沒有其他人?」見女人點頭如搗蒜,陶奈根本就不相信這個女人的話。
他們其中一個人或許會聽錯,可是剛才他們是每個人都聽到了後院裏的那個男人說的話。
女人如此隱藏,可見後院裏一定有問題。
「可是我們確實聽到了後院有其他人的動靜。我想或許是有人趁着你不注意的時候闖入了你家後院。這樣吧,為了報答你給我們準備了這麼豐盛的飯菜,我們去幫你把後院的歹人抓出來。界榆,去吧。」陶奈見女人全身僵硬了一下,更可以確定這女人家的後院一定有什麼什麼問題。
界榆毫不猶豫,直奔着後院走去。
女人急的直哼哼,她跑得很快,一路追着界榆跑到了後院。
界榆看着女人這樣子更確定有問題,故意調侃女人說道:「大嬸,你不用着急,我既然來了,就肯定幫你把藏在院子裏的那個壞男人給揪出去!」
女人想要攔着界榆,卻被向邱攔住。
界榆來到了後院後發現這裏果然沒有人,只是雞籠和鴨籠里都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可見這些動物都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見雞籠和鴨籠子上都都上了鎖,界榆繼續檢查,發現但凡是養着牲畜的籠子全都上了鎖,便直奔着廚房而去。
女人追到了後院便正好看到了這一幕,當下慌張的衝上來,試圖拉住界榆。
可很顯然,女人不是界榆的對手,隨着界榆的一腳踢開了廚房大門,一陣惡臭撲面而來。
大片的綠頭蒼蠅烏泱泱的從廚房裏飛了出來,其中有一隻直接飛進了向邱張開的嘴巴里。
咕嘟一下將蒼蠅吞下,向邱噁心的直翻白眼。
緊跟着,滿牆的動物屍體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這些動物的屍體全都被斬斷了腦袋,整頭豬,整頭牛,各種雞鴨鵝全都被砍掉了腦袋。屍體用鐵鈎子勾起來掛在牆上,其中有不少因為在這裏待了太長時間,因此屍體的表面都已經被風乾了。
這些屍體上全都又被切割過後的痕跡,應該是被片下了肉用來烹飪。
想到剛才那一桌子的飯菜就是在這個房間,用這些掛着的動物屍體烹飪而成的,陶奈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反胃。
「嘔……!幹嘛要殺那麼多動物?看這樣子根本就吃不完啊!」向邱狠狠丟了自己手裏的筷子,努力的摳挖着自己的嗓子,試圖將剛才哪一隻被他吞下的蒼蠅吐出來。
可惜向邱努力了半天也是徒勞,他只覺得胃裏燒得難受。
女人看着大家要進廚房,乾脆抄起了桌上的菜刀,對着陶奈他們胡亂的揮舞了起來,試圖阻止大家繼續靠近。
「滾——!嗷嗷嗷,滾嗷!」女人的嗓音特別的沙啞渾厚,說話的時候一邊嗷嗷叫喚一邊發出哼哼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過於激動的緣故。
看着女人胡亂的揮舞着手中的菜刀,陶奈不敢貿然上前:「別管這個瘋女人了,我們先走吧。」
隔着斗笠,她看不懂女人的容貌,但是她的心裏有一個聲音正在提醒她不要在這裏逗留。
「走。」季曉月這時候走過來,拉起了陶奈的手後直接帶着她走出了女人的家。
其他人緊隨其後,最後只將女人一個人丟下。
女人確定大家都走了,這才提着手裏的菜刀,然後直接衝到了豬圈。
「嘻嘻嘻嘻,為什麼不好好招待你的客人?辛苦你養了那麼多動物,結果弄出來的肉別人連碰都不願意碰呢。」剛才的那個男人的聲音從豬圈裏傳了出來。
女人捏緊了手裏的菜刀,用力嗷了一聲後,直接用菜刀砍斷了豬圈上的門鎖,沖了進去。
頓時,男人的哀嚎慘叫和求饒的聲音不停在空氣中蕩漾。
男人的叫聲消失了之後,女人還是揮舞着菜刀砍個不停。
忙活了足足半個小時後,女人才終於用盡全力,將一頭公豬的身體拖出了豬圈。
公豬的腦袋已經被砍斷了,此時頭顱不見蹤影,脖子位置的傷口還正在不停朝着外邊滲血。
豬圈內鴉雀無聲,女人費力的拖着公豬的屍體回到了廚房,然後又像是掛起其他動物一樣,將公豬掛在了牆壁上。
這邊,陶奈他們沿着村裏的道路繼續朝前走。
聽着身後傳來痛苦的哼聲,陶奈轉頭看向了身後背着向邱的界榆。
「向邱的情況怎麼樣了?」
從和剛才離開了那個女人的房子後,向邱就一直嚷嚷着不舒服,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確實不太好的樣子。
界榆看了眼向邱靠在他肩頭的腦袋:「似乎是昏過去了。」
界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向邱的一張臉似乎腫脹了起來,就像是一個白面饅頭一樣變得白白胖胖的。
「她剛才說了他吞下了一隻蒼蠅,會不會是那個蒼蠅有什麼問題?」洛綿綿擔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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