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雅?
子嬰一愣,一臉的疑惑。
當初這隱狼谷,不是沙雅故意說的麼?
子嬰並未當面揭穿沙雅,也並未去那隱狼谷。
只是沒想到,項羽最後卻是被引入了這隱狼谷內。
可這沙雅,到底立了什麼功?
見子嬰頗為疑惑,項羽解釋道:「回公子,項羽被那蘭氏部族的首領困在隱狼谷,是沙雅親率五萬大軍,協助末將,這才剿滅了廓爾的大軍。」
可這一解釋,倒讓子嬰更加疑惑。
若是沙雅想要幫助大秦,當初那封匈奴的文書,便會好好翻譯。
可她卻選擇了欺騙子嬰。
烏拉山下的隱狼谷,如迷宮一般,這是沙雅自己說的,這等地方,換做誰也不會把王庭設置在那裏。
大漠本就廣袤,想要藏起王庭,壓根不需要這般麻煩。
就算是一寸寸地搜尋,子嬰想要找到王庭,都得費力一番。
可這沙雅選擇了欺騙自己,最後竟又親率國內所有的騎兵來相助大秦,這葫蘆里到底裝的什麼藥?
除了女人善變,子嬰想不到其他解釋。
這等事情先放一邊,項羽擊殺了十萬匈奴人,那這一次,匈奴大軍便折損了一半。
這等損失,可以說匈奴已是元氣大傷。
這北上漠北的日程,便可提前。
只剩下二十萬匈奴騎兵,那大秦的隊伍,便亦可一分為二,分兵北上。
這搜尋匈奴大軍的時間,便可大大縮短。
想到這裏,子嬰吩咐道:「做的好,項羽你且下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好繼續北上追擊匈奴!」
待到項羽下去。
子嬰才問向韓信,道:「這月氏女王,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韓信卻是搖頭道:「末將不知,只是」
「說!」
「是,那日在隱狼谷中,月氏女王說說是公子的女人,保不準是因為這些,這才來相助。」
韓信提心弔膽,說出了心中的猜測,一邊又偷望公子的反應。
一旁的王崇文,卻是瞪大了眼睛。
公子的女人?
那晚,他們破門而入,確實看到了不該看的事。
可沒想到,這公子竟然和女王關係這般密切。
而王崇文,卻是當着子嬰的面,說了不少垂涎之語,想到這裏,王崇文的後背已是冒出了冷汗。
若是公子怪罪下來,他可承擔不起。
便也偷偷瞧着公子的反應,看看這件事是否屬實。
子嬰的臉色倒是沒什麼變化,思索了片刻,卻是咧嘴笑了起來。
這莫名其妙的笑聲,卻是頗有曖昧的嫌疑,王崇文和韓信兩人,頓時對望了一下。
心中,皆是有了定論。
公子和月氏女王,真有密切的關係。
兩人均是低下頭,不敢直視公子的眼神,畢竟,兩人可都是得罪過月氏女王。
若是她在公子面前,說了自己的壞話,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片刻後,子嬰止住了笑聲,道:「請她進來吧。」
說完,子嬰便轉身回了營帳。
王崇文站在營帳之外,卻是不敢跟着公子一起進去,見公子沒在意自己,便一溜煙跑了。
韓信暗罵一聲,可還是出去請了沙雅進來。
只是到了營帳門口,卻是未一起進去。
沙雅自然知曉韓信的想法,只是輕聲一笑,便挑開門帘走了進去。
舉目望去,沙雅卻是一愣。
這皇長孫的營帳除了大一點之外,和自己剛才所待的營帳一樣,倒是沒什麼值錢的擺件。
若是說不一樣,便是這除了床榻之外,還多了一張桌子。
見沙雅一個人進來,子嬰倒是有點意外,向後望了望,確認王崇文和韓信都沒來,不禁笑着搖搖頭。
想必兩人是誤會了。
望着戴着面紗的沙雅,子嬰伸手道:「坐吧。」
沙雅也不客氣,便坐在了子嬰的對面。
卻見桌子上有着一個茶壺,子嬰正在往裏裝着茶葉。
「我知道這東西,這是茶葉,需要煮着喝。」
沙雅率先打破了沉默。
沙雅能叫出茶葉,這讓子嬰倒是有點意外,輕笑一聲,道:「我不喜歡那種濃茶,我喜歡這樣喝。」
說完,子嬰便往茶壺裏倒滿了沸水,緊接着,給沙雅倒了一杯。
端起茶杯,掀起紗巾,沙雅抿了一口,對於這種情況,子嬰也是習慣。
那日在月氏王都,她也是這般吃那些個烤羊肉。
「你讓我來,不會就是為了請我喝茶吧?」
「自然不是。」子嬰也是噎了一口,反問道:「聽韓信說,你在外說是我的女人?」
放下茶杯,沙雅扭過頭去,輕聲回道:「那日在隱狼谷,他不信我是幫助大秦的,便要射殺我的族人,無奈之下,我才這般說的。」
聽沙雅這般說,子嬰這才點點頭。
自己和這月氏女王本就沒什麼,能讓匈奴父子交惡,這沙雅也不是笨人。
想必,不會用這等低端的手法,來提升月氏國的地位。
「可這隱狼谷之事,你是否有要和我說的?」
冷不丁,子嬰開口問了一句。
沙雅剛握住茶杯的手,卻是一抖,茶水灑落在桌上。
心臟狂跳,饒是早就知曉,子嬰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可沙雅還是無法壓制住自己緊張的心情。
那一日,依舊是這個男人,拿着火槍指着自己的腦袋。
若是自己回答令子嬰不滿意,隨時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斟酌了片刻,沙雅回道:「那時候,我想的是讓你們大秦和匈奴兩敗俱傷,我們月氏國從中漁翁得利。」
沙雅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真實的想法。
子嬰倒是有點意外,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沙雅,能在這種情況下,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這位月之女王,果然有魄力。
只要子嬰一個不高興,她和她的族人,便只能命喪於此。
又給沙雅斟上了一杯茶,子嬰便又笑問道:「以你們月氏國的實力,縱使我大秦和匈奴兩敗俱傷,你們也討不得絲毫便宜,說說吧,是否另有隱情?」
面對子嬰的質問,沙雅身軀微微顫抖,見子嬰依舊這般冷漠地望着自己。
沙雅心一橫,盯着子嬰,沒有退縮,伸手取下了自己的面紗。
這片刻間,從子嬰的眼眸中,探尋到了一絲欣賞的神色,卻又立馬消失。
這讓沙雅頓時恢復了下自信,她直起背,便柔聲道:
「自有隱情,孔雀國給我們許諾了一個天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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