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琴聽了沈溪的話,眼睛更亮了。
「大姐以後多試試我們灣城的牛肉,真的特別好吃。」
「好的,小溪,大姐有機會一定過去吃。」
話說到這裏,就夠了。
接下來兩人道別,再各走各的,看着就是很融洽的同事情。
沒過幾天,吳大姐那邊還沒動靜,陳川先收到了消息。
他吃晚飯時,摸着下巴深思地打量着沈溪,彼時,他老婆抓着根大筒骨,啃得滿臉的油,嘬那骨頭裏的骨髓,嘬地「滋滋響」。
「老婆,我現在發現,像你們這種習武之人,真的不能隨便惹。」
「啊?」沈溪嘴角沾着星星點點的油漬,一臉懵地看着陳川。
骨頭太大,沈溪啃地很是費力,主要嘴小,偏偏她又不喜歡把整骨砍斷來燉,覺得骨髓失了滋味。
「我今天聽到一個新聞。」
「什麼新聞?」
「妻子被丈夫家暴後,反抗之下,拿錘子把丈夫的腿骨砸裂了。」
呃……
她埋頭繼續吸。
「據說,妻子打倒丈夫後,把他綁起來,反覆打了他三天,最後還是公婆上門後發現的他,送去醫院後,妻子很爽快就承認自己家暴,最後被拘留了。」
拘留幾天又放了出來。
沈溪把啃乾淨吸乾淨的大棒骨扔一邊,伸筷子繼續在湯碗裏撈。
如今這樣燉好的大筒骨,她一次能幹掉五根。
太香了。
「那丈夫說他老婆瘋了,半夜扇醒他,拿着刀在他脖子和要害處比劃,想剁了他,他嚇得都失了禁,在醫院拼命叫着要跟這個瘋婆子離婚。」
「她公婆商量了,上門一起把女人打了一頓,想讓她老實點,然後半夜,被女人打了回來,打的很慘,但,還是輕傷。」
嗯,教育一番拘留幾天,又放出來。
現在男方全家都吵着要離婚,
「結果那妻子拿出刀來,說誰要讓她離婚,她就殺誰全家……」
哈哈哈哈,付康妮真是個妙人。
「現在是男方拼命想離,女方不同意,一提離婚就打他一頓,現在聽說他挺老實的,雖然腿還傷着,家務活做挺利索。」
連片區警察都嘖嘖稱奇。
「老婆,你說,她是怎麼做到,放倒了男方全家,人家還不知道的?」
「是呀,怎麼做到的呢,好厲害。」
陳川摸了摸下巴,「我記得之前,陪師父進山採藥,聽他提過,你們那山裏有一種草藥,一點點就能讓人的身子發軟,只有你們那裏有,別的地方都種不出來。偏偏那種草藥無毒無害……」
「老公,」沈溪朝他微微一笑:「你知道的,太多了,這樣,很危險。」
「危險嗎?」
「當然,我要是弄一點到你的茶水或者飯菜里,你就倒的無知無覺,還以為自己睡了一覺……」
到那時,還不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人,總不能不吃不喝吧?
你能綁了別人一輩子,讓別人沒機會下藥嗎?只要還是一家人,這種機會,就會有無數。
對於付康妮這種人來說,被打已經不是最可怕的事,不能報仇才是她心中的結。
但現在,她的結,解了。
陳川很是無賴地一笑:「老婆,你想對我做什麼,只要告訴我就行了,不用藥我就倒了。你知道的,我向來都是躺平任你動作的。」
呸!
好好的說個正經話,他就開始上高速。
但陳川很快就臉色一正:「老婆,我得給你做好風險提示。」
「嗯,你說。」
「若是付康妮仇恨心大起,行為過激弄出人命,最終,還是會查到你的頭上來的。可以說你這個行為,還是有點不太理智。」
「哪裏不理智,我什麼都沒說啊,我只是告訴吳大姐,為什麼我們那邊的牛肉特別好吃,別的話我可啥都沒說呀。」
「唔,老婆,你現在學壞了。」
「哎呀,嫁了個狡猾的大律師,總要學他一兩分本事嘛。」
沈溪也不是腦子一熱,就什麼都不顧去幫助別人。她幫人都有個大前提,就是不能傷害自己。
她確實很同情付康妮的遭遇,也願意給她提供適當的幫助。
可恨,這世上的愛家暴的渣男太多,而作為女性那方,因為生理原因,本來就不是男性的對手,所以……
反正那藥草在灣城養殖場,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不過因為藥草有限,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而已。
而她,可從來沒有說過讓付康妮怎麼對付她老公一家子這種話哦。
果然,後來吳大姐給沈溪送了兩箱子很貴的水果,只說家裏吃不完分她點,別的,什麼話都沒提。
過了段時間,聽到吳大姐跟別人聊天才知道,付康妮雖然依舊沒出來工作,但在家裏翹腳吃吃喝喝,什麼都不做。
家裏的錢都捏到她手裏,而她老公和公公婆婆,老實地在家裏帶孩子做家務,要多聽話就有多聽話。
畢竟,對於一個動不動就放倒他們,拿刀來砍的發瘋兒媳婦,他們還是很惜命的。主要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被放倒的,這就很難防範。
更別說兒子腿被打斷了好幾次,現在走路都開始不利索了,又能逃到哪裏去。
你看,什麼是惡人呢?
當一個惡人碰上比他更惡的人,他也可以變成聽話的羔羊。
這世上,還是做個素質低下的人,比較快樂。
以前付康妮老實溫馴,結果夫家欺負成那樣,到處都求救無門,現在角色互換,社區上門勸她丈夫,夫妻還是原配的好,為了孩子還是忍一忍吧。
付康妮一邊拎着刀大笑,一邊,流下淚來。
當然,這種看似很爽的日子,她也沒有過很久。
她太懂得什麼叫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的道理。
哪怕她現在能拿捏住馬家人,但他們畢竟有三個人,天長日久,總能讓他們找到反制的辦法,到時她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在某次被打後,馬衛國苦求離婚,她很爽快地拿了一半家產,帶着兒子離了婚。
離婚證一領,她帶着媽媽和兒子拿錢離開了禾城。
從此後,忘掉這段不開心的婚姻,好好賺錢過日子,她的人生,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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