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不放在同一個籃子裏面,確實是正確的,臧霸此人,若是腦子不清楚的話,恐壞殿下大事!」
「江東攻了合肥日久,怕洛陽那邊,已經是得到消息了。」
合肥久未與許都聯絡,曹丕在洛陽,恐怕也知曉合肥被攻的消息了。
他的下一步,是起兵?
「魏國與江東,必有大戰,這個時候,雙方都要來拉攏殿下了,即便不能使殿下馳援,也要穩住殿下,不能趁機發兵去攻。」
孫權攻合肥。
他劉禪成了那個漁翁了。
「那軍師的意思是,我該如何做?」
左右逢源自然好。
但是
如何在左右逢源中得到自己最大的利益,這才是真的。
「這便得問殿下,問荊州軍士,後勤糧草了。」
劉禪明白龐統的意思。
若是他也想出兵的話。
士卒休息好了沒有?
最主要的是,糧草夠不夠?
商盟成立以來,從魏國拉來了不少糧草。
但這些糧草,真要供應大軍攻伐的話,只能說杯水車薪。
除非能因糧於敵。
然而.
關羽攻入魏國的遭遇,還歷歷在目。
魏國家大業大,在荊州被他劉公嗣打怕了,但到了潁川郡,人家為了保衛鄉梓,可是不會跟你客氣的。
一不小心,就要陷入重圍之中。
現在他荊州兵鋒不利,糧草不足,士卒久戰,不是出兵的時機。
「此刻並非出兵魏國的時機。」
即便是有了商盟的存在,也只是讓荊州民力恢復得更快了一些而已。
但再快,也沒有到一兩個月就恢復的地步。
「殿下英明!」
見劉禪並未被江陵的繁榮沖昏了頭腦,龐統心中甚是欣慰。
他笑着說道:「此刻並非發兵的時候,江東與魏國,殿下要幫哪邊?」
魏國還用幫?
肯定幫江東了。
但是
劉禪眉頭一皺。
「若是幫江東的話,我等能得到什麼?」
江東孫權,還有什麼油水可以榨?
前番戰敗之後,江東割地賠款,加之大興兵事。
江東的境遇,恐怕比他荊州還要不如。
百姓都成窮鬼了,沒有油水可榨了!
「糧草財帛,不過眼前之利而已,殿下眼光應該放得長遠一些。」
「軍師的意思是?」
「若孫仲謀得到合肥,確實形成了共擊魏國之勢,然而,若其勢若成,恐怕是殿下的大患;若其攻伐合肥不成,便一守戶犬罷了,殿下是要沒有威脅的盟友,還是要與之爭鼎天下的對手?」
盟友?
對手?
「孫仲謀恐怕難成我對手,即便是成了對手,有何懼之?」
「那殿下心中已有決斷。」
魏國現在勢大。
江東趴窩了,豈不是他要一人對付魏國?
還是讓一個人跟他一起扛着來好。
「我有決斷,也沒什麼用,得看他自己的本事。」
劉禪要幫江東,也幫得有限。
頂多是給點物質上的支持。
或者是陳兵宛城,給曹丕壓力,使其不能全力馳援合肥。
但也僅此而已了。
要打下合肥,得看孫權自己的本事。
而現階段來看
這個孫仲謀,恐怕能力確實有限。
在合肥是一座孤城的時候,都打不下合肥,那你有什麼資格來爭霸天下?
不如回家抱老婆去。
洛陽。
王宮之中。
洛陽素縞,昨日,乃下葬吉日。
曹丕很快便將曹操下葬了。
至於為何如此着急下葬曹操,也很簡單。
合肥!
當然
還有一些是家中的原因。
譬如,黃須兒曹彰。
當日他在朝臣面前,自然是要表露出兄弟和睦的。
讓曹彰來助我?
難道手下的臣僚不夠多?
是故!
今日,他便一封詔書頒下,直接讓曹彰回封國去了。
做衛青霍去病?
等我哪天心情好了,你再來做!
至於曹植
他原本是想要一刀咔嚓的。
但想到現在合肥局勢危急,現在並非是殺曹植的時機,便只能將他的小命,暫且留下來了。
「仲達,合肥久未有消息傳來,應是那江東孫權再攻合肥?」
那孫權當真是屬狗的。
逮着合肥咬啊!
「應是孫仲謀再攻合肥,前段時間,前將軍便從合肥傳來不少關於江東聚兵的消息,只是.江東來攻,為何合肥傳不出來消息?」
曹丕眼睛一閃。
司馬懿輕笑着說道:「大王的意思是,魏國境內,有人作祟?」
他看向曹丕,笑而不語。
魏國境內有人作祟,這不是顯而易見的?
「是臧霸老兒?」
司馬懿點了點頭。
「不知大王可知劉公嗣商盟所賣的物件?」
校事府早有消息通稟過來了。
他豈能不知?
「琉璃、美瓷,乃是暴利生意,若非我知商盟之利的大頭都在臧霸手中,定不教這商盟進來。」
商盟打的是臧霸的名頭。
加之利用商盟的商隊,可以將校事府的探子散播到荊州、乃至益州境內。
對曹丕來說,也有作用。
當然
最主要的,便是穩住臧霸之心。
「商盟利潤大頭在臧霸手中,大王才要禁止商盟入魏國境內。」
見司馬懿此語,曹丕稍有迷惑。
「可我等也可收商稅,所得亦是不菲。」
商稅是大頭,曹丕是有利可圖,加之有臧霸的名頭,這才默許商盟的出現。
「商稅比之琉璃、美瓷巨利,不算什麼,商盟利潤在臧霸手中,他有錢有糧了之後,自然會招兵買馬,有兵有糧又有錢,心中自然滋生起不臣之心了,其爭霸天下的雄心,自然是沒有的,但是,割據青徐之地的野心,不僅有,而且還很大!」
曹丕眼睛一眯。
「他當真敢?」
「敢不敢,殿下馬上便能試了。」
「如何試探?」
「出兵合肥,攻伐江東,召青徐之地兵馬!」
司馬懿的笑容很是陰邪。
「若臧霸不出兵響應,那該如何?」
曹丕心中有些忐忑。
這是他繼位以來的第一戰,若是順利,便可以鞏固他魏王之位。
但若是不順利呢?
魏王之位不穩!
「殿下何須心憂?青徐之地已被先王經營二十餘年,其中將帥,不少都是親曹之人,臧霸心有異心?只要大王發下詔令,其必慌張,再選一精兵,出其不意攻伐之,臧霸必破!」
當然
到了要出兵的時候,已是下策。
「我聽說臧霸有一女,大王或許可納其入宮,再賞賜臧霸名爵,以安其心,多管齊下,區區臧霸,不足為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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