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之時,章魚哥把潘懷也給帶上了。
盛汐如果不幸罹難,安水山秘境落到相柳手中,潘懷難逃一死。
現在被巨大的暗紅色章魚觸手卷着,潘懷一臉懵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話音才落,相柳的威壓再次襲來。
潘懷才好一些的傷勢被威壓壓得復發,吐出一大口血。
章魚哥身上的加速符在相柳的威壓下不斷腐蝕,雙方距離再一次被壓拉近。
「沒想到你們身上還有那麼討厭的氣息!」
「去死!去死!去死!」
「有那頭該死鳥氣息的都給本大爺去死!」
相柳的九個腦袋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瘋狂怒罵。
其中酷似龍頭的一個腦袋,忽然沖盛汐吐出一大口毒液。
淵羨臉色微變,二話不說便祭出自己的玉佩。
這是鏡塵元君送給他的秘寶,能抵合體期全力一擊。
玉佩亮起光芒,形成一道護盾,將眾人包裹在內,擋住了相柳吐出的毒液。
一擊失敗,相柳的九個腦袋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幾個小修士那麼難殺。
「一群廢物!」相柳一個白骨狀的腦袋冷斥一聲,言語間滿滿都是對其他同伴的嘲笑與輕蔑。
這個腦袋上沒有血肉,只有森森白骨。
眼窩凹洞中有一團上青綠色的鬼火搖曳,這應該就是他的眼睛。
挨了罵,其他腦袋不服地反駁:「你行你上啊!」
「那傢伙煉製的東西多難對付,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什麼風涼話,剛剛就我們幾個在打,你出力了嗎?」
相柳腦袋多,幾個腦袋吵架也不影響他繼續追擊。
白骨腦袋被其他腦袋數落了一通,眼窩中的青綠色鬼火一下子變大,熊熊燃燒,鬥志昂揚。
「這種小事還要本大爺出手,你們這群廢物。」
他罵完同事,張開下頜骨,沖盛汐吐出一大團青綠色的鬼火。
這些青綠色的鬼火沒有溫度,帶着仿佛能深入骨髓的寒意。
即使躲在鏡塵元君所送的防護法器後面,眾人還是能感覺到那一絲一縷沒入魂魄的刺骨寒意。
鬼火在空中形成一片青綠色的火海,將他們全方位包裹住。
淵羨的玉佩支撐不住,「卡啦」一聲碎成幾瓣。
章魚哥毫不猶豫地祭出自己的章魚頭手鍊,續上了即將破碎的結界,將眾人護在裏面。
這個章魚頭手鍊同樣是鏡塵元君所贈,同樣能抵合體期全力一擊。
鬼火再次被阻攔住,相柳的八個腦袋齊齊嘲笑起白骨腦袋。
「哈哈哈哈,廢物還有臉嘲笑我們。你自己不是也沒能幹掉這幾個小鬼?」
「我哪知道他們身上有這麼多法器?」
「怕什麼?只要不是那兩個傢伙親自到來,這幾個小傢伙手裏有再多法器也沒用。」
「說得對,給我打!」龍頭腦袋應和一聲,再次吐出濃烈腥臭的毒氣。
章魚哥手中的章魚頭手鍊逐漸開始被腐蝕,隨時都可能碎裂。
溫哲明拿出自己的小葫蘆,隨時打算續上防護法器。
盛汐把自己附近能給章魚哥畫加速符的地方都給畫滿後,她收起符筆,掏出自己的黑蛇鏡。
不是她忘了這東西的存在,而是因為至今不能確定啟動黑蛇鏡的咒語是什麼,盛汐必須得跟相柳拉開一個安全距離,才能保證自己在試驗咒語的時候不被相柳先一步幹掉。
她將黑水鏡的鏡面對準相柳,大聲喊出咒語:「芝麻開門!」
在問心宗眾人的期待中,什麼都沒有發生。
盛汐按着之前擬定的咒語,嘴皮子飛快地一個一個試。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巴嘛轟!」
「唵嘛呢叭咪吽!」
「師父最帥!」
「師父師娘百年好合!」
「問心宗天下第一!」
在合體期秘寶所形成的防護結界中,潘懷與胡松遠終於不用再承受相柳的威壓,臉色好了一些。
見盛汐拿着面鏡子不知所云,潘懷又驚又怕:「盛汐,你在幹什麼?」
「在救你狗命。」蕭離洛拿着玉牌,正在飛快用神識在上面刻字。
潘懷不解:「你又在幹什麼?」
蕭離洛:「寫遺書!」
潘懷:「???」
那盛汐到底能不能救他狗命啊?
眨眼間,盛汐已經用最快的語速,口齒清晰地把所有他們能想到的咒語都試了一遍,但是都沒有用。
「師父你坑我!!!」
盛汐急得猶如熱火上的螞蟻,總覺得師父是故意的。
在這期間,相柳和他們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些。
章魚哥的手鍊破碎,溫哲明祭出自己的玉葫蘆,再次支撐住結界。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們手中的合體期秘寶有限,一旦秘寶耗盡或者被相柳追上,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淵羨臉色發白,靈光一閃間,他對盛汐說:「小師妹,你試試『咒語你知道』這幾個字。」
以鏡塵元君的坑貨程度來說,他極有可能把咒語設成這句話。
「咒語你知道!」盛汐立刻照做,然而黑蛇鏡還是毫無反應。
黑蛇鏡透露出的氣息很淡,潘懷認不出這是什麼品階的法寶,但猜到應該是什麼能克合體期大佬的秘寶。
見秘寶遲遲沒能被催動,潘懷心中着急不已。
離他最近的蕭離洛正專心致志地在寫遺書,潘懷不敢打擾,只能問旁邊的呂想:「現在該怎麼辦?」
呂想遞給他一塊空白玉佩:「一萬上品靈石。」
潘懷本能地接過去,困惑地問:「什麼一萬上品靈石?」
呂想認真解釋:「這是我特製的空白遺書,按品級來說是一件高階法器。你可以留一道神識在裏面寫下自己的遺言。」
「遺言可以設定成只有特定人選才能夠打開。比如說只有與你血脈相連之人,或者是只有你們御獸宗同門才能打開。」
「現在打死折,只要一萬上品靈石。」呂想說完,掌心向上,向潘懷伸出了手,「給錢吧。」
潘懷恨不得砸了手裏的空白遺書。
你們問心中到底有什麼大病???
「這是寫遺書的時候嗎!!!」
呂想真誠又純良地反問:「現在寫不正好能用上嗎?」
潘懷:「」好像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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