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全都是棺材?難道...」
聽到虎子的話之後我頓時一愣,一個不好的預感,也頓時襲上了我的心頭。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縱身一躍,整個人便順着地窖的入口一躍而下,隨即穩穩噹噹的落在了地上。
然而,當我落地,看清眼前的景象後,也不免感覺到有些驚愕。
實在是,這裏的棺材太大了。
就看到,這是一片極其空曠的地下空間,而在四面八方,皆擺放着一排排的大紅棺材,這些棺材被擺放的很整齊,最主要的是,每一口棺材上,竟然都貼着密密麻麻的符籙,其中幾口棺材,甚至還被畫上了墨線。
「屍氣就是從這些棺材裏散發出來的。」我低聲說道。
「千俞,這裏...咋這麼多棺材啊,裏面躺着的,都是誰?」虎子也是一臉的好奇,就見他慢慢走到了一口棺材前,隨即竟然抬起手在棺材蓋上敲了敲,敲完後還問了一句:「內個,裏面有人嗎?」
就仿佛真的會有人回應他一般,他說完這句話後,甚至還將耳朵貼在了棺材上仔細聽了起來。
我見狀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說這個憨批,你敲一口棺材,問裏面有沒有人,能有人回應你就怪了。
然而,幾乎是我這個想法才剛剛落下,就見虎子神色一變,眼睛猛地瞪的老大,看着我說道:「我次奧,千俞,這裏面...真的有人!」
「有人?」我一愣,虎子見狀就說:「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回應我。」
「怎麼可能!」棺材裏面就算是有東西,也只能是屍體,而從這麼濃郁的屍氣來判斷,裏面躺着的,極有可能是即將屍變,甚至是已經屍變了的殭屍,這樣的存在,怎麼可能會回應虎子?
「你不信來聽,真的有人在說話。」虎子見我不信,便叫我過去聽,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將耳朵貼在了棺材蓋上。
只是我這一聽之下,當即就心頭一跳,因為棺材裏,竟然還真有人在說話。
而他剛才似乎是在說:「外面有人嗎?」
「怎麼回事,這棺材裏,怎麼會有人?」我懵了,如果是屍變了的屍體,那麼不可能擁有如此清醒的神智,更不會擁有如此清晰的口齒。
然而剛才棺材裏面傳出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聽起來幾乎跟正常人無異。
「千俞,要不要打開看看?」虎子看着我問,見我有些猶豫,便一把拔出了殺豬刀:「我次奧,你怕個卵蛋,要是真有殭屍什麼的,老子一刀下去乾死他娘的,別磨嘰,到底咋回事,打開一看便知。」
虎子雖然有些衝動,但他有時候說的確實有道理。
與其在這裏胡亂猜測,不如直接打開一探究竟。
我對虎子點了點頭,隨即,我伸手將棺材兩側貼着的符籙全部摘下,然後跟虎子合力,用力的一推棺材蓋子。
伴隨着『吱呀』的棺木摩擦聲響起,棺材蓋子,也慢慢的被我和虎子推開了一道縫隙。
只是奇怪,這棺材蓋子竟然出奇的沉重,以我和虎子如今的修為,別說是一個棺材蓋子了,就算是背着一口棺材,也不是背不動。
但此刻,我們兩人推的竟是如此吃力,只是推開了一道縫隙,就已經被累的氣喘吁吁了。
「娘的,怎麼這麼重!」虎子一臉不解的說。
「是屍氣。」我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那條縫隙。
就看到,這條縫隙只有一根手指般粗細,然而就是這么小的縫隙,裏面瀰漫出的屍氣卻極其濃郁。
看到這一幕我立馬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裏面的屍氣和陰煞之氣,吸住了棺材蓋子,讓棺材蓋子完美的貼合在了棺材上,猶如一個渾然天成的整體一般,所以很難推開。
但到底得有多麼濃郁的屍氣,才能將棺材蓋子吸附的如此牢固?
而可以散發出如此濃郁屍氣的存在,真的會是一個...正常人嗎?
這顯然不可能!
「還要不要繼續推?」虎子問。
「推。」正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開始動手,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我說完後,便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和虎子二人合力,再次猛的一推。
但也許是屍氣透過縫隙外泄的緣故,導致吸附力變小了,我和虎子因為用力過猛,竟直接將棺材蓋子給推飛了出去,『咣當』一聲撞在了另外一口棺材上,將另外那口棺材上貼着的鎮煞符盡數給撞的脫落了下去。
當棺材蓋子被推飛之後,濃郁的屍氣『呼』的一聲便瀰漫了出來,整口棺材內,更是陰煞之氣繚繞。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至於虎子,卻跟愣頭青一樣,站在原地沒動。
「我去,怎麼這麼臭!」虎子一臉嫌棄的捂住了鼻子,揮了揮面前的陰煞之氣,隨即探頭探腦的往棺材裏面看去。
只是這一看之下,虎子當即渾身一抖,眼珠子瞪的跟雷達一樣,幾乎都要從眼眶裏面飛出來了。
就見他嘴巴一陣顫抖,過了好一會才說出了一句:「你,你,你不是...早就死了嗎?」
聽到虎子的話之後我心頭一震,急忙上前往棺材裏看去。
只是我這一看之下,也瞬間就愣住了。
因為棺材裏面躺着的,竟然是早就應該死去的,徐正淳的大哥,徐正義!
在我們村出事之際,後山古墓也出現了動盪,徐家一眾人前往後山鎮壓古墓動盪,導致徐家人死傷慘重,而此人,便死於那次動盪之中。
也正是因此,才導致徐正淳成為了如今的徐家家主,不然的話,這個家主應該是徐正義的。
可哪裏想到,這個徐正義竟然沒有死,而是躺在徐家地窖內的一口棺材裏?
就看到,此時的他就仿佛剛剛睡醒一般,躺在棺材裏,眼神茫然的看着我和虎子,下一秒,他忽然眉頭一皺,然後開口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我和虎子對視了一眼沒有吭聲,他見狀慢慢自棺材中坐起,聲音低沉的再次開口:「這裏乃是我徐家重地,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徐正淳呢?」
「我們...」虎子聞言剛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突然就被他咽了下去。
因為在徐正義做起來的一瞬間,我們兩人都看到,在他的小腹處,有一個大窟窿。
那是一處貫穿傷,前後透亮,我甚至都可以順着這個大窟窿,看到他...已經腐爛的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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