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這一刻,我和虎子都被眼前這詭異的一幕給嚇傻了,全都臉色蒼白,身體僵直的僵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不過,這雙繡花鞋雖然詭異,但好在並沒有過多的理會我和虎子,之前,可能是我和虎子擋住了它的去路,所以虎子才會被這雙繡花鞋給踩了一腳。
隨後,這雙繡花鞋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你麼的,一雙鞋,怎麼可能自己走路?難道是...鞋子成精了不成?」虎子一臉的悚然,雖然那雙繡花鞋已經離開了,但腳步聲卻依然在甬道內迴蕩着,導致我和虎子依然不敢亂動。
我沒有吭聲,因為我感覺到,那雙繡花鞋上的陰氣很重,所以我斷定,那雙繡花鞋的主人,應該是一個被淹死的水鬼,而且,還是一個已經成了一定氣候的老鬼!
普通的水鬼是無法上岸的,只有那些害死了也不知道多少人,抓到了替身的水鬼,才能夠上岸活動。
而且,普通的水鬼,我不可能看不到它。
普通的孤魂野鬼也能隱藏自己,但對於那些有道行在身的人來說,還是能夠看到的,就算不能看到,也能夠憑藉陰氣散發出的方位來感知到它們。
但那些成了氣候的老鬼就不同了。
它們不僅能夠隱藏身形,甚至還能隱匿身上散發出的陰氣或者煞氣,除非是開了天眼,不然的話,很難發現它們。
而那雙繡花鞋的主人,顯然已經有了一定的道行。
「這雙繡花鞋的主人,也是被黃三太爺邀請來的賓客麼?」
我一臉的凝重,如果這雙繡花鞋的主人是恰巧出現在這裏的,那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們繞着它走就行了。
但如果是被黃三太爺邀請來赴宴的,那特麼就有些棘手了。
過了能有幾分鐘後,腳步聲便漸行漸遠,隨後徹底消失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隨即看了虎子一眼,說:「沒事了。」
「千俞,那到底是啥東西?」虎子依然一臉的驚魂未定,臉色煞白。
我聞言沉吟了一番,隨即說:「你真想知道?」
虎子一怔,隨即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你還是別說了,愛啥啥吧,沒礙着老子的大事就行。」
「這次,還真可能就礙着了。」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懷疑,那雙繡花鞋的主人,是被黃三太爺給邀請來赴宴的。」
「赴宴?就是那什麼黃泉宴?」虎子懵了:「我次奧,一雙鞋還能赴宴?這你麼的,是老子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那並不是一雙普通的鞋子,極有可能是一個成了氣候的水鬼,虎子,今晚的事,可能有些棘手了。」
本以為,前往黃皮子的老巢後,我和虎子所面對的對手就只有那群黃皮子呢,為此,我還特意準備了兩張專門用來對付黃皮子的符籙。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黃三太爺竟然是早有準備,它就仿佛料定了我在今晚會來一般,竟然將黃泉宴定在了今晚,且還邀請了不少妖邪禍祟,這如果真動起手來,我和虎子,恐怕是要吃虧!
「那咋整?」聽到我的話後,虎子也懵了:「你麼的,要只是那群黃毛畜牲,老子還能施展一番,但要是...冒出來一群妖魔鬼怪的,我,我可就沒轍了啊!千俞,要不...咱倆先撤吧,最起碼,也等你師父回來?」
說實話,這一刻,我的心底也有些打退堂鼓了。
只是那群黃皮子就足以讓我和虎子九死一生的了,再加上一群成了氣候的老鬼,那我和虎子,必定是凶多吉少。
一念至此我便對虎子點了點頭,說:「先退出去,然後從長計議。」
只是你麼的,就在我剛剛說完這句話之際,黑暗中忽然就傳出一聲嗤笑,隨即,就聽那個陰測測的聲音再次響起:「嘖嘖,老身還以為,走陰人一脈的人都很有血性呢,沒想到,到了你這一代,卻變成了縮頭烏龜啊。」
我聞言眼神一凝,站在原地沒有動。
「想當年,你師父張渡厄是何其的威風,單挑所有徐家這一脈的高手,無一敗績不說,還壓的徐老太爺都低了一頭,不得已讓張渡厄那個牛鼻子在徐村定居下來不說,還讓他進入了後山,送進來兩具屍體。嘖嘖,那時候我家黃三太爺還說呢,走陰人一脈重新出世,執天下道教牛耳的龍虎山,可能要讓賢了,可哪裏想到,到了你這一代竟然又墮落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盛極必衰,物極必反啊,你師父張渡厄就算再厲害,再牛逼,也還是沒能教出一個像樣的弟子,可惜了他的衣缽咯,嘿嘿嘿!...」
我知道這隻黃皮子是在故意激怒我,但我也不得不說,它成功了!
我咬着牙,眼底充斥着一股煞氣。
被人說成是縮頭烏龜,估摸着換誰都受不了,尤其是,說這話的,還你麼的是一隻黃皮子。
就連一旁的虎子都怒了,咬牙罵道:「我次奧,有着你出來,躲在暗處算什麼本事?要我看,你才是縮頭烏龜吧。」
一聲冷笑自黑暗中傳出:「呵呵,小子,你的嘴倒是挺硬,就是不知道,一會到了我黃府,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硬氣!」
「次奧你麼的,這黃府,老子還就去定了,我倒要看看,一群黃毛畜牲,能把你虎爺怎麼着!」
說完後,虎子看了我一眼,怒氣騰騰的說:「千俞,干特麼的,不走了。」
我們兩個都才十八歲,此刻被這隻黃皮子一激,全都怒氣上涌,當即也不害怕了,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便快速向前走去。
人一旦開始憤怒,那麼膽子就會變的越來越大,此刻,我和虎子顯然就是這種狀態,原本陰森黑暗的甬道,在我倆眼裏也不再那麼詭異陰森了,就連那隻繡花鞋給我倆帶來的恐懼感,也消退了。
虎子持刀,我攥着符籙,就這麼大跨步的向前走着。
大約十多分鐘後,甬道終於是走到了盡頭,而當我倆走出甬道,看到眼前的景象後卻全都愣住了。
「千俞,這,這你麼的,就是黃皮子的老巢?」虎子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珠子瞪的老大,一臉懵逼的說道:「這你麼的,一群畜牲竟然住的比老子都氣派!」
出現在我倆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這空間太巨大了,就仿佛山體內部被全部掏空了一樣。
在我倆前方不遠處,有地下水在潺潺的流動,在水面上,還懸浮着一座拱橋,而在拱橋不遠處,竟然屹立着一棟極其氣派、古色古香的樓閣。
這棟樓閣是那種古代的風格的,全都是木質的結構,且也不知道是為了穩固還是怎麼,它有一半的結構都鑲嵌在岩壁里,只有門面那一側,全部暴露在岩壁外面。
此刻,就看到樓閣內燈火通明的,且樓閣的大門也全部洞開着,在大門的兩側,分別掛了兩個大紅燈籠,在散發着詭異的紅芒。
而在大門上方,還掛着一塊牌匾。
上書『黃府』兩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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