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畫面猶如泡沫般在我眼前消散,胡詩冉的整片識海,也隨之劇烈的顫動了起來,顯然,此刻的她,精神世界內,必然發生了巨大的震盪。
下一秒,我只感覺渾身一震,卻是我的神念已經回歸了本體,至於身軀巨大無比,已經失控的胡詩冉,竟然也恢復了人身,此刻,就那麼滿面蒼白的躺在我身前不遠處。
「我不用你幫我!」此刻的她,是肉眼可見的虛弱,那張精緻絕美的臉蛋,幾乎沒有半點血色。
但她依然嘴硬,見我站在她身前便別過了腦袋,一聲冷哼。
我見狀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蹲下身子,一個公主抱,直接將她給抱了起來。
本以為她會繼續抗拒,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前一秒還一臉嫌棄我的女人,此刻,竟然雙眼含笑,雙臂直接抱住了我的脖子,隨後,將腦袋邁入了我的胸口。
只是...
小狐狸還躲在我的衣服里,此刻隨着胡詩冉將腦袋靠在了我的胸口上,那隻小狐狸恰巧也探出了腦袋。
四目相交,胡詩冉一怔,小狐狸也是眨了眨眼睛,隨即『嗖』的一下,直接就將腦袋縮了回去。
「哎呀,我是不是出來的有點不是時候,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倆繼續,你倆繼續!」
小狐狸的聲音從我的胸口傳出,聽的胡詩冉僑聯一紅,但旋即便冷冷的看了我胸口一眼,隨即對我說道:「放我下來。」
「別逞強!」我輕輕搖頭。
本以為,以胡詩冉的性格肯定不會服從我,但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沒有再說什麼,就那麼任由我抱着。
我轉頭看了一眼那座巨大的冰山,看了一眼那被封印在冰山內的巨大妖皇本體,深吸了一口氣後,便一震雙翅,迅速往山谷外飛掠而去。
「你已經解封了第五條尾巴?」我一邊快速向外飛掠,一邊低聲問道。
「嗯。」胡詩冉點了點頭,但旋即便笑着問:「怎麼,如果我沒解封,那你...是不是要現在幫我解封!」
我聞言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想多了。」
「哦。」她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即,忽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可是笑着笑着,她的眼角便濕潤了起來。
「下次別幹這種蠢事了。」我低聲說了一句。
聞言,她立馬臉色一沉,冷聲說道:「這叫做蠢事?要不是為了解封第五條尾巴,你以為我會來這裏?呵,我可比不了胡詩畫,有你幫忙解封,沒辦法,誰叫咱沒人疼,沒人愛呢!」
「我就不該來救你!」我沒好奇的說了一句,聞言,她卻是掩嘴偷笑,說道:「那你別來呀?」
「……」我聞言嘴角一抽,心說這女人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要不是你讓小狐狸來求我救你,你猜我會不會來?
「你強制解封五尾,會不會對身體...產生什麼不可逆的影響?」我忽然問。
聞言她搖了搖頭,說道:「不會,而且,我並不是強制解封,而是竊取了那尊妖皇體內的純陰之氣來中和體內暴躁的純陽之氣,雖然並非以...交合的方式,而是以竊取的方式,但效果應該差不多,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那你之前...」說到這裏我頓住了話頭。
之前,失控狀態下的胡詩冉可還歷歷在目,如果,這次的解封真的給她留下了還會失控的隱患,那可就麻煩了。
如今,她才解封了五條尾巴,萬一解封到七條,或者是八條尾巴的時候忽然暴雷失控了怎麼了?
甚至是九條尾巴的時候...
這種事,在烈陽天狐一族又不是沒發生過。
「之前...」胡詩冉低下了眸子,似乎陷入了會議,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那尊被封印的妖皇...試圖幫我解封第六條尾巴,所以我才會...」
「什麼!」這一句話,直接就讓我心頭一震。
那個被封印的上古妖皇,竟然試圖幫着胡詩冉直接解封第六條尾巴?
胡詩冉這是瘋了嗎?
要知道,她才剛剛解封第五條尾巴,這個時候的她,本身就極其不穩定,需要大量的純陰之氣來抑制體內躁動不已的純陽之氣。
而如果這時候繼續強行解封第六條尾巴,那無異於自己作死!
她似是看出了我心底所想,當即說道:「你以為我傻麼,才剛剛解封第五條尾巴,就作死解封第六條?」
「是受到了蠱惑?」我問。
「不是蠱惑!」她搖頭:「是那尊上古妖皇的力量我無法抗衡,只能按照她的意志去做。」
說到這裏,胡詩冉仿佛回憶起了被上古妖皇支配的恐懼,眼底再一次浮現起了一抹後怕的神色,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好在,我的血脈很強大,就算我即將失去意識,我的血脈,依然在對抗着上古妖皇的意志,沒有讓第六條尾巴的封印直接被破掉,不然的話...恐怕就算你來,也無法將我從失控狀態下拉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卻忽然眯起了眼睛,抬頭向山谷的入口處看去。
就看到,在山谷的入口處,正有濃郁的妖氣席捲而來,那股氣息很強橫,且隨着妖氣一起瀰漫而來的,還有一股香風。
「是我胡家的人!」小狐狸忽然探出了腦袋一躍而起,快速向那團妖氣狂奔而去。
「放我下來吧。」胡詩冉低聲說道。
我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將她放了下來。
「這裏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你們胡家的人怎麼來的這麼慢?」我有些不解的問。
聞言,胡詩冉一聲苦笑,說道:「呵,胡詩畫那個騷...」
說到這裏她忽然頓住了話頭,轉頭看了我一眼後才繼續說道:「最近有很多大妖的子嗣相繼復甦,一直想走出大妖的沉眠地,胡詩畫最近一直在交涉這件事,有些大妖的子嗣還算好說話,自願回去沉睡,等待天地靈氣的徹底復甦,但一些脾氣暴躁的很難說通,所以就發生了衝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那麼急着去找你解封第五條尾巴。」
「那你呢?為什麼這麼急着解封?」我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問。
她聞言一怔,一聲冷哼後沒有吭聲。
而我,卻淡淡說道:「其實...你完全被必要將自己偽裝的那麼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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