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我手捏法印,天地間的炁就仿佛受到了某種感召一般,竟然慢慢的向我匯聚而來。
無盡的炁順着我周身的毛孔鑽入了我的體內,隨後,這些炁便順着我的引導,慢慢的在我體內遊走了起來。
屠龍技的修行法門和我所知道的任何法門都不同,天下術法,雖然各有不同,但炁的運行路線,卻是大同小異。
然而,屠龍技的運行法門卻要複雜的多,幾乎貫穿了體內大大小小無數的經絡,讓炁達到一種無處不在的境地。
而每當這些炁在體內遊走了一個周天之後,我便會發出一聲悶哼,卻是澎湃的炁猶如化成了一柄大錘一般,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身上。
這一錘,直接打的我渾身一震,體內的氣血,都開始混亂了起來。
但我依然咬着牙,強忍着劇痛,再次引導炁在體內流轉了起來。
『咚...』
一聲悶響再次自我體內傳出,而隨着悶響聲傳出,我的身體,也再次一震,我渾身的肌肉,都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開始抽動了起來。
而隨着每一錘的落下,我感覺到,體內的氣血,都會變的磅礴了幾分,且運行速度明顯更快了,我對它們的驅使,也更加自如。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我以炁為錘,錘了自己足足上百下之後,我終於是有些堅持不住了,當即鬆開了法印,『呼』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媽的,再錘下去,我的身子估計都要散架了!」我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邊在心底暗罵。
「小傢伙,第一次煉體,竟然就堅持了足足上百下,已經是個很不錯的成績了。」龍魂的聲音響起:「對於屠龍技,我還是比較了解的,雖然沒有修行法門,但是對屠龍技的種種威能並不陌生,傳說,最強大的屠龍者在第一次煉體之際,也只不過堅持了二百錘,而你,剛才顯然還沒有達到極限,如果你能達到極限的話,就算不能達到二百錘,但應該也很接近了。」
「二百錘嗎?」我皺了皺眉頭,剛才,我並沒有細數到底抗了多少下,但一百多下肯定有了。
而且,因為擔心錯過大陣開啟的時間,所以我並沒有硬撐着繼續錘鍊肉身,多了不敢說,再堅持五十錘,絕對沒有問題。
「看來,我和最強的屠龍者,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我低聲說道。
對此,龍魂只是一聲低笑:「不,不僅沒有差距,你反而還要更強。」
「為什麼?」我有些不解的問。
就算我真的堅持到了一百五十錘,但和二百錘比起來,還差了五十錘呢。
別看只是區區五十錘,但對於一個屠龍者來說,那五十錘,就仿佛是一道天塹一般,難以逾越。
「無論是上古時期還是荒古時期,人族的肉身強度,都要比現在的人族強大的多,那時的人族伐毛飲血,與野獸為伴,弱小者,只能被毀滅,唯有身軀健壯之人,才能在那個亂世活下來。可以說,你跟最強大的屠龍者差的,並不是天資,而是時代變了。如果,那位最強者是和你同一時代的人,他絕對沒有你強。」
我聞言搖了搖頭,並沒有去跟龍魂在這一問題上爭辯,因為在我看來,屠龍者一脈的孰強孰弱,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只要在這個時代,是最強就行了!
「我修行了多久?」我低聲問。
「一天。」龍魂開口,聲音平淡的說道:「距離大陣開啟的時間,差不多還有三十個小時,你還有時間修行,放心,大陣即將開啟之際,我會叫醒你的。」
我聞言搖了搖頭,說:「修行不能急於一時,雖然這裏的炁要比別的地方更加充裕,但若是急於求成,對我的修行反而不好。」
「呵呵,小傢伙,你的心性我很喜歡。」
聞言,我笑了笑,隨即慢慢起身。
當我起身後,就發現我雙腿上的傷勢竟然已經全部癒合了,就連一絲一毫的傷疤都沒留下,那種感覺,就仿佛是那裏從未受過傷一樣。
「恢復能量竟然增強了這麼多?」我一臉的愕然。
和初久雙修大涅槃經之後,我身體的恢復能力,已經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但並沒有提升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而現在,當我沐浴了龍血,修行了屠龍技後,雙腿上露出森森白骨的傷勢,竟然只用了一天時間就癒合了?
這份恢復能力,未免也太恐怖了一些!
這時,就聽『咔嚓』一聲脆響傳出,我猛地抬起了頭,一臉驚愕的看向了不遠處的龍骨。
就看到,在龍首的位置上,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那道裂痕幾乎貫穿了整個龍首,讓它看起來就仿佛隨時都會碎裂崩塌一般。
「怎麼回事?」我慢慢上前,有些錯愕的看着面前的龍骨。
這具龍骨已經橫沉在這裏三千多年了,在無盡的歲月中,這副骨骼都沒有出現任何變化,可偏偏,我學會了屠龍技之後,骨骼竟然就出現了裂痕?
「之前,它的口中一直含着那顆珠子,珠子內的龍血,一直都在滋養這具龍骨,而隨着珠子被取走,再加上它噴吐出了太多的氣血,導致它骨骼內所蘊含的能量幾乎被消耗殆盡,這副骨骼,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龍魂的聲音中滿是落寞的情緒,畢竟是同族,此刻僅剩下的一副龍骨,都即將毀滅,它難免流露出了悲傷的情緒。
這時,忽然有風乍起,我猛然抬頭,隨即就看到,那風竟然吹動了慕寒前輩的衣角,讓他的衣角獵獵作響。
而隨着衣角的翻飛,我忽然就瞳孔一縮。
「那是...龍鱗?」
當慕寒身上的衣角被風吹起後,我立馬就看到,他的身上,竟然密佈着鱗片一樣的物體,那東西看起來十分堅硬,泛着金屬般的色澤。
但只是瞬間,他的衣角便落下了。
我想要上前查看,可這時,忽然,就聽一聲嘆息聲傳出。
而讓我感到悚然的是,這一聲嘆息,似乎是...慕寒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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