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鐵甲殭屍對着我一腳踹出,一股極其剛猛的力道也從他體內爆發而出,他小腿處的血色符文,更是猶如血色的岩漿一般,驟然間亮起,在其小腿上不停的蠕動,流淌。
這一腳的力道太過霸道,此刻,鐵甲殭屍的腿未近,但罡風卻已經撲面而來。
我知道,如果這一腳被正面踹中,那麼就算不死,可能我也要去掉半條命。
當即咬牙,叫了一聲:「懷榆!」
隨着我的話音落下,我體內的幽冥氣立馬就鼓盪了起來,而後,一隻森然鬼氣凝聚而成的鬼手,忽然自我的肚臍處探了出來,對着鐵甲殭屍向我踢來的腿抓去。
下一秒,就聽『轟』的一聲悶響傳出,隨後,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動立馬以我為中心,向周圍瀰漫開來。
探出的鬼手雖是鬼氣凝聚而成,但在與鐵甲殭屍對撞在一起的瞬間,鬼手竟是『咔嚓』一聲,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一股恐怖的力量,更是順着鬼手傳導了回來。
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那一瞬間,我只感覺自己仿佛被一輛重型卡車迎面撞上了一般,只感覺雙腿一輕,竟是雙腿離地,直接倒飛了出去。
在倒飛出去的瞬間,我頭頂如山嶽般的壓力當即一松,我人在半空,咬着牙捏了一道手印,以指為劍,在空中快速的勾勒了起來。
「乾三連,坤六斷,離為火,坎為箭,玄火,起!」
隨着我迅速詠頌出了符咒,一枚火紅色的符籙也自虛空中被我勾勒了出來,我用手掌在符籙上狠狠的一拍,那張符籙便猛的一閃,化成了一道火舌,迅速向鐵甲殭屍襲去。
在我打出玄火符的瞬間,我整個人也『砰』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上。
這一下撞的極重,只感覺整個人七暈八素的,渾身就仿佛要散架了一般,小腹處,更是不時的傳出一股股劇痛,渾身的氣血,都紊亂了起來,在體內瘋狂的亂竄。
我咬着牙,把涌到嗓子眼的鮮血給咽了下去,一聲暗罵後,便抬起頭向鐵甲殭屍看去。
這具鐵甲殭屍雖然外貌和我之前遇到的那具並無二樣,但唯一的不同是,這具鐵甲殭屍的身上被刻畫上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而這些符文的作用,便是用來加持這具鐵甲殭屍的,讓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不過,鐵甲殭屍畢竟不是真正的人,雖然力量和速度都得到了提升,戰鬥力已經達到了極其恐怖的程度,但他的反應速度,依然要比人差一個檔次。
尤其是,他的力量太剛猛了,每一次發力,都需要一個短暫的蓄力時間,這個前搖的過程持續時間可能極短,大概只有零點幾秒的時間,但也正是這零點幾秒的時間,讓我有機會召喚懷榆,替我擋下了剛才的那一腳。
不然的話,恐怕我的小腹,我的氣海,都要被那一腳給踹毀了。
這是,就聽『呼』的一聲,隨後,火光爆閃,那散發着炙熱溫度的玄火,瞬間將鐵甲殭屍的左手臂乃至左肩全部包裹住了。
看到這一幕後我暗暗鬆了口氣。
此乃玄火,不將目標燃燒殆盡,不會輕易熄滅,此刻鐵甲殭屍已經被玄火符命中,那麼等待他的,必然是灰飛煙滅的下場了。
「千俞。」這時,就見一道黑影一閃,竟然是萬年鬼王懷榆出現在了我的身側。
「剛才謝謝了。」我扶着牆壁慢慢起身,『呸』的吐出了一口血沫子,然後眯着眼睛,打量起了小樓內的景象來。
「這裏被佈置上了陣法,從你進來的那一瞬間,這座苗寨的人就已經知曉了,現在小樓外,已經被重重設伏,想要走脫,恐怕很難。」懷榆皺着眉頭,一臉陰沉的說道。
我聞言皺了皺眉頭,隨即苦笑着搖頭說道:「怪不得我潛伏進來的這麼容易,而且,這裏既然是祖宗祠堂,不可能守衛這麼鬆散才對,是我關心則亂,心急莽撞了。」
「你要找的人,並沒有被關押在這裏,確切的說,應該是...這裏並未關押任何人。」
聽到懷榆的話之後我點了點頭:「看來,這裏只是一個餌,而我,確實上鈎了。」
「現在要怎麼出去,這裏被佈置上了陣法,只能進,不能出,除非...能找到生門。」懷榆一臉的擔憂,他雖然貴為萬年鬼王,但卻對陣法不怎麼精通,且從懷榆的口吻不難判斷出,這裏的陣法是精心準備的,就為了困住來這裏營救初久的人。
其實不用懷榆說,在我進入這棟小樓的瞬間,我就感應到了小樓內炁的變化,從那時起,我就已經知道自己被陣法困住了。
不過,這個陣法並不高明,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困字陣,而所謂困字陣,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鐵桶陣。
這個陣法唯一的用途,便是一個困自,可以將進入陣法之人困在這裏,在運轉的時候,就仿佛一個倒扣下來的碗一般,將進入其中的人扣住。
但同時,也需要大量的炁為支撐,不然的話,如果被困之人境界太多,以蠻力,就可以破陣。
但這裏的陣法顯然是有人在主持的,以我的境界力量,很難以蠻力破陣。
不過但凡陣法,除了絕命風水局之外,都有一個生門,找到這個生門之後,自然就可以離開。
「如果我沒看過屍衣經,恐怕還真要被困在這裏了,只可惜,我恰巧看過...」
我咧嘴一笑,然而就在這時,就聽一聲低吼傳出,我凝眸看去,而當我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後,當即就瞳孔一縮。
「竟然站短了自己的左臂...」我微微錯愕。
就看到,隨着那聲低吼落下,那具鐵甲殭屍竟然提起了苗刀,對着自己的左肩膀削了下去。
那一瞬間,他握着苗刀的右臂血芒爆閃,恐怖的力量當即瀰漫而出。
隨後,他堅如鋼鐵,刀槍不入的左肩膀,竟被極其平整的,一刀削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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