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是胡生福的司機,這人我之前在喜神客棧有過一面之緣,現在還有一些印象,而他顯然已經不記得我了,見我上車後,只是對我點頭笑了笑。
這一路上,我一直都有些心緒不寧,小七似乎感應到了我的心情,一直湊在我的身旁,不是的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我看着小七問。
「沒。」小七搖了搖頭:「我就是覺得,你似乎很擔心?」
「嗯。」我點了點頭,小七見狀就說:「沒事的,相信我。」
小七對我吐了吐舌頭,我見狀笑了笑:「但願如此。」
第二天早晨七點多,車子終於是下了高速路,行使進了張家界。
我看着綠意蔥蔥的張家界,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
想我去年來的時候已是冬季,張家界一片金黃,很是絢爛。
然而此次回來,張家界竟已再次綠意盎然。
上午九點,車子緩緩行駛到了鳳家別墅。
「兄弟,我馬上叫人給你安排酒店,你休息好了再回去。」我對着司機說道。
「不用了,我得現在就往回趕,你知道的,現在吉首市那邊...不怎麼太平!」司機對我笑了笑,我還想挽留,但司機執意要走。
「那好,注意安全。」
司機對我笑了笑,隨即便驅車離開了。
「喂,這就是你未婚妻家?」沐雲熙站在別墅前,抱着雙臂打量着別墅,嘖嘖了兩聲,說道:「這房子夠氣派的。」
我沒有吭聲,而是快步來到了別墅大門前,按下了門鈴。
「誰啊?」門內傳出了熟悉的聲音,而這個聲音,正是初久的母親。
「阿姨,是我,張千俞!」我沉聲說。
「千俞?」屋內的聲音明顯一愣,緊接着,便急忙打開了房門。
當房門打開後,鳳家主母有些驚喜的臉龐便映入了我的眼帘,就見她快步迎了出來,說道:「千俞,還真的是你,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早晨吃飯的時候你鳳叔叔還念叨着你呢,這孩子,去哪了也不知道給家裏報個平安。」
聽到她的話之後我笑了笑,而後便問:「阿姨,初久呢?」
「千俞,你回來的太不巧了,初久前兩天帶着初然跟她爺爺去二叔那一脈的寨子去弔唁了。」鳳家主母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鳳長河的聲音便從客廳內傳了出來:「彩雲,誰來了?」
「長河,是千俞回來了。」一邊說着,鳳家主母一邊牽住了我的手笑呵呵的往屋子裏面領。
但下一秒,鳳家主母卻是神色一僵,因為直到這時,她才看到,在門外,竟然還站着一個女人。
「千俞,她是...」鳳家主母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皺着眉頭看着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回答。
「她是我的一位朋友。」我說。
「朋友?什麼朋友?」鳳家主母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悅,而這時,鳳長河也走了出來,待他看到沐雲熙之後,也是一怔。
「殭屍?」鳳長河雖然失去了道行,但眼力還在,此刻一看到沐雲熙,當即就說出了沐雲熙的真實身份。
「什麼?殭屍?」鳳家主母被嚇的發出了一聲驚呼,急忙後退了兩步縮在了鳳長河的身後。
「千俞,這,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帶着一具殭屍回來了?等等,現在明明是白天,殭屍怎麼可能在日間出沒?」
雖然鳳家主母不懂修行,但畢竟是修行世家的人,耳濡沫然的,自然會對一些邪祟有所了解。
「飛僵?」鳳長河眯起了眼睛,眼底,還有着一抹寒芒閃爍。
雖然如今鳳長河修為盡毀,但曾屬於強者的氣度和威嚴卻還在,此刻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他的眼神便猶如刀子一般,不停的在沐雲熙的身上掃過。
「好眼力!」沐雲熙笑了笑,說道:「養蠱的?」
說完後她又搖了搖頭:「應該說,曾經是?不過,你氣海盡毀,一身修為全都散掉了,咦,不對,你的氣海...似乎還隱隱有神光閃爍,你的氣海應該還是有機會修復的。」
「千俞,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帶一具飛僵回來?」鳳長河冷聲問。
我知道,鳳長河可能是誤會了,畢竟鳳家的苗寨,就是被一具飛僵給屠殺的。
「鳳叔叔,這件事,說來話長,咱們可以進屋聊麼?」
鳳長河聞言並沒有動,依然死死的盯着沐雲熙。
我見狀就說:「鳳叔叔放心,她是我的朋友,不會傷害我們,具體情況,我一會跟你解釋。」
鳳長河猶豫了一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讓開了身子。
「放心,千俞是我弟弟,而你呢,是千俞未來的岳丈,我怎麼會傷害你們呢,畢竟...以後都是一家人。」沐雲熙一邊往別墅裏面走,一邊一臉調笑的說道。
半個小時後,我終於是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給說清楚了,至於鳳長河,卻陷入了沉思。
「你說,你進入了一片玄而又玄的精神世界,並且...與她產生了某種精神上的共鳴?」鳳長河皺着眉頭,一臉沉吟的說道。
我並沒有提起走陰人一脈的那位先祖,更沒有提起墨家巨子和庖家先祖,只說了我進入那片玄而又玄的精神世界,親身經歷了那場曠世大戰。
「是這樣的鳳叔叔。」我點了點頭。
「看來,你們確實有緣,不過...這件事我怎麼絕對有點不對勁?莫非...是你師父布的局,或者說,是你師姐布的局?」鳳長河顯然有些想不通,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鳳叔叔,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家裏沒出什麼事吧?」
「哦,沒有,家裏都很好。」鳳長河笑了笑:「前幾天,老爺子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就帶着初久和初然一起回鄉祭祖了,順帶着,去弔唁一翻二叔那一脈的人,畢竟同出本源,就算生前做了錯事,如今人已經不在了,而且,老爺子很重感情,二叔畢竟是他的親弟弟...」
「要我看,老爺子就不應該把二叔給請回祖宗祠堂,做了那麼多大逆不道的事,他有什麼資格還能享受子孫的香火?」鳳家主母打斷了鳳長河的話,一臉氣憤的說道。
鳳長河聞言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一聲嘆息。
「風叔叔,初久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再次問。
「這個應該快了,不過,寨子在山裏,沒有信號,我也聯繫不上初久,所以具體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是很清楚,千俞,你不走了吧?這段時間就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我想着,等初久回來,就把你們倆的婚事給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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