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找到岳成的位置之後,我便已經開始暗暗蓄力,此刻出刀,可謂是不留餘力,毫不保留的斬出了我的至強一刀。
下一秒,就聽『嘶拉』一聲傳出,那聲音在水下聽起來極其古怪,但我依然聽出,那是刀鋒划過肉體,切割開皮肉時所發出的聲音。
果然!
在這一刀斬出後,一聲悶哼便在水下傳出,隨後,便是一連串的氣泡被岳成吐出,緊接着,便是滾燙的鮮血迸濺了出來。
岳成不愧是體術宗師,體內的鮮血極其炙熱,此刻迸濺而出,哪怕是冰冷刺骨的暗河水,都無法在第一時間將這股熱血冷切。
但這時,我忽然就瞳孔一縮,因為在鮮血迸濺出來的瞬間,與之一起傳出的,還有一股極其磅礴的氣血之力。
此刻,我與岳成全部被漆黑如墨的幽冥氣所籠罩,我們跟本無法看到彼此,所以在這磅礴的氣血之力鼓盪而出的瞬間,我只是憑藉本能的,收刀,然後迎着那股氣血之力,再一次斬出。
就聽『嗡』的一聲顫鳴聲傳出,卻是一抹銀光在漆黑如墨的水面下猛的一閃,隨即重重的與我手中的斬靈刀碰撞在了一起。
這是一柄只有手掌般大小的飛刀,此刻被岳成持在手中,雖然短小,但在大宗師的手中,依然是殺人利器。
一股磅礴巨力順着我手中的斬靈刀傳導而回,讓我發出一聲悶哼,吐出了一連串氣泡的同時,整個人也被那股巨力給震的急速飛退了出去。
我人在水中,背後雙翅猛的一震,想要藉此穩住身形,可還沒等我穩住身體的姿態呢,我面前的水流忽然就躁動了起來,我眼神一凝,來不及多想便猛的一擰身子,直接向一旁翻滾而去。
而幾乎是我翻滾出去的瞬間,就看到一道身影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幾乎是擦着我的身影飛掠了出去。
岳成雖然是玩暗器的,但畢竟是一名體術宗師,單純比拼肉身之力,那就算是兩個我都不夠他打的,且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爆發力,都要比我強出一大截來。
此刻我雖然翻滾着躲避開了岳成的正面衝擊,但在與我擦身而過的瞬間,岳成的另外一隻手忽然一翻,卻是一把匕首忽然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中,而後,對着我的小腹狠狠的一撩。
『吱呀呀...』
我們兩人的身體互相掠過的瞬間,一聲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也隨之傳了出來。
我咬着牙,不理會可能受傷的小腹,心念一動,背後暗金色的雙翅便忽然探出,對着岳成的雙腿狠狠的一斬,隨後,我的身體也隨之猛的翻滾,抬手就對岳成的後背劈了一刀。
但岳成飛掠的速度太快了,只是眨眼間,我們兩人便迅速交匯,互相掠過,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也只響起了一瞬間,而我劈出的這一刀,也順勢落空。
不過,這一刀雖然落空,但非攻卻建了功。
在剛才那一瞬間,我明顯的感覺到,非攻劃開了什麼東西。
我穩住身形,凝眸細看,就發現被岳成帶起的那條水線中,果然有一片鮮紅的血跡。
隨後,我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就見覆蓋在我小腹處的暗金色鎧甲上,竟然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那痕跡很淺,如果不細看甚至都無法看出,而非攻乃是神器,具有自我修復功能,此刻,就見暗金色的液體一陣蠕動,那條西線便消失不見了。
雖然只是一道淺淺的痕跡,但依然讓我好一陣心驚肉跳,心說要是沒有非攻的話,可能剛才那一刀,我就被岳成給開膛破肚了。
我定了定心神,隨即鼓盪着滾滾幽冥氣,擴大了籠罩範圍,將附近百米內的暗河水,盡數籠罩。
我的五感隨着幽冥氣的擴散也隨之增強,百米內,只要是被幽冥氣籠罩的事物,盡數被我感知的一清二楚。
我細細感應了一番,隨即就發現,岳成竟然破開了水面,此刻正把腦袋露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息呢。
剛才的交手,說時遲,但其實只是一瞬間的事,而在剛才那一瞬間的交鋒中,我明顯佔據了上風。
不過,我雖然佔據了上風,但我心裏清楚,我只不過是有裝備優勢罷了,如果不是非攻的助力,讓我在水中猶如游魚一般靈活,攻擊也變的刁鑽詭異,那我根本就無法在岳成的身上佔到便宜。
我並沒有再次冒然接近岳成,而是眼神一凝,整個人急速下潛。
在我的感知里,這百米範圍內的水下,竟然還隱藏着足足四名百花盟成員。
這些人都是水中好手,水性極佳,在這冰冷刺骨的地下暗河中泡了這麼久,竟然都不用換氣的。
不過,他們受限於幽冥氣,根本就無法辨別方位,只能隱約間聽到了我和岳成打鬥的聲音,所以全都在黑暗中摸索着,慢慢向我所在的位置靠近。
在這滾滾幽冥氣中,他們跟瞎子幾乎無異,但我就不一樣了,我雖然雙眼看不到,但在幽冥氣籠罩下的一切事物,我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最主要的是,這幽冥氣還具有迷惑敵人的作用,且若是被幽冥氣沾身,輕者霉運產生,嚴重點,可能會導致氣血衰敗,重病一場,若是體質弱的人,可能還會招來厲鬼,導致厲鬼纏身,一命嗚呼。
這些百花盟成員顯然是有些道行在身的,可以短時間內抵抗這股幽冥氣,不過,要說想在這滾滾幽冥氣中殺我,那無異於痴人說夢。
我冷冷一笑,隨即迅速接近了一名百花盟成員。
不過,這次我並沒有直接下殺手,而是繞到了他的身後。
正待我準備將其打暈之際,他似是感應到了水流的波動,竟是二話不說,直接轉身,手中的步槍,直接抬起就要射擊。
我見狀眉頭一皺,隨即,便是一道閃爍着森冷寒芒的刀光一閃而過。
而這名百花盟成員的動作,也永遠的定格在了舉起步槍的那一刻。
成片的鮮血順着他的脖頸流出,他張着嘴巴,猶如一條缺氧的魚一般,慢慢向水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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