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站在洞口,在那彎着腰笑着不停,可是笑着笑着,眼淚卻流了下來。
就見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忽然一聲獰笑,說道:「她殺了我心愛的男人,讓我痛失所愛,每日每夜,都在承受着刀子剜心般的痛苦,如果...我把你也殺了,那麼她,是不是就能體會到我所受的痛苦了。」
她說罷,便一邊冷笑,一邊邁開步子,慢慢向我走來。
而我,聞言卻是心頭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一把抓起了地上的斬靈刀,隨後『噌』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我眯着眼睛,聲音也冷了下去。
「幹什麼?」女人嗤笑:「當然是,讓她感受刀子剜心般的痛苦咯!」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就聽『呼』的一聲,隨後,便是紅芒一閃。
我心頭一驚,下意識的想要拔刀,但已經晚了。
女人的速度太快了,眨眼間就來到了我的身前,伸出手,一把按住了我持刀的手,不讓我抬起手中的刀來。
「你認為,你能打得過我麼?我雖然不才,但恰巧也剛剛解禁了三尾,她會的,我都會,你認為,你能扛得住三尾擎日麼?」
女人貼在我身上,笑意盈盈的低聲說道。
只不過,她雖然在笑,但那雙眼眸內,卻滿是冰冷與殺意。
我沒有吭聲,只是暗中發力,想要掙脫她按着我手臂的手。
可是,這個女人看似柔弱無骨的,但力量卻極大,此刻壓着我的手臂,我竟然無論如何都無法抬起。
但我手中的斬靈刀似是感應到了殺機,竟然自主的顫動了起來,刀身一跳一跳的,似乎是想要自主出鞘。
「這就是你們走陰人一脈的掌教信物,斬靈刀麼?」女人眸光轉動,看向了兀自跳動個不停的斬靈刀,笑道:「確實是把好刀,雖然沒有出鞘,但散發出的氣息,已經讓我有些心悸了。只可惜,你道行還太低,無法發揮出這把刀的真正實力,若是你再修行個三五年,想必,我還真不定是你的對手。不過嘛...三五年後,想必,我已經解禁了四尾,甚至是五尾,你依然沒有絲毫勝算。」
她說完後,便抬起了一根手指,慢慢向我的額頭伸來。
她的指甲很長,且恨鋒利,此刻向我伸來,雖還未到,但冷冽的殺機卻已經先至。
我心頭大驚,瞳孔猛縮間,我體內的幽冥氣也隨之鼓盪了起來,那棲身在我體內的千年老鬼們,在此時似是也感覺到了異常,全都破開了冥河,懸浮在了半空中,只要我想,他們就會瞬間從我肚臍處衝出來,與這個女人生死搏殺。
然而,就在女人的手指即將碰觸到我眉心的那一刻,她卻忽然渾身一震,隨即猛的轉過頭,看向了洞口。
「你還是來了,但來的正好!」女人開口,聲音很冷的說道,下一刻,她竟然收回了手指,隨即身形一閃,直接就飛出了山洞,眨眼間消失在了原始老林中。
見女人走了,我便長出了一口氣,隨即皺着眉頭喃喃道:「誰來了?難道是...王寡婦?」
一念至此,我也急忙衝出了山洞,只是,待我衝出山洞後,卻只看到了一道紅色的身影和一隻火紅色的狐狸在老林中一閃而過,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是那隻救我的烈陽天狐!」我起身就要去追,但她們的速度太快了,我追了一會後,便失去了她們的身影。
「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見我?」我站在綠意蔥蔥的原始老林中,眼底,滿是疑惑與不解。
沒有人回應我,唯有山風佛過枝頭時發出的沙沙聲在老林間迴蕩着。
「也許,還不是時候吧。」我嘆了口氣,暗暗搖頭,隨即轉身回到了山洞中。
回到山洞後,我並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站在洞口,注視着一望無際的原始老林怔怔出神。
直到日落西山,那道火紅色的身影都沒有出現,我才一臉無奈的走入了山洞,盤膝坐在了地面上。
接下來的兩天,我一直都在期盼着王寡婦能來見我,但她始終沒有出現。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想見她,我努力的在心底想要尋找一個答案,可是,關於我和她的記憶,就仿佛被封印了一般,我無論如何去想,如何去猜,那片記憶始終都是一片空白,無法填補。
第三天的時候,小七如期而歸,只不過在進入山洞的瞬間,這丫頭便抽了抽鼻子,隨即忽然鬼兮兮的上下打量了我幾番,問:「怎麼有一股...騷味?」
說完後,又趴在我身上嗅了嗅,突然眯着眼睛問我:「這裏來女人了?」
「啊?」我一愣,心說我滴乖乖,小七的鼻子,也太好使了吧?
「呃,沒,沒有啊!」我有些不自然的撓了撓頭,乾笑着說道:「你聞錯了吧?」
「不可能!」小七再次嗅了嗅,隨即說道:「你身上有女人身上的香味,還有,這山洞裏有股騷味,也不能這麼說,不算是騷味,但我要怎麼形容呢,就是怪怪的!」
說到這裏,小七忽然眼珠子一轉,看着我問:「不會是我走之後,有狐狸精來過這裏吧?」
「沒有啊!」我故作淡定的搖了搖頭,說:「可能是...這山洞裏原來就有的味道吧,或者是...你喝了太多的果子酒,導致嗅覺失靈了?」
「啊?」小七聞言一怔,隨即嗅了嗅自己的手,又跑出去,站在洞口嗅了嗅,然後搖了搖頭,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低聲嘟囔着說:「糟了,我好像真的是酒喝多了,我似乎怎麼嗅,都能聞到一股怪味。」
「呵呵,所以說,小孩子要少喝酒,以後不許再喝了。」我笑着說。
「哦。」小七無精打采的應了我一聲,但不知為何,小七的情緒似乎有些滴落,聳拉着腦袋,也不搭理我,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一塊小石頭上,雙手拄着下巴,看着洞口外的老林怔怔出神。
「你怎麼了?」我有些好奇的問。
「沒什麼。」小七搖了搖頭,隨即嘆了口氣,說:「吳生的傷已經有所好轉了,已經可以自己行走了,不過,距離痊癒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他想要回巫蜀山預備役總部,但阿狸姐姐沒讓,說這山里毒蟲猛獸很多,有傷在身的話,一個人會很危險,讓他再修養一段時間。吳生同意了。」
「老孔還沒有消息嗎?」我問。
「沒有。」小七搖了搖頭,隨即便低着頭,仿佛有心事一般,不搭理我了。
我也沒去自討沒趣,只是自顧自的修行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除了解決內急和吃東西之外,幾乎都在修行中渡過,待天色放亮後,我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叫醒了坐在一旁打瞌睡的小七後,便走出了山洞。
「邪天象,你應該設好了局,在等着我了吧?」我看着徐村的方向冷冷一笑,隨後心念一動,一對暗金色的雙翅便自我身後展開。
而後,我整個人便猶如飛鳥一般,煽動雙翅,直接向徐村所在的方向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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